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嘴角一扯:“呵呵。”
“......”
天底下最不友好的两个字——呵呵。
唐钰熟门熟路的进了裴珩家的大门,看起来也是没少来。
“喂,你让我找什么东西啊?”唐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杯子?什么杯子?黄金做的钻石做的?”唐钰没好气的问。
罗煦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跟在唐钰的后面,伸手将柜子上的一只杯子收在怀里,咳了两声,说:“分头找吧,我看这里杯子挺多的。”
挂了电话,唐钰哼了一声,说:“她要我找只杯子,这里好东西这么多,居然就找只杯子?”
“可能是定情信物也说不定啊。”罗煦说。
“我去厨房看看......要什么不好,要杯子?切!”唐小姐表示很郁闷,因为一只杯子浪费了她的价值。
第一次干这么活儿,如果是什么古董花瓶她也好想一点儿啊。
罗煦看她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自己顺着楼梯溜上了二楼,直奔衣帽间。
“杯子......还刻着诗?什么审美。”唐钰边翻边吐槽,一转眼,罗煦没了影子,她暗自笑道,“不会去厕所翻去了吧?”
罗煦动作飞快,一件一件的找过去,几乎用了她毕生最快的速度。
“罗煦,你找着没?在楼上吗?”唐钰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罗煦手一抖,大声回答:“还没呢,你再在楼下找找!”
“不会直接摔了吧?”唐钰叉腰,看着一排玻璃杯,摸了摸下巴,摇头,“小舅舅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会不会......”
拉开最后一扇衣柜门,罗煦一眼就看到了折叠在最上面的黑色毛衣。
“forgod'......”
唐钰推开衣帽间的门,说:“你怎么找这里来了?”
罗煦条件反射的就把毛衣塞在自己的羽绒服下面了,她脸色潮红,看起来十分不正常。
“你怎么了?”唐钰问。
“没什么,弯腰弯久了,起来有点儿头晕。”罗煦气息乱了,手放在肚子上,有些微颤。
唐钰走过来,挽着她的手,说:“我扶你下去休息会儿,可别把我侄儿给累到了。”
“呵呵,好啊......”
唐钰一把摸上她的肚子,罗煦额头的血管都要炸开了。
“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啊?”唐钰惊奇的叹道。
“对啊,是很快哈......”
“走吧。”唐钰带着她往楼下去,边走边说,“我觉得我们找不到是因为小舅舅把杯子摔了,谁让姓沈的翻脸无情。”
“你都这么不喜欢她了,还帮她忙?”
“哎,直接她帮过我一点小忙,我这个人向来是不喜欢欠人恩情的。”
“这样啊......”
刚刚走到楼梯上,门外传来动静。
“打扫清洁的阿姨来了吗?”唐钰迎了上去,像帮忙开门。
门从外面打开了,裴珩拉着钥匙拖着箱子进屋,一抬头,看到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们俩在这里干嘛?”
唐钰面不改色心不慌的上前,笑着打招呼:“哎,小舅舅,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事情提前办完了。”
话音刚落,裴珩的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途飞行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一双俊眉夹杂着倦意,唯独眼眸清明,看着你,似有入木三分的力道。
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两人,落在最后面的罗煦的身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罗煦一抖,差点把怀里的毛衣给抖落出来。
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情形,特别是他的目光随即就落在了她比往常稍鼓一点的肚子上。
唐钰不知道她的肚子该有多大,但裴琰知道,非常清楚的知道。
第22章 我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在裴珩家里的时候,裴琰什么也没说。出了大门,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罗煦识趣,跟着他一声不吭的上车,回家。
到了家,罗煦低头换鞋,默默无语。
然后嘭地一声,前面箱子倒地,直接被他扔在了一角。
陈阿姨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很不对劲。罗煦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裴琰憋了一路,已经是冷静下来了,他转身,说:“把东西拿出来。”
罗煦伸手,扯出了藏在怀里的毛衣。
裴琰以为她拿的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没想到是一件毛衣,还不是新的!
