诡异的停顿几秒钟,眉梢微挑,他带着饶有兴味的神色,开口说道,“继续谈判的话,你想得到什么?”
“发出足够挑起全世界海军怒火的宣告,你最终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呀~”眨了眨眼睛,我一脸忧伤的叹气,“你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
表露一番对他的关心,然后,在对方面色微变的时候,我很有耐心的低声重复,“若是因为我的缘故,海军对七水之都发动屠魔令…”
黄猿大将似乎怔了怔,“若不是因为你——”
“只要不是七水之都。”明确回答了他后面省略掉的部分,我耸耸肩,“我还没觉得自己有本事拯救/世界。”
“个人英雄主义不是狂妄,那叫愚蠢。”
…………
我说完之后,黄猿大将竟然真的愣住,几秒钟前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冻结,片刻之后他扬高眉梢,眼神变得诡谲。
“只是这样?”象是无法相信一样,他放开始终环臂的双手,掌心按在桌面上,身体不自觉前倾,仿佛想透过摄影镜头把人从里到外剖析一遍。
“只要不是因为你,七水之都毁于屠魔令?”他老年痴呆一样复制别人说的内容,语调缓慢,似是开口之前先一个字一个字咀嚼过后方才吐出来。
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回应后,黄猿大将往后沉沉靠到椅背上,唇稍微挑,挑衅一样说道,“倘若七水之都毁于灾害呢?”
“水之诸神即将抵达那个岛屿呢~”嗤笑一般的音调,言语间别有所指。
“撑不过自然灾害,只证明七水之都的命运到此为止。”我意兴阑珊的抿抿嘴角,想了想,多说了一句,“生命自会寻找出路。”
“耶——真是…多情又无情的女人。”发出一记意味不明的冷哼,随后,黄猿大将不再说什么,目光隔着深茶镜片静静打量着,抬起一手,指尖缓缓地磋磨下巴,表情若有所思。
…………
“妮可.罗宾——”接替黄猿大将,开口说话的是与他并肩而坐的陌生男人。
深红西装,大半张脸都隐在头上那顶帽子帽檐下方,此时开口说话,微抬的帽檐下,双眸之中流露极端的厌恶,“你能付出的条件是什么?”
不知怎地,我不愿意搭理这人,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心头竟有一丝戾气隐隐躁动,可是…深红西装的男人,我应该没见过才对。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最后我把目光平移到最高统帅脸上,对之前的提问充耳不闻,“战国,怎么样呢?我要求的一点也没和你们的正义相互冲突。”
男人头上海鸥帽子动了动,他的视线落到青雉身上,“库赞你…受伤了?”
“啊——之前在海底溶洞…”自从此番谈判开始就保持沉默的青雉大将哑声开口,“我…”
“想拖延时间吗?”横出一支手臂拦在身边的青雉大将面前,打断他未尽的话语,我眯起眼睛,对着影幕森然微笑,“再装傻谈判就到此为止,大不了事后东海生灵涂炭,你们顺便损失一位大将。”
所以我讨厌桌面上的谈判,迂回交锋你来我往说个没完,打得起来才有鬼,话这么多,还让不让人愉快玩耍了?
“啊~还有,等下救治的时候,如果他因为被延误了留下永久性创伤,我可不负责任的。”
丑话必须说在前头,唧唧歪歪啰里啰嗦,万一大将阁下不小心哪里不能用了,可就真不关我什么事,╮(╯▽╰)╭
…………
又静静盯着自己下属好一会儿,最高统帅才象终于屈尊降贵一样拨出部分眼神过来,“既然提出要求,你付出的条件呢?”声线低沉醇厚,微微下沉的嘴角不怒自威。
“诶~你们海军一个个都是老年痴呆嚒?”我抬手揉揉额角,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我敢威胁自然是有本事带他脱险,或者你们其实更愿意他去死?”
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忠于职守到脑子僵化了的海军本部高层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青雉大将英勇就义比较合算…呃…
我用眼角余光斜觑了□边这位大将,顿时有那么点同情,“大叔你的人缘好差哦~”
结果这人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了下,依稀仿佛是百般隐忍,“啊啦啦~小小姐你说话真是…”
他同样抬手扶额,一会儿又拿开半遮挡表情的手掌,抬起的眼睛,目光透着些放松下来的无奈,转瞬间,他将视线放到影幕那里,“战国元帅——”
压低的声音模模糊糊,接着变戏法一样收敛周身岌岌可危的寒意,改成一副颓废又懒散的姿态,异常不着调的耸肩。
“虽说最近积累的工作量有点多,可您不是扣过工资了嚒~”
边说边抬手筢筢头发,这位大将告饶似的嬉皮笑脸,“别真的叫我去死啊元帅~”
他话音刚落,最高统帅的额角青筋暴起,“知道自己无故翘班,还不给我赶紧滚回来!”
