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微微皱着眉头,不由地扫了一眼已经处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状态的甜甜。
“孩子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有。”司徒透抬起头来,目光中是一片清明,“具体该怎么做,我相信谢小姐会好好权衡的。”
谢容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在距离司徒透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今天早上是纪小姐割腕自杀了,好像同时还查出了其他什么病。厉少在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去医院照顾她了。”
司徒透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来这次纪柔为了挽回厉君措的心,的确对自己下了狠手。
她冲谢容轻轻一笑,“很好,看来你已经走对了第一步。”
片刻之后,陈叔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司徒透怀里抱着甜甜,坐在沙发上和谢容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情景。
他立即拉下了脸来,清了清嗓子,“谢容,厉少吩咐晚上加做一道鲫鱼汤给纪小姐送去。”
谢容站起身来,冲司徒透微微欠了欠身子,“嗯,我这就去。”
等谢容离开,陈叔才将目光移到了司徒透的身上,板着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艾琳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透摊了摊手,陈叔的这个表情,几乎和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我只是送甜甜回来而已,陈叔别误会。”
陈叔一声冷哼,“恐怕不是误会,这些年来,想进厉家门的女人多了,可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我和谢容不同,蝇头小利可打动不了我,我劝小姐还是趁厉少回来之前赶快回去。”
陈叔的话音刚落,司徒透怀里迷迷糊糊睡着的甜甜似乎被他的声音吵到,不安分地动了几下。
司徒透低头看了看甜甜,“蝇头小利打动不了陈叔,那厉家的后继香火呢?陈叔也想死后有脸去见厉老爷吧,只靠纪柔行不行呢?”
说完,司徒透浅浅一笑,站起身来,冲陈叔微微点头致意,“甜甜需要有人带她回房间睡觉,先失陪了。”
陈叔看着司徒透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锁起来,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是在类似厉家这种家庭中,男孩尤其重要。
这些年来,厉君措和纪柔的关系他也看在眼里,厉家的家业总不能全部交到甜甜一个女孩子手中……
司徒透回到房间,正欲将甜甜放到床上,脖子却被甜甜紧紧搂住。
甜甜眯着一双睡眼,很亲昵地在司徒透身上蹭了蹭,奶声奶气地,“阿姨,你给甜甜讲个故事好不好?”
司徒透心内一软,抱着甜甜一起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
甜甜闭着眼睛弯起嘴角一笑,搂住司徒透的手更紧了一些,“阿姨你真好,像我妈妈一样好。”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妈妈么?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做别人的妈妈了。
深夜,厉君措终于回到了厉宅。
打开房门,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稍有些疲惫地将外套脱下,还未等坐在沙发上,就见到谢容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为厉君措端了一杯水,“厉少,艾琳小姐来了。”
“嗯,”男人淡淡应了一声,翻看这手里的文件,“她是来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走的?”
谢容摇摇头,“来送小小姐回家的,而且现在还没走,就在小小姐的房间里。”
厉君措的眉心立即一蹙,抬起头来眼睛一眯,已经站起了身来,“这种事情要早说,还需要人教么。”
谢容立即低下头来,“是,下次我一定记得提早告诉您。”
等谢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厉君措的影子。
男人大步上了楼,轻轻推开了甜甜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外,再无半点嘈杂,甜甜窝在被窝里,睡得十分香甜。
侧卧在甜甜身边的司徒透,也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一张清秀的小脸格外恬静,微翘的嘴唇在不知不觉中轻抿了两下。
厉君措走到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睡着的侧颜,紧了紧那只攥着文件的手。
他伸出另一只大手,轻轻将她垂在额间的碎发别到脑后,而后修长而温凉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缓缓划过。
心中,一个大胆的假设突然让他激动不已。
目光,缓缓移到手中的那份文件上,关于林景焕孙女身份调查的新进展的文件……
第201章 发觉她的身份
睡梦中的司徒透安安静静地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厉君措看着她睡着的恬静侧颜,削薄的嘴唇微微勾起,曜黑的眸子中有微光缓缓流淌。
手中,杰森给他的那份报告上,详细地记载了林景焕的孙女从小时候到夭折的所有大小事情,这些事情,都与面前的这个女人无关。
除此之外,报告上还特别注明,林景焕多年来在公众场合从未提及自己的孙女,却突然在七年前的一场宴会上把孙女当众介绍给了大家。
七年前么?