“你这是什么毛病!”他忍不住了,开始厉声相向。
罗煦拎着毛衣,说不出来的尴尬。
“我之前怎么说的?你以前的那些毛病我可以不问不管,但偷东西偷到裴珩家里去了,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罗煦被他严厉震怒的口吻给吓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裴琰伸手,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毛衣,捏在手里,他问:“你为什么要拿这个?”
罗煦鼻子一酸,有些委屈,低着头没有回答。
让喜欢的人误以为自己是惯偷,这种事情,真的只有她做得出来吧。
“说!”他加重了声音。
罗煦吸了吸鼻子,说:“我无意的,没有想要拿走......唐钰突然进了来,我......”
“你条件反射?”裴琰冷笑。
罗煦抬头,此时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倔强,她说:“你要问我可以问,但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审犯人的口吻?”
“你自己说,你这种行径离犯人还有多远。”
“我说了,我是无意的......”
“小偷被警察抓住的时候,也会申辩自己是无意的。”他冷言相向。
罗煦轻笑了一声,侧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她说:“你知道吗?我完全可以不用在这里忍受你的盘问。”
她伸手,一把推开他,大步走向楼上。
“你住在这里,你就必须归我管!”裴琰严厉的喊道。
罗煦回头看他,冷笑一声。
她转头上楼,将门摔得炸响。
崔伯围观了全程,走过来,说:“先生刚才的话是不是太严厉了些?这男孩儿跟女孩儿不一样,您别用教育表少爷的方法来教她呀。”
“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受到批评,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没有区别。”裴琰扔下手里的毛衣,余怒未歇。
崔伯摇头叹气,回屋休息
十分钟后,罗煦拖着箱子走了下来。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琰,她说:“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再见。”
说完,拖着箱子就要离开。
“你站住。”
罗煦顿了一步,说:“之前给你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陈阿姨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大概是一直在观望,拉着罗煦的箱子,说:“有话好好说,你这大晚上的一个人要去哪里啊。”
罗煦僵着脖子,没有动。
裴琰说:“犯了错误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明天去道歉,之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罗煦笑了一声,转头:“道歉?惯偷从来不会道歉,你不知道吗?”
她用嘲讽的语气说起,好像丝毫不在意这种罪名。
“罗煦!”裴琰震怒。
陈阿姨也吓着了,赶紧说:“你这孩子,别犟,听先生的话道个歉就完了啊。”
罗煦手上使劲儿,把箱子从陈阿姨手中拖了过来,她惨笑一声,说:“你们不必这样教训我,非亲非故,没意思。”
“罗煦......”陈阿姨想制止她。
无视裴琰的怒容,她接着说:“我这小半辈子做得错事多了去了,挨个道歉过去,我还活不活了?”
说完,她执意拉着箱子出门,陈阿姨都拉不住她。
“让她走。”
裴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陈阿姨一松手,罗煦趁机离开。
用打车软件喊的车刚好过来,她单手拎起行李放在后备箱,钻进后座,车子的尾灯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
屋子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楚得听到。
陈阿姨捡起地上的毛衣,叹气:“先生是不是误会她了,她一个女孩子,偷一件男士的毛衣做什么......”
裴琰的身体一震,转头看陈阿姨,“男士毛衣?”
“这件看着眼熟,是裴珩少爷的吧?我记着您好像也有一件......”陈阿姨拿着毛衣凑在灯下,仔细看了一下。
裴珩......
裴琰的心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个窟窿似的,外面的凉水趁此时机,不要命似的往里罐去。
前往机场的路上,罗煦以为自己会憋不住大哭,毕竟是那么让人伤心的事情。但她瘪了瘪嘴,哭不出来,就是胸口难受,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喘不上气。
她用唐璜给她的钱买了一张前往纽约的机票,凌晨五点起飞。
她没有脸再见裴琰,也不想再见他了。
她这个无意走进他生命中的异数,还是该滚回哪里去就滚吧,没必要再给他添堵。
比起跟人家春风一度后怀孕,之后找不到孩子他爸,还是让他就把自己当做惯偷吧,这样好像比较酷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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