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还在,顾邵之走到病床边后,旁若无人的亲了亲晚夏的脸颊,然后抱起她。
这一次,他所有的动作都很自然。
五官温和,嗓音低润,“我一会儿要去公司,袁毅开车送你回家,佣人已经在做午餐了,你吃完再睡。”
晚夏也不拒绝。
手臂懒洋洋的搭在男人肩头,随他抱随他吻,浅浅的微笑,“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吗?”
顾邵之眉目不变,始终都是温和的模样,“没什么。”
男人自带吸睛特性,周围经过的医生和护士,视线时不时就会往这个方向瞄。
晚夏眨了眨眼,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低低的应了一个音节,“……哦。”
看来,还得熬一阵子。
如果在新年之前,就好了,她答应豌豆,会在新年陪豌豆放烟花的。
车开到清水湾别墅外,刘秘书细心的把晚夏送进门,她才准备赶去公司。
在刘秘书换鞋的时候,晚夏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医生没有给我开药么?”
“额……”刘秘书愣了一下,“顾总没提,我不太清楚。”
晚夏也不再多问,“那没事了,你去忙吧,对了,辛苦你跑那么远给我买早餐。”
安大的新校区很偏僻。
刘秘书换好鞋,礼貌的颔首,“不客气的,纪小姐,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
——-——
日子还是一样过,唯一不同的,是顾邵之晚上回家后,没有睡在主卧。
他似乎很忙,会在书房待到很晚。
有时在睡前他会去主卧看看晚夏,有时不会,如果他有应酬回来的晚,他们几乎一整天都不会见面。
即使住在同一栋别墅里。
最近这些天,安城都在下雨,淅淅沥沥,空气潮湿寒冷。
晚夏每天都会去医院,许秋白的身体好了很多,许父看起来也比以前年轻,晚夏晕倒的事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也没人问起。
许秋白出院这天,雨下得特别大。
出院手续是袁毅办好的,还开车把他们送到家,离开之前,对晚夏说,“纪小姐您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我过来接您。”
因为儿子时隔四年才回家,许父格外高兴,在超市里买了很多菜,晚夏不想扫了许父的兴致,就答应一起过去吃晚饭。
晚夏的手搭在门框上,五官清淡,“不知道啊,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就行。”
她在医院昏倒醒来后,时时刻刻看着她的那群保镖就没了。
袁毅有些为难,“可是顾总吩咐过……”
晚夏觉得有些好笑,“我连身份证都没有,顶多只能在路边逛逛,出不了安城,你不用这么紧张。”
顾邵之是什么人,他没时间亲自看着晚夏,也不相信手下的人能看住她,即使给了晚夏自由,也早就做了准备。
袁毅听懂了晚夏的意思,也不过多解释,礼貌的说,“临近年末,街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您一个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
嗯,还挺像回事的。
“那随你吧,”晚夏笑了笑,眼底的讥讽意味很淡。
关上门,去厨房帮许父做菜。
许父的厨艺很好,尤其是炖的各种汤,晚夏和林初小时候经常过来蹭饭。
虽然只有三个人,他却做了足够六七个人吃的量,满满一大桌的菜,还破天荒的开了瓶酒。
许秋白大病初愈当然不能喝,晚夏酒量不好许氏父子都知道,也就只让她意思意思。
这个家里少了两个人,还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半瓶酒下肚后,许父开始回忆过去,他还记得避开被秋白遗忘的人,大多数都是许秋白小时候的趣事。
酒精上头,脸上红彤彤的,苍老的双眼湿润混沌。
许秋白去扶他,却被兴致正高的亲爹反手推了一把,许父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身体比一般人要硬实,喝醉了没留劲儿,许秋白摔了个猝不及防,夸张的哀嚎。
晚夏笑趴在餐桌。
看着许父的模样,许秋白觉得无奈又有些难过,“爸,我扶您去房间休息,时间也不早了,晚晚还有事,我送她下楼。”
许秋白把亲爹的手臂夹在脖子上,吃力的把人从椅子上拉起来,晚夏起身帮忙,许父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什么,但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许父沉重的身体跌倒在床上,竟哈哈大笑起来。
“人这一辈子啊……都是命……嗝……要珍惜眼前人……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喝酒后爱唠叨的毛病,许秋白和晚夏都知道,酒醒了就没事了。
许秋白打了水给亲爹简单的擦洗后,关上房门,晚夏也把碗筷收拾好。
“雨小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随便走走,你照顾叔叔吧。”
“我爸已经睡着了,一时半会儿不需要人,”许秋白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递给晚夏,开始换鞋,“外面的灯坏了,我送你下楼。”
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晚夏也就不再坚持。
两人走到小区外,就看到了顾邵之的车,打开车门撑着伞走过来的人不是车主,而是袁毅。
许秋白知道晚夏跟顾邵之已经离婚了,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说,他也不会多问,“这么冷的天,你别瞎晃荡了,早点回去。”
晚夏喝了点酒,可能是受到许父的感染,心底忽然多出了一个空洞,她知道那是什么。
温婉的笑了笑,“我去趟墓园看看爷爷,顺便醒醒酒。”
“大晚上黑压压一片,还在下雨,你不觉得瘆得慌?”