吼声余音袅袅,面色黑如锅底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杀气腾腾的目光就对上我的,森森的一边磨牙一边哼道,“你赢了——”
…………
对于海军本部最高统帅如此明显迁怒的行为,我个人表示没看见。
“啊啦~既然谈判成功。”双手合十轻轻一拍,我歪了歪头,笑眯眯的说道,“把东西给我看以示你们的诚意。”
“你要看什么?”战国元帅的问句里有浅浅的不明所以。
“黄金电话虫。”我曼声给出答案,松开双手,手肘分别架在膝盖上,双手手掌交叠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开口,“三位海军大将的权力象征,发动屠魔令的唯一工具。”
“交出去的收回来,聚齐它们,这样我才相信,即使水之诸神真的肆虐岛屿,七水之都也不是毁于战火。”
“你——”对方眼睛蓦地睁大,瞬间又自觉失态,飞快收起眼底的惊诧,沉默一会儿,静静的把脸偏向他身侧。
随后,大将黄猿悠悠然抬高手,指尖往后勾了勾,漫不经心开口,“联系战桃丸,将老夫那只虫子带过来。”
画面之外有人应声离开。
黄猿大将复又抬抬下巴,吊儿郎当的说道,“库赞你的呢?带着还是放在办公室?”影幕之内的神情似笑非笑。
“啊啦——似乎…嗯——诶…”坐在这头这人嘴里发出几记毫无意义的单音,一边拿手翻捡自己周身口袋,好半晌一无所获,又嘟嘟囔囔望天想了很久,才接着恍惚记起来似的,“好象搁在大衣口袋里?可是出门我没穿它——”
“哪天你忘记出门了我才能安心些——”最高统帅蓦地插话,恨铁不成钢的剜了青雉大将一眼,然后命令道,“去青雉大将办公室拿过来。”
…………
那么…现在就剩下…
眼见着情势朝好的方向发展,郁闷了很久的心情总算开朗了些,我挑了挑嘴角,递给身边这人一个询问的眼神,“还有一位,赤犬卡巴斯基。”
“啊嘞?”这人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又抽了抽,“是萨卡斯基。”说话的时候眼睛飞快瞄向影幕那里,目光颇是诡异。
“我知道,我故意的。”我哼唧一声,面无表情说道,“不知为什么那个名字总叫我生气,所以不用正确发音,省得我克制不了诅咒他的想法。”
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僵硬的青雉大将,我耸耸肩,随意转开目光,放下撑住下巴的手,手臂伸直舒展几下筋骨,又捶捶肩膀,最后摸进口袋找出决定谈判回头去找这人之前,就准备好的两只棒棒糖,剥掉一颗糖纸将它塞进嘴里咬着。
“给你。”一边吃一边把剩下那支递过去,我抬抬下巴示意这人接走,含含糊糊说,“补充糖分哟大叔。”
悬在半空的手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我眼角一跳,“怕我下毒?”想了想,空着的手抽/出自己嘴里这支一起递过去,“真是个疑心病重的老头子。”
对方不动也不言语,眯起的眼睛,神色显得有些微妙,等我有有些不耐烦正要把两支棒棒糖全部收起来,他忽地拿走包装完整那支,拆掉糖纸将它咬进嘴里。
啧了声,我转手把吃到一半的糖果收回来,狠狠地将它咬碎在齿间,权当做某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咬得稀烂血肉骨髓一丝不剩全部咽下肚去。
看看看看!这就是典型的好心被雷亲。
若不是谈判条件里应允了救治一项,谁要浪费咒文卡?!
…………
现场包括影幕另一头都安安静静,安安静静。
在我咯吱咯吱磨砺糖果的声音里,黄猿大将拉长声线开口,“耶——真是奇怪了…”
等我的目光投掷过去,他摘掉深茶墨镜,以一种非常非常诡异的目光细细端详,“说起来,你那收集情报的本事,其实不是骗小鬼一样的看书看报吧?”
“之前就觉得奇怪,该知道的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清楚。”
“嗯?”我示意他继续说。
半晌,他摸着胡须拉碴的下巴,语气带出别样深意,低声笑道,“是你能转换空间的缘故吧?空间与时间实际上很大一部分是相通的。”
“过去、现在、未来,这三个名称勉强也可以算作空间的一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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