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才得罪过她,要是又对老头出手,蠢女人肯定生气,到时候,几天不理人,备受煎熬的人还是他。
老爷子在苏浅暖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看边城那眉眼含春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们,昨晚撸了一发?”
苏妍嘴里的豆浆差点没喷出去。
郑淮然撕着油条的手一顿。
吃着葱饼的苏浅暖,差点咬到舌头。
咳,咳咳咳咳咳!”
反应最大的,还是边城。
嘴里的粥喷了出来不说,要命的是莲子卡在了喉咙里,边城咳得涨红了脸,咳得撕心裂肺。
顾不得还在生他的气,苏浅暖舀了碗豆浆,给他喝进去。
莲子总算被喝进去的豆浆冲下,刚刚差点就一口气缓不过去。
四少何时这般狼狈过?
严老爷子vs四少第二局,老爷子大胜!
于是,老柴知道了,他家老先生今天的心情特别得好,早餐整整吃了三大碗粥喱。
……
严怀每天的生活都及其规律。
他大部分的退休老头一样,早上起来先是打一套太极,接着去偏厅用早餐。
唯一不同的是,一般老头吃过早餐后可能听个小广播,去公园溜达溜达什么的,严怀则喜欢去书房里,练练书法,医书,通常一天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用过早餐,苏浅暖去书房里找师父,果然严怀正站在书桌的后头,手中握着比毛笔,行云如水地临摹字帖。
“找师父有事?”
听见脚步声,严怀专注地走笔,头也不抬地问道。
年过七旬,老爷子依然耳聪目明,身体矍铄。
苏浅暖走到书桌旁,犹豫地开口,“师父,我想问问,边先生……嗯,那样,没有关系么?”
“出息!刚刚不是还不肯里人么?现在又巴巴地来问我他的身体状况。担心,担心,你倒是别由着他啊,事后才想起问这个,不觉得太迟?”
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笔,把笔往砚台上一搁,抬起头,不满地数落。
苏浅暖咬着下唇,也不敢回嘴。
她也不想总是顺着边先生,只是昨晚在那种情况便,她……
万一边先生因为这件事,对治疗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那她岂不是害了边先生?
想到这里,苏浅暖脸色顿时煞白。
严怀对于他这个宝贝徒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没好气地开口道,“放心。这事只是费他一点精力,又没花他什么力气,出不了什么大事。他现在年轻,总是憋着,精火不泄一泄,反而对身体不好。他要是有这方面的需求,你就满足他。只不过,不要太频繁,一星期三到五次,够够的了。”
严老爷子交代得事无巨细,苏浅暖听得却是头顶都要冒烟了。
“对了,那小子,真的道现在都没有碰过你?”
眼睛一闪一闪的,严老爷子八卦兮兮地问道。
苏浅暖被师父这么一问,身上的气血直往脸上涌。
这个问题,要人怎么回答?
“看样子,是真的了,姓边的那小子,还真当没碰过你。该不会是,那家伙不行吧?”
“不可能。”
不可能三个字,苏浅暖就那样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那小子都在轮椅上瘫了四五年了,身体使不上力气,正常得很。”
“这样的小事,就不劳严老爷子费心了。”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边城推着轮椅,从门后现出。
吃过早餐后,苏浅暖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边城在哄人这方面尤其没经验。
为了以免自己不小心说错话,又把她给惹了,边城只好跟在她的后面。
原来以为她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看见她进了老头的书房,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
边城一直介意昨晚苏浅暖和严怀两人谈话的内容,于是干脆推着轮椅来到门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大大方方地偷听。
听到老头一再质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边城认为很有必要现身说法一下。
“哼。”
老爷子哼了哼。
“都给我滚吧,老头我要练字了。”
严老爷子重新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上墨水,再次心无旁骛地临摹。
……
从书房里出来,苏浅暖也不看边城,径自走了。
边城操作着轮椅,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不许跟着我!”
“暖暖……”
他在她身后,低低地唤她。
以往,每次边城用这种带了点求饶和温柔的声音唤苏浅暖的名字,苏浅暖的理智就会瞬间溃逃,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一次,她却是铁了心,不理他。
雪停了,地上却还是有点积雪。
苏浅暖两条腿走在雪地里,还有些费力,也不知道边城是怎么一个操作着轮椅跟在她后面的。
想到这里,苏浅暖的心又软了。
昨晚分明也是自己同意了的,否则以边先生昨晚的身体状况,一个人根本也做不了什么。
她转过身,没有错过男人眼底瞬间燃起的光亮。
苏浅暖叹了口气,她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握在把手上,推着他往他的房间走去。
雪后的天气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
因为太过生气,她出偏厅的时候,手套落在那里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手就快要被冻得没有知觉。
手上的动作难免因此迟缓,边城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他把自己的手套给她递过去。
边城的腿上还盖着毡毯,苏浅暖犹豫了下,伸手接过,余光却瞥见他掌心可疑的血渍。
在边城把手收回去之前,苏浅暖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臂,她摊开他的掌心,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
“气消了?”
他浅笑着问,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苏浅暖马上反应过来,雪地里行走不必平地,阻力太大,边先生的轮椅虽然有自动行进的功能,到底没有不如人工操作那样可以随心所欲,他方才始终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自然不能依靠轮椅自动行进的功能……
也就是说,他用手操作着轮椅,跟了她一路,车轮磨破了皮,才会皮开肉绽。
他何必如此,难道就是为了逼她心软么?
锦城四少,喜怒不形于色,为人乖张狠厉。
没来由的,苏浅暖想起自己当初搜索词条是,上面对其的评语。
一直以为这是人们以讹传讹的传闻罢了,这一刻,她终于相信,那些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男人,对自己太狠!
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男人,对别人,又轻风细雨到哪里去?
“暖暖可是气消了?”
男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他眼底的讨好太过明显,苏浅暖心底又是一软。
算了,别人对边先生是怎样的评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要还是她认识的边先生就够了。
苏浅暖把手套给还回去。
双脚踩在雪地里,一步步推着他艰难地往前走,在雪地里留下一排的足印,以及一排的轮印……
足印与轮交错在一起,像是两人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
雪地里出现两排脚印,踩在方才的足印和车轮印上。
“边先生对姐姐可真好。”
苏妍看着雪地里点