“啰嗦,你回去吧,我走了,”晚夏白了他一眼,从他的伞下走出,袁毅连忙上前,给她撑伞。
晚夏说眼去墓园的时候,袁毅是听到了的,所以也不需要她吩咐。
车开到墓园外,袁毅拉开后座的车门,撑着伞小心翼翼的护着晚夏下车,“纪小姐,您小心。”
路灯的光线很昏暗,晚夏的面庞隐在雨伞的阴影下,看不真切,只是说话的声音清淡到极致,“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你把车留下。”
意思很明显。
“这……”袁毅有些犹豫,但纪小姐的吩咐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思虑片刻后,把车钥匙递上前。
……
外甥墓园其实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但袁毅提前打过招呼,晚夏待多久都没有问题。
许阿姨的墓碑不在这里,所以她只买了两束百合花。
一束给爷爷,另一束是给夏浅的。
这是晚夏回到安城后,第一次来这里,即使没有醉,也在爷爷墓碑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了话。
但当她站在夏浅的墓碑前的时候,却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
只是借着昏暗的路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个字都没有说。
晚夏像是陷入回忆里,失了魂魄,所以在离开的时候,也都没有发现跟着她过来的许秋白。
等到看不到那抹身影后,许秋白从暗处走出,他收起了雨伞,朝着那座墓碑走去。
细细的雨落在他身上,眼眸渐起迷雾。
良久。
他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指腹试探性的去触碰那张黑白照片,额头抵在墓碑,双眸紧闭。
有低哑寒涩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溢出,像是被困住的野兽,频临死亡前发出隐忍的嘶嚎。
如果这时有人走近,就能听到几不可闻的喃喃声,“浅浅,浅浅……”
————
夏浅走红之前,是在一家民谣酒吧驻唱,去那里的人大多都是文艺青年,又或者去泡妹的公子哥们。
有故事,又酒,还有歌。
晚夏想喝酒,也很想念夏浅,所以她把车开去了那家酒吧。
正在唱歌的,是一个极其惹目的姑娘,染了一头红发,嗓音有种中性美。
晚夏点了最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胃里灌,有暖气,再加上酒精的燃烧,她脱了外套之后,就只剩下一件米白色的毛衣。
醉眼迷离的模样,看在男人眼里真是相当的可口。
狩猎的男人,要捡的就是她这种。
但上次当众搭讪纪晚夏的富二代,家族企业几乎被顾邵之整得频临倒闭,这事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
周围的富家公子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过过眼瘾,没人敢上去。
所以晚夏很自在。
手机不停的在响,晚夏觉得烦极了,捻着边角,顺手丢进了手边的鱼缸,不止惊到了鱼,也惊到了那些男人们。
毕竟手机响了太久太久,,屏幕上闪烁着的‘顾邵之’三个字,很多人都看到了。
可是她的手机是防水的,即使沉在鱼缸里,也依然完好,只是震动声小了些。
是酒吧的老板最先发现趴在吧台的晚夏不对劲,知道如果她有任何闪失,他的酒吧估计就开不下去了,连忙叫人把她送到医院。
……
“摄入大量酒精,导致急性酒精中毒,还好送来的即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纪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再不注意饮食和休息、好好调理的话,以后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威胁到生命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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