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再次听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如此的辛苦。
一个女人将自己最好的时光,献给了那些冰冷的数据。
吴亦勋的目光落在了她那只有一只的耳环上,到现在也没有发生另一只少了。
如果眼下是慕言的一个纽扣掉了,她怕是在下一秒就可以发现,然后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立刻送过来。
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人,对于旁人,义不容辞。
菜逐渐上了桌,吴亦勋可以看出来杜鹃并没有太多的胃口。而之所以原因和自己吃这一餐饭,吴亦勋也很清楚是为了什么。
“问一个我比较好奇的事情吧,可能有些冒犯。”吴亦勋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语气实际上是肯定会问的。
“你说吧。”
“你觉得值得吗?”吴亦勋看着她:“将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混合在一起,接管别人手中的一手烂牌,你不后悔吗?”
杜鹃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脸色带着一丝苍白:“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不后悔。”
“原来真的有这么痴情的人。”吴亦勋的话语或许带着一丝嘲讽,也或许是感叹:“可是不是所有的深情都会得到回应的,适可而止,有些时候或许更好一些。”
“大概吧,不过吴先生,我想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杜鹃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想你也很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吃这一餐饭,每一餐饭或者是每一杯酒,背后都是有着意义的不是吗。”
吴亦勋微微挑了挑眉。
“我问你,林施洛在哪?”在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她的父亲作为证人出席,林施洛都没有出现。
“她不该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吗?”吴亦勋反问道。
“我从来不恨任何人,因为每一条路都是我自己甘愿去走的。”杜鹃丝毫没有停顿:“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也没有什么情敌一样,如果我放手了,那么就不存在所谓的情敌。如果我不放手,也不过是自己自找折磨而已。”
吴亦勋没有想到杜鹃会这样说,在他的映象里,爱情中,斗得你死我亡的人大有人在,却从来没有人如此的想明白这件事情。
“你还真的是心宽。”可是吴亦勋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好的,越是想的如此清楚,便就越是难过罢了。
“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林施洛人在哪里。”杜鹃再次说道,而吴亦勋只是摇了摇头:“我也很想知道她在哪,毕竟眼下A市的状况,已经摆在这了。”
杜鹃有些沉默,随即便就起身:“那就谢谢吴先生的招待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这顿饭我会请回来的。”
吴亦勋看着她,一时间看不清杜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正发愣的时候,突然一群人将杜鹃围了起来。
“就是你!你怎么当经纪人的!让我们的慕影帝隐退?你带不好艺人你就不要带啊!”一个女生有些愤怒的推了一把杜鹃。
“就是,慕言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出娱乐圈!很多人都扒出来了,就是你贪得无厌,恨不得榨干慕言才罢休!”那些人对杜鹃推推嚷嚷,没有任何一丝内疚。
而杜鹃则是站在那里,一点想要回应的力气也没有。
大概这辈子,她和慕言的名字可以牵扯在一起,只能依靠这些了吧。
“三年前慕言拍摄的那一场封山的戏,慕言的身子状况那么差,你不顾艺人的感受就替慕言接了戏。还有人拍到慕言身上有着伤口,肯定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逼慕言如此的!”那些人不分任何的真相,只原因看见自己所看见的。
将一切的罪过全部都推到了杜鹃的身上来,她们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便就是杜鹃。
吴亦勋没有想到那些粉丝们居然如此的野蛮,上前用力的将她们推开,伸手将杜鹃死死的护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你又是谁?杜鹃要带的艺人吗?我劝你离这种人远一点,看一看慕言的下场你就知道了!”那些人见有人上前护着,并且保安们也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于是愤愤的骂了几句,还有人将这一切拍了下来,像是看热闹一样的传到了网上。
杜鹃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她的眼中没有泪水,最多的只是一种空洞。
“你没事吧?”吴亦勋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知道还手吗?不知道为自己辩解吗?你为人家慕言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转身却成了恶人了。”
杜鹃没有说话,只是过了会,她突然笑了出来。
吴亦勋不解的看着她,而杜鹃则是自顾的朝着前面走去,边走还边笑着,直到那泪水布满了那消瘦的面容时,杜鹃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吴亦勋看着她,有些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委屈这样被别人看待,哪怕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恶人也没有关系。她只要帮到了慕言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连慕言也不在她的身边。
所有的委屈,其实在看见慕言后便就可以消散的。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精神支柱,此刻轰然塌陷。
吴亦勋没有想到杜鹃会哭的如此厉害,看着她微颤的肩膀,吴亦勋的眼中布满了不忍。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看着一个女人如此的哭着,心中会这样的难过。
是该多绝望,才能如此啊。
那双清冷的眼眸,只有在面对慕言的时候才会充满了爱意。
吴亦勋无声的将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陪着她。
许久,杜鹃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她看了眼一旁的吴亦勋,很快便就恢复了之前的冷漠。将那外套脱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吴亦勋的手中:“谢谢。”
吴亦勋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衣服穿上。
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那耳环。
杜鹃在看见那耳环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才发现自己的耳朵上早就少了一只耳环。
吴亦勋只是无声的上前替她将那耳环带上上去,杜鹃愣愣看着吴亦勋如此温柔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吴亦勋替她将耳环带好后,还轻轻为她擦了擦泪水:“你终究还是个女孩子的,没有必要那么坚强。”
从来未曾有人和杜鹃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慕言。
杜鹃的神色有些变化,最终,她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就离开了。
而吴亦勋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另一边,当林霖回国没有打通鹿鹿电话的时候,他的心便就开始不安。
可是他也只能安慰着自己,一边给鹿鹿打电话,一边将车子朝着鹿家开去。
他走的时候,给了鹿鹿一把钥匙。
因为鹿宅肯定是会被收走的,所以他将自己的房产钥匙给了鹿鹿,让鹿鹿一家暂时居住在那里。
林霖怀着不安,就这样朝着那个家的方向开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的车速便就缓缓的降了下来。林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可能从没有打通鹿鹿电话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个答案。
而那样的答案,是他所不愿意接受的。
直到车子停在了一旁,他抬眼看着那座小别墅,死死的握住的方向盘。
终于,他还是鼓起勇气下车,轻轻的敲了敲门,如所想的一般,一片沉默。
林霖的眉头有些难过的皱了起来,他拿出了备份钥匙,直接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气息,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所有的一切还是他离开时候多布置的模样,甚至他特地放的鲜花,此刻也枯萎了起来。
鹿鹿走了,这是林霖心中很明确的事情。
许久,林霖有些抑制不住的大声嘶吼了起来,他不该离开的,不该就这样离开的。
在鹿鹿如此敏感的时期里,他怎么就能够离开呢。
他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快速朝着外面跑去,然后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如果你不能给找到鹿鹿所在的地方,你就再也不用出现在我眼前了!”
他快速上了车子,直直的朝着家里开去。
一打开门,林母正和友人谈话,看见林霖回来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只是她不动声色的对着林霖笑着说:“我们林霖回来啦,快点,和张阿姨打声招呼。”
“鹿鹿呢?”林霖的声音带着一丝凉意,而林母的神色一变,一旁的友人也是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于是说道:“不然我们改日再聚吧。”
“也好,看来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处理了。”林母笑着说道,然后将友人送到了门外后,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猛地冷却下来。
“你是在问我吗?”林母看着她:“我替她还了那么多的债务,她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如果你看见她了,也麻烦你转告鹿鹿,礼貌是要有的。”
“你是不是知道她要离开?”林霖看着她:“还是说你和鹿鹿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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