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滚了半圈,他平躺着,她趴在了他身上,盯着他的眼睛:
“今天换我来。”
“……”
海坤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的手已经钻过他裤腰带与身体的缝隙。
五指往下,直接握住他早已硬得发胀的部位。
她一用力,他身体一颤,竟然不受控制得发出闷哼的声音。
海坤要坐起来,她一手压住他的肩膀,用膝盖抵在腹部,低头咬住他的唇。
这个在床上一直有些被动的女人,像是突然开了窍,那几根手指,灵巧滑溜得像是经过训练。
她来势凶猛,这阵势,分明是想让他沦陷。
海坤强行忍住,突然想起,昨晚他们还在船上的时候,她给他刮完胡须后,两个人在床上的情形。
她是来报仇的吗?
海坤心里在笑。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他忍,她好像偏要他沦为她的手下败将,连番攻击。
……
最终,他坚守的城池还是被她攻陷了。
再战时,她竟然还霸占着上峰。
几番撩拨,海坤感觉身体要炸裂,想要爆发,刚把她撂倒,被她捡了空隙,再次被她推倒。
当她跨坐在他身上,仿佛一个轻功上乘的盖世女侠,从天而降,干脆利落。
海坤倏地坐了起来,钳住女人的腰。
秉着一口气的男女,几乎是同时,再次抱住对方,憋着的气,也像是被什么戳破,终于散了出来。
……
几番潮涌潮退,季鱼终于精疲力尽。
身上全是汗,她却连去浴室冲洗的力气都没有了。
海坤强行抱着她去浴室,她双臂环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了他身上,任由他拿着花洒对着她身上各处冲洗。
冲完凉,海坤用毛巾把她身上的水擦干,再用浴巾裹住她,把她抱回床上。
季鱼趴在枕头上,抱着枕头,一动不动,眼睛却是打开的。
身后,海坤半躺着,背靠着床头,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透过烟雾,看着用后脑勺对着他的女人。
他把烟含在嘴里,双手把她的头扭过来,面对着他。
“痛!”季鱼把他的手打开。
“刚才不是很有劲?”海坤坐回原位,低眸看着女人的半边脸。
季鱼忍不住笑,立刻把头埋进枕头,掩饰尴尬。
她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就感觉好像马上要失去他,完全顾不上形象,确实有点狂野,完全不像平时的她。
“给他打电话了?”海坤手中的烟已经抽完,把烟蒂熄灭在烟灰缸,端起杯子,倒了点水在烟灰缸了,灌了一大口水,躺下来。
季鱼刚“嗯”了一声,身体突然被他抱起来,扭转过来。
海坤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抚摸她的脸,低头靠近她。
男人薄唇轻抿,鼻息炙热,洒在她脸上,漆黑沉湛的眼眸,射出来的目光仿佛定海神针,季鱼就这么被他定住了,看着他低头吻下来。
季鱼头皮发麻,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他还想来?
突然感觉嘴里凉凉的,有水滴进来。
季鱼这才感觉,她已经干渴得嗓子都冒烟了,双手捧住他的脸,大口大口地吞咽他渡进她嘴里的水。
他喂她喝完一口水,立即就从她口中撤出来,一秒钟都没停留,似是怕停留太久,就不想离开了。
海坤要坐起来,季鱼拉住他。
“等一下。”
“不是说不许问?”
海坤往旁后移动了一点,侧躺下来,用大拇指把她嘴角的水抹掉。
季鱼忍不住笑了,笑完以后,继续死扛:“对啊,不许你问,但没人不许我说。”
海坤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挂着笑:
“行,我洗耳恭听。”
“我们来定个君子协议。”季鱼清了清嗓子。
海坤转头看向她,俊眉微蹙:“你什么时候又荣升为君子了?”
