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
元锦西的心已经冷了大半截,凶手果然是徐文,而徐才山做出那么多可疑的事情不过是替他儿子打掩护!
她之所以会怀疑到徐文,全都是因为刚才徐文要帮刘阿姨安顿孩子们的时候表现的太急切,太兴奋,兴奋的好像不是班主任带孩子们回宿舍睡觉,而是去做一件对他来说十分感兴趣的事情。
当时徐才山的反应也十分可疑,他被徐文起身要走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继而是强自镇定的留住他,还多此一举的替徐文的行为作出解释,他自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其实他的担忧与心虚野玫瑰小队中除了醉死的田邵雷其他人都感觉到了。
“你是什么知道小徐老师猥亵甚至诱奸孩子的?你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是因为你发现他有特殊的兴趣爱好吗?”元锦西放柔声音询问道。
面前的铺垫比较到位,已经醉到没办法用大脑思考的徐才山完全放下警惕之心,对她说道:“他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在他的手机里看到很多小孩子的图片,有他自己偷拍的,有他从网上下载的,其中还有一部分图片里面的孩子没穿衣服直接拍的那里……我觉得不对劲儿,问他是什么回事,他不肯说我动手打了他,他长那么大我第一次动手打他,打的他趴地上爬不起来他才跟我说实话。
“他说他只是心里想一想,没做过伤害孩子的事情,我怕他离我太远控制不了他自己,就让他毕业后来学校陪我。谁知道,谁知道……”
他有点儿说不下去,捂着脸呜呜咽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谁知道他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干出那些事儿来。孩子家长把事情揭露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干的,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是我儿子啊,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
“他现在还有做那些事吗?”她的声音已经比刚才冷了几分。
若不是还有问题没问完,她想直接揍徐才山一顿!他的儿子是儿子,难道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他包庇的儿子,可是给那么多孩子造成终生伤害的罪人啊。
徐才山连连摇头,“他改了,他真的改了。除了上课,其他时间我都不让他靠近孩子,我和他刘阿姨几乎寸步不离的看着他,他绝对不可能再伤害孩子”。
几乎就在他话落的时候,外面传来尖锐的叫声,是孩子发出来的。
江晓斌二人反应奇快,马上冲了出去,元锦西倒是淡定的很,稳如泰山的坐着,还顺便把摇摇晃晃要起身的徐才山按坐下来。
“徐校长,你猜孩子们为什么叫?会不会是你的宝贝儿子闯进了学生宿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元锦西冷淡疏离的说道。
徐才山的大脑恢复一丝清明,错愕的瞪大眼睛,“你,你故意……”
话没说完,他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次不是痛哭,而是深切的懊悔,悔的是自己喝了太多的酒坏了事,悔的是在送走这几尊煞神的前一天放松了警惕,悔的是没有看好自己儿子让他也喝了酒……
他悔的有很多,可其中并没有悔过他一直包庇着一个给几个家庭造成难以磨灭的痛苦的罪犯。
不多一会儿,大小张扭着明显被修理过的徐文走进来。
小秦参谋跟在身后,沉着脸对元锦西道:“回自己房间没待两分钟便去了学生宿舍,刘阿姨看到了并没有阻拦。他进去的时候有两名女学生在擦身子,酒精上脑的渣滓没控制住自己上前动了手”。
☆、第179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元锦西没让小秦参谋多说,只淡淡问道:“报警了没有?”
小秦参谋摇摇头,“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所以没有报警”。
元锦西从上衣的胸袋里掏出一支袖珍录音笔,“报警,证据全在这里”。
小秦参谋依言报警,不过面上的表情很奇怪。
醉意差不多全都被吓跑的徐氏父子颓然的对视一眼,倒也没有垂死挣扎,只颓丧着脸不说话。
元锦西让大小张他们把俩人分开关着,在警察到来之前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守,还让江晓斌去看好刘阿姨。
刘阿姨跟徐才山关系不一般,再加上她明明知道宿舍里有学生在清理身子没穿好衣服看到醉醺醺的徐文进去却没有阻止都说明她知道内情,秋后算账她也跑不了。
这边都安顿好,她和小秦参谋走到外面,齐刷刷蹲在清朗的月色之下。
她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一根烟,叼进嘴里,砸吧烟屁股的味道。
小秦参谋不抽烟,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打火机,要给她点上。
她摆摆手拒绝,叼着烟含糊的说道:“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接下来就是警察同志的工作,你别想着插手”。
警告意味很浓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小秦参谋听没听进去,他只转头狐疑的看着她,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大,你没打开录音笔,我们并没有证据……”
没有搞到徐才山的录音,元锦西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小秦参谋心里想着。
元锦西却十分不以为意,她压低声音解释道:“他喝醉了,即便说出的是实情到时候恐怕也没有办法成为呈堂证供,所以这音录不录无所谓”。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是忘了小秦参谋给她的最新款录音笔怎么打开才没有录音的!
