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立笑:“你那淡定自若的表情,他们估计也就怀疑了下,哪敢看你的包。”
尤绍也接话:“对啊,要是他们敢看你喊非礼不就行了吗,哈哈哈!”
许子心斜睨了他一眼,恨恨地骂了句流氓。
六个人里有四个人都是麦霸,所以除了苏珩与楚凡安安静静地坐着之外,其他几个人全都冲上去抢麦克风和点歌了。
苏珩和楚凡正好坐在沙发的两头,这时候抬起眼来,看了对方一眼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此时陆维安已经抢到了麦,正在深情地演唱着信乐团的歌。
苏珩一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他站姿很好,看起来像一棵白杨,正当枝叶繁茂的白杨,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苏珩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青春里的感情总是来得猛烈,突然而单纯,喜欢或许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一首歌,一种声音,一个笑容,又或者是,一双灼热的微微带汗的手。
苏珩正看得出神,有人却坐到了她身边,她愣怔之后急忙收回眼神,略带慌乱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许子心笑:“我点好歌了啊,等会儿轮到我再唱。”话音刚落,她忽然又朝着那边吼,“尤绍!注意你的爪子,别提你的歌啊!”
尤绍回头嘿嘿笑笑:“别那么小气啊,让让我不行啊!”
“当然不行!”许子心坐不住了,起身去为自己争取,“你妈没教过你女士优先啊!”
“我娘只教我该下手时就下手!”
苏珩见许子心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便又抬起了眼睛去看那个唱歌的男孩儿。他正唱到高潮部分,似乎是沉浸其中,甚至微微闭了眼睛,因为如此,苏珩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嘴巴张得那样大,几乎能看到他颤抖的“小舌头”。
陆维安一曲唱完,苏珩才迅速收回眼神,双手却不停地绞着衣角,胸口怦怦直跳,有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羞窘。
不过陆维安并没有看她,他唱完歌就坐到了沙发上,从那只大包里摸索出一听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后就仰头喝了几口。
许子心说:“陆维安你别喝那么多,啤酒有限,限量供应!”
陆维安充耳未闻,反而又喝了一大口,还对着许子心露出你奈我何的表情。
许子心冲他握拳示意。
陆维安坐得离苏珩很近,此时见她一个人坐着,便坐了过去问她:“你不去选首唱唱?”
苏珩没想到陆维安会来找自己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惊慌失措,也不敢抬头,就低低地回了一句:“没关系的。”
她这话说得真的很轻,幸而这会儿在放一首歌的前奏,所以他还是听见了。
那时候,陆维安只觉得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挺可怜的,就说:“那怎么行,来这里都不唱歌多无聊啊!”说着,他已经抬头对许子心说道,“哎,许子心,你给你的阿珩点首歌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尤绍正满面深情地唱着一首歌,当时的苏珩并不关注乐坛,所以不知晓这首歌叫什么,她是后来问了许子心才知道,那首歌叫《温柔》,是2005年8月五月天专辑《知足》里的一首歌。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
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
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
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
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就在这温柔的歌曲中,苏珩第一次听到陆维安叫她阿珩,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可她在听到从他口中冒出她的小名时,心里还是不免悸动了一下,就好像是一个鼓胀胀的气球砰的一声破掉了,她受了一些小小惊吓。
许子心在听到陆维安喊她的时候立马回过头来,问苏珩:“阿珩你会唱什么歌?”