“不许打叉。”季鱼气得咬牙。
想起白天在车站关于君子的对话,她又忍不住笑了,这一笑,把她刚打好腹稿的君子协议全笑没了。
最后还是海坤先开了口:“我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都听不到。他要是有本事把你从我手中抢过去,我跟你姓鱼。”
“我姓季。”季鱼很激动。
“……”
海坤拍了下额头,撑着头的手倒了。
季鱼又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起身,趴在他身上,低头吻他。
季鱼原本只是想亲一下就放开他,继续把她的君子协议说完,结果,被男人按住了后脑。
两个人唇舌交缠片刻,又吻上了。
……
第53章
两个人吻了许久, 难解难分。
最后还是季鱼肚子“咕噜”一声响,把几乎被焊接在一起的唇瓣断开。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低下了头。
海坤要拉着她起来, 带她去吃晚饭。
季鱼拉住他:“等等,刚才我要说的君子协议, 还没说完, 现在说,你听好了。”
她盘腿坐起来,清了清嗓子, 海坤侧躺着,手撑着脑袋, 等着她发表演说。
“第一,你可以满世界飞,我可以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 但不管发生什么事, 你都不许离开我, 因为我不会离开你;
第二,如果哪天我们吵架,我生气离开了你,一定只是生个气而已,你一定要把我追回来, 不许跟我一般见识;
第三, 如果哪天你脑子抽了, 离开了我, 一定要告诉我原因。什么原因都可以,只有一个原因不可以,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就算是这个原因,你也要撒个谎,给我一个动听的理由,比如,你要为了你守护海洋的事业离开我。然后你们两个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到。”
她说“滚”的时候,两手一挥,一副很厌恶痛苦的表情。
“你拟的是南京条约的附属协议,还是马关条约的附属协议,君子鱼?”海坤低头,手撑着额头,强忍住不笑。
他随手拉着她倒下来,凝视着她一双澄澈星眸,体内的欲望又像火一样窜出来。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今天一定让她下不了床。
不只是今天,他们在一起短短的几天,每次他们做爱,这个女人就像药劲最猛烈的催情药,让他疯狂。
季鱼想了想,条约的内容,确实比较偏向于照顾她的感受,做了调整:“那改个名,小人鱼拟的君子协议,简称小人协议。这样没问题了吧,君子坤?”
“不必,还是叫君子协议,君子坤的小人鱼拟的协议,简称君子协议。”
季鱼笑得抱着肚子,身体缩成了一团。她没想到,她这不苟言笑的男人还有这样的冷幽默。
“季鱼……”海坤却收住了笑容
他心里其实有更多的话,却说不出口。
那场海上风暴,是他在海上生活这么多年以来,遇见的最猛烈的一次。如果不是她在身旁,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做到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海坤后来从力学的角度,计算过无数次,都只有一个结论,船身倾斜到那样一个角度,倾覆无疑,他们有可能逃得出来,但也很有可能成为鲨鱼的腹中之物,或葬身海底。
因为想让她活着,所以他不敢死。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熬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因为她,从来无所畏惧的他,却有了对死亡恐惧,害怕再见不到她。
“你要说什么?”季鱼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说的那些,永远都不会发生。”海坤简单总结了一句,“换衣服,去吃饭,再带你去夜市买衣服。”
“好啊。”季鱼正愁两人白天都没时间,迅速爬起来,拿着衣服,要去浴室换。
小木屋很简陋,只有一个房间,一个小浴室。
“我出去等你。”海坤起身,把被子一掀,往她身上抛过去。
季鱼整个人被蒙住,等她找到被子的头,探出头来时,他人已经出去,门也关上了。
她笑了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穿上高跟鞋,没化妆,只抹了点bb霜,涂了口红,拿上手机,离开了房间。
她刚出来,海坤的手机响起,又拉着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接听电话。
季鱼指了指房间外面,用眼神示意,她去外面等他,他却拉着她不放:“不用。”
“什么不用?”电话那头,是郑淙的声音,声音很大,她听得很清楚。
“没说你。”海坤拉着她在床沿坐下来,床“吱呀”一声响。
电话那头,郑淙很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现在跟谁在一起:“你是对季鱼说是吧?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为什么不方便?你说。”
“好吧。”郑淙很无奈的口气,“我们今天把玛纳整个国家的领海巡逻过了,现在已经回到了公海。附近没有发现什么捕鲸船,连手工捕鱼的小渔船都没看到,一切正常。不过,我们自己船上倒有一件事,很有意思。”
“什么事?”海坤追问。
“你们离开以后,鲲鹏号上所有人都正常,要对外联络什么家人朋友,都会按照规定,经过我这边。只有一个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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