厉君措狭长的眸子一眯,隐隐从中透出一丝精光,又低头看了正在熟睡中的女人一眼。
虽然当年的那场爆炸他亲眼目睹,警方和医生已经全部断定,司徒透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至今为止还是没有找到她的骸骨。
男人微微俯下身子,将她的小脸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
除了同样白皙光洁的肌肤外,这个女人的脸和司徒透几乎再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
厉君措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为她轻轻掖了掖被角,大手在触到她的脖颈之间时却隐隐感觉到她的颤抖。
就好像,受伤的小动物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表现出来的本能的颤抖。
男人的眉心微蹙,粗粝的手掌稳稳地搭在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躺在床上的司徒透眉心同样蹙起,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湿润,一滴冰凉的眼泪缓缓滑落下来。
厉君措伸过手去,轻点那滴眼泪,目光与那滴晶莹相触的时候,仿佛感受到了她心中满满的苦涩。
她究竟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一个什么样的梦才会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留下这样的眼泪呢?
男人若有所思,指尖轻捻,将眼泪揩干,深沉得像一座静默的山峰。
手机剧烈震动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厉君措抬头,循着声音走到了司徒透随身带着的包包旁边。
修长的手指伸出,在包包的金属扣上面轻搭,犹豫片刻,他还是打开了包包,将手机从里面拿了出来。
电话屏幕上“铃兰”两个字不停地闪烁着。
男人扫了一眼电话,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司徒透,抿了抿嘴唇,将她的电话直接关机。
这是只属于他和她的夜晚,谁也不能夺走。
随手将手机丢回她的包包里的瞬间,包里面一只白色的小药瓶吸引了他的注意。
厉君措锁着眉头,伸手正欲拿起药瓶仔细观看,却忽然听到耳边她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或许是由于刚才手机震动的声音,司徒透此时已经清醒地看着他,眼睛里面充满了防备和敌意。
厉君措迎上那双眼睛,心中顿时好像被什么狠狠敲击。
七年前的那双眼睛看他的时候,清澈明亮,像泉水般不染一丝尘杂。
七年后这双眼睛看他的时候,里面却只剩下了冰冷和陌生。
他很想问她,她是不是曾经爱过一个叫做厉君措的混蛋,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当初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明白,她改头换面,重新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自然也就不会承认她的过去。
厉君措敛眸,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一如往日般骄傲而泰然自若,“铃兰打来电话找你。”
“手机呢?”司徒透向厉君措摊出一只手。
厉君措毫不隐瞒,淡淡一笑,坦然地指了指包包,“关机之后扔在里面了。”
“谁准你随便关掉别人的手机!”司徒透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两步拿过自己的包包,有些生气地将手机重新开机。
挂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最近她实在是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将与林景焕吃饭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铃兰打来电话,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厉君措嘴角淬着笑意,“在厉宅的所有东西,包括你,都是我的,我不能动么?”
司徒透狠狠白了他一眼,自大狂,自恋狂,外加超强的占有欲,厉君措多年来一直就是这副德性!
边回拨着铃兰的电话,司徒透扫了一眼包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有些担心地看向厉君措,“那个,除了手机,你没有乱翻我包里的别的东西吧?”
厉君措凑近了些,嘴边挂着邪肆的笑容,“你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被我看到么。”
淡淡的专属于男人的气息撩拨着她的感官,司徒透不禁抿了抿嘴唇,向旁边撤了撤身子,“没有也不想被你看,不行么。”
说话间,铃兰的电话接通,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了铃兰抱怨的声音,“姐姐,我找了你一晚上了,你都不接我电话,最后还干脆把电话关机了。我们都怀疑你是被谁绑架了,差点就组织人去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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