苏珩急忙摆手说不用。
许子心干脆走了过来,说:“前几天音乐课上不是学了那个SHE的《五月天》吗?总不至于那么快就忘了吧?还有之前那本读者的最后一页上有宁夏的歌词,我注意到你看了好一会儿呢,肯定会唱的对不对?”说罢,她也不容苏珩拒绝,又跑过去点歌了。
苏珩无奈地看着许子心欢快的背影,有些忐忑。
她不是不会唱歌,只是不敢在陆维安面前唱歌,他唱得那样好,就仿佛是引吭高歌的白天鹅,而她就是那只永远都不敢抬起头来的丑小鸭。
许子心照顾苏珩,把她的歌给提了上来,在尤绍的《温柔》之后就是《五月天》。
苏珩推不掉,只好被许子心推着走了上去,她紧紧地盯着大屏幕,握着麦克风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手心出了很多汗,黏湿湿的,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松了松手,侧身往许子心那边看了一眼,见她对自己做出了加油的手势,这才觉得轻松了些许。
前奏已经快完,苏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启唇。
黄金海岸的岸边我们肩并着肩洁净的蓝天清澈的水面吻成一条海平线
看你温柔的双眼弹着吉他的弦歌词是诺言旋律是依恋唱出一首五月天
五月的天
刚诞生的夏天
我们之间
才完成的爱恋
紧握的手里面有好多明天
五月的天
梦开始要鲜艳
前方蜿蜒
一长串的心愿
我们一天一天慢慢实现
苏珩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流畅,在场的其余人其实是有些惊讶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苏珩唱歌时候的声音那样好听,好像是风吹过风铃的清脆响声,又好像是空谷里泉水的滴答响声。
可苏珩唱到这里却唱不下去了,脸红得厉害,跑到许子心身边把麦克风递给了她,说:“接下来的你唱吧。”
许子心本来想拒绝,可见苏珩那羞窘的神色,直觉若是再让她唱下去她会忍不住跑走,便还是接了麦克风,接着唱了下去。
苏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原位,和陆维安离得很近的位置。
陆维安见她坐过来,不由得笑着说:“唱得不错啊,怎么不继续唱了?”
“唱得、唱得不好。”苏珩低着头说。
许子心的声音比较大,陆维安没听清楚苏珩说什么,便凑近了些问:“你刚刚说什么?”
苏珩没发现陆维安已经靠得那样近,乍一抬头就看到他硕大的脸,她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退,忐忑不安地说:“没、没什么。”同时脸上的红晕逐渐扩散开来,若是在正常灯光下,应该能看到她的脸上、耳朵上、脖颈上都沾染了绯红。
陆维安见她这样惶恐,知道估计是自己吓到了他,急忙也退后了,笑了笑没再说话。
六人从KTV出来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苏珩自是跟着许子心走了,而其余四个男生因为回不去寝室便干脆去网吧通宵了。
许子心领着苏珩回家,两人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却是许久都没睡着。
苏珩能听到许子心翻身的声音,大概许子心误以为她睡着了所以极为克制,而她则是一动都不动,静悄悄地缩在床边。
她睁着眼睛没办法入睡,那首《温柔》仿佛还在耳边。
阿珩,阿珩,你的阿珩……
苏珩的脸红扑扑的,他的声音一遍遍地出现在她的耳边、她的心里,而后生了根,发了芽。
她觉得害羞,蓦地闭上眼,结果陆维安的那张脸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从来没有那样近距离地看到过他的脸,不白又不算黝黑,一双如同含着阳光的眼睛,她心跳如雷,伸手覆上了心脏的位置。
安静点儿,她无声地对自己说,可是没有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她的心脏大概是疯了。
苏珩闭上眼睛:睡吧,明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周日晚上的晚自习是数学老师值班,本来这个晚上都是大家赶作业的时候,可因为月考刚刚考完,所以数学老师便用来讲评试卷。
数学老师姓钱,大家给他取了绰号叫钱多多,钱多多一向很勤快,也很尽责,他虽然教了三个班,可考卷却已经用了休息时间全都批改完了。
苏珩坐在座位上看着考卷一张张发下来,心里有抑制不住的紧张,每当小组长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好像那张考卷是自己的一样。许子心是她同桌,见她一脸紧张不由得安慰道:“没关系的,不就是月考吗?”
“嗯。”苏珩虽然应了声,却还是紧张得直抖脚。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人走到了她身边,然后一张薄薄的试卷就轻飘飘地被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她屏住了呼吸去看。
125。
总分150。这实在是一个不高不低的数字。
苏珩看到后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太差。
许子心探头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叫:“考得很好啊。”
苏珩遮了遮自己试卷上的红叉,抿唇低头:“不是很好。”
许子心本还想安慰几句,自己的试卷也下来了,红彤彤的一百。她指着自己的分数笑:“如果这是百分制的话该多好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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