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菲慌了。
“九哥,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可是这一点都不好笑啊”
“听不懂没关系,到时候就懂了。”关略收回自己的手指,表情又恢复往日的淡然,“行了,你不是说中午的航班要飞么,走吧,回房间收拾一下去退房,时间也不早了。”
关略在下逐客令。
雾菲这回算是真真切切地听明白了,可是她偏不走。
“九哥,你不能这样,你得把话跟我说清楚,好端端的,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雾菲又要过来扯关略的手臂。
他侧身挡掉,眼里已经有烦躁和戾气。
好吧,是他当初太天真,一双眼睛长得再像也不可能是那个人。
那姑娘虽然脾气臭了些,但从来不会像雾菲这样缠人。
“陶然,我耐心不好,这点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再纠缠下去,我没办法保证你能安然从云南回去。”
雾菲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战。
她差点就忘了,眼前这男人就算表面多么淡然平和,骨子里还是恶戾的性子。
他是九戎台的主位,她应该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沈春光几乎是一口气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套上外套拎着行李包出去。
她要离开这里,这间酒店有她曾经最美好的回忆,此时空气中却能嗅到关略和雾菲腻歪在一起令人作恶的腥气。
一个多小时后沈春光坐上了去腾冲的大巴,抵达腾冲已经是晚上。
沈春光需要在腾冲呆上好几天,没有住戚洁提前安排好的客栈,而是去了银杏村。
苏霑之前送给她的那栋院子,产权还在她手里,不过估计以后也不大会再来住了,所以沈春光想借这次回来的机会把院子里剩下一些行李收拾一下。
银杏村到车站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只是时间已经太晚,村民都闭门在家休息了,村子里静悄悄,唯有出租车开在落满银杏叶的小道上,发出咔咔的声音。
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村口稍宽一点的马路上有卡车开过去的声音。
出租车到了院门口,沈春光付了钱下车,开门,院里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银杏叶子。
她十月份去的云凌,转眼已经十一月了。
沈春光走进屋里,开了灯
如果撇开苏霑不说,她其实真的很喜欢这栋院子,清净,雅致,更重要的是院子里种了好几棵银杏古树,只是她得回云凌,这院子她往后也得想办法还给苏家人。
沈春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三年她从缅甸辗转去新加坡,又从新加坡去了德国,兜兜绕绕,她一直不停在换住处,挪窝次数多了,行李便越来越少。
之前去云凌已经带了一部分过去,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也就一些生活用品,衣物和贴己的东西。
这些年自己总在不断换地方,漂泊不定,学到最重要的一个新本领,即懂得舍弃。
所以院子里的一些生活用品是肯定不会再带走了,衣物也只挑了几身自己喜欢的出来装进箱子,但有个小木盒子,差不多是首饰盒的模样和尺寸,沈春光小心翼翼地把它从柜子底部拿出来。
木盒上带着小锁,小锁的钥匙她都随身带着,从包里翻出来,将锁打开
所有前程往事便随之而来。
里面都藏了什么
她当年带去缅甸的一套玉雕小刀具。
亲手雕出来准备给宝宝当见面礼的那枚玉锁和钥匙,只可惜钥匙已经在那场爆炸中碎成碎片了,锁片却还在,只是边上磕了一个角,玉身上有几条明显的裂痕
最后是那枚短匕首,链子已经断了,沈春光只将匕首从木盒里拿出来,拉开刀套,刀锋尖利
三年前她得玉麒麟的真相,也知道了邱启冠的死因,她曾试图用这把匕首去刺杀那个男人,可惜自己终究近不了他的身。
她那时真是万念俱灰了,想着就算杀不了他,死在他面前也可以。邱启冠死了,唐稷死了,她一个人,还跟这男人睡了那么多次,这么脏,总该用血来冲刷一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耻辱和伤痕。
可惜她连让自己死都办不到,颈脉白白割了一刀,那男人硬是不允许她死,他给她包扎伤口,让人把她送去医院急救。
夜里他来看病房她,也带来了那把匕首。
匕首上有她的血,也有他的,可那时血都已经被他全部擦干净了。
他重新给匕首串了一条链子,挂到她受伤的脖子上。