没有切实的证据很难扳倒徐家父子,小秦参谋的眉头蹙的更紧,“那我们怎么跟警察同志说?”
“实话实说”,元锦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在清亮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的瘆人,“你别忘了,徐家父子可不知道我没录音!到时候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警察同志交代不比我们直接交出录音有用多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偷偷的录音用到法庭上本来就会有争议,直接用有录音这个理由诱使父子二人交代全部实情对厘清案情更有帮助。
挺偏僻的地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警察同志才过来,元锦西先掏出自己的军官证给警察同志看。
军官证上并没有注明她服役的具体单位,只笼统的写着西南战区,但是她的军衔摆在那里,还是让警察同志对她高看了一眼。
警察同志很配合,没有戳穿她没有录音的事实,连夜展开对徐家父子以及刘阿姨的审问。
因为涉及的案子比较敏感且社会反响比较大,来的几名警察怕自己兜不住,在审讯的同时又紧急跟上一级部门联系,要求加派人手。
天亮起来的时候上一级部门的领导和加派的人手都已经过来,对徐氏父子二人的审问也非常顺利。
兴许是知道大势已去,父子二人都没有负隅顽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元锦西站在他们之前住的宿舍现在改为临时审讯室的门后面光明正大的偷听,听完再去找她的队员,解答他们的疑惑。
其中队员们最好奇的问题是宿舍住那么多学生,徐文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孩子下手的。
元锦西告诉他们,“我们之前钻进了死胡同,只想着那间宿舍能住十几个孩子,却没想案发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十几个孩子睡在宿舍里”。
“什么意思?”已经酒醒却还头痛的要命的田邵雷迷迷糊糊的问道。
元锦西很有耐心的解释:“父子两个都交代那间宿舍并不是每晚都会住满,通常只有三个孩子住在里面,其他的空位都是给下雨回不去家的通勤的孩子准备的,也只有下雨或道路不好的时候宿舍才会住满”。
众人刚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就听元锦西继续说道:“不过他作案的时候没有其他孩子发现并不全是因为当时宿舍里面人比较少,而是因为他在作案之前先给其他熟睡的孩子嗅了迷、幻、药,就算他真的弄出什么动静来其他孩子也醒不了”。
“太他妈变、态了!”大张气愤的说道。
变、态的还在后面。
他迷晕其他孩子后,会叫醒他要下手的那个孩子,给糖诱哄她,在对方完全清醒并且完全信赖他的情况下作案。
他很会伪装,作案时从未露脸再加上用伪音跟孩子交流,以至于作案那么多次竟没有一个孩子认出他就是他们和蔼可亲的小徐老师来!
徐文很大胆也很有野心,他并不满足于侵害他人时身体上获得的快、感,他更喜欢掌控一切时心理上的满足,他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不对吧老大”,小张提出质疑,“如果他真是控制欲极强的人,又怎么会听他爸的回到山里当老师,这几年又怎么会被他爸看的死死的一直没有再作案”。
元锦西不自禁哂笑一下,当真觉得徐才山一点儿不可怜反倒挺可笑。
他觉得把自己儿子放到身边放到眼前就不会让他犯错,可他怎么就没想到他让自己有恋、童倾向的儿子来整天跟孩子打交道的小学工作其实就是把一头狼放到羊圈里啊。
一切都是他以为,他以为自己可以看住自己的儿子,他以为徐文会改过自新,说到底,他们父子都是控制欲极强的那类人。
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徐文的道行却比徐才山要高一个层级,他不仅控制欲强,他还更有耐心更会审时度势更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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