当时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把匕首还给你,以后别总做这么冲动的事了,你现在还杀不了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他还说:“唐惊程,如果你真的恨我,那就好好活着我等你,等你以后来取我的命”记豆狂技。
沈春光站在那栋院屋里,看着匕首上发亮的刀锋,哼笑一声。
果然来日方长
她也再不是当年那个傻到明知得不了手,却还是要当众向他亮刀子的傻姑娘
沈春光将衣服和小木盒都妥善装进箱子,大清早从普洱赶来腾冲,坐了一整天长途汽车,她也累了,正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柴露的电话。
“喂,杏儿,回来啦”
沈春光不由惊讶,佯装笑:“露露姐,你怎么知道我回腾冲了”
“当然,我可是在你身后派了人的。”
“......”沈春光不禁背脊一凉,转身看,院门口亮着阴白的灯,满地金黄。
可是她这次回腾冲谁都没通知,自己刚进院也就个把小时,柴露的电话却追过来了,不可能这么巧。
“露露姐,你就会开玩笑”沈春光假装听不明白,笑着跟她撒娇,“我这刚回来呢,累死了,找我什么事”
“知道你刚回来,这不庆哥心疼你嘛,让你来一趟水晶宫,他有东西要给你。”
沈春光捏着手机已经走到了院门口,月色惨淡,那会儿已经快凌晨了,有什么东西范庆岩必须今晚还她
“露露姐,杏儿今天坐了一天车都累死了,明天吧,明天上午杏儿过去给范哥请安。”
“别啊,缅甸那边来人了,今晚就想见你,庆哥这会儿刚巧也在水晶宫,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沈春光又是一惊。
“缅甸那边谁”
“你来了就知道,我现在已经让车子过去接你,对了,化个妆啊,弄漂亮点过来”
“......”
果然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就已经抵达沈春光的院门口。
“沈小姐,晚上好”司机毕恭毕敬地下来替她开了车门。
这是水晶宫里雇的老司机了,专门给范庆岩和柴露接送一些贵客。
苏霑每次来腾冲都是这司机接送他。
沈春光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想了想:“师父,今天场子里有缅甸的客人在”
“可能是吧,我看到后堂都贴了谢绝宾客的牌子,好几辆车都是从后门进的,范老板早晨也到腾冲了,看样子是有贵客。”
沈春光不由心口一阵恶心。
她知道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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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要挟,她去不去
沈春光到了水晶宫之后,柴露先带她去见范庆岩。zi幽阁
通往后堂的中庭门口果然立了“谢绝宾客”的牌子,两边走廊都站了好些人,虽然已经换了便装,但看肤色和身形便知是边境过来的缅甸人。
“将军过来了”沈春光试探性地问。
柴露“嗯”了一声:“上午刚到的,这会儿正在贵宾包厢。”
沈春光的脚步不由沉了沉。
三年前苏梵在缅甸帕敢的玉矿发生塌方。死伤很严重,沈春光正好也跟着苏诀去了现场,当时就从苏梵外派在帕敢当地负责玉矿的人口中听到过“昂莱”的名字,说他教唆当地矿工闹事。
这也是沈春光第一次听到“昂莱”的名字。只是那时她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没有多问多去管,更不清楚昂莱是谁。什么身份,到底跟苏家有何联系。
那场爆炸发生之后沈春光一度又在帕敢镇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后来被辗转送去密支那接受手术,手术后被留在医院疗养。
疗养期间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昂莱”的事。
三年前昂莱也只是克钦邦第一特区的指挥官,如今却是缅北三区**军总头领。
沈春光三年前就知道苏家和缅甸**军有些瓜葛,毕竟是在缅甸的地盘经营玉矿,不可能与当地政府和武装没有一点关系,而且当年苏家玉矿出事,死伤那么多人,昂莱借着矿工闹事想敲诈苏家一笔,当时苏诀和沈春光都在帕敢矿区。
那是沈春光人生一个转折点,所以那段时间的记忆她记得特别清晰。
记忆中塌方事故发生之后,苏闳治和苏霑连夜飞抵密支那,老爷子要求苏诀去密支那与他汇合。说有急事要处理。而让苏霑去矿区料理事故后事。
当时沈春光还一度纳闷苏家人的处事风格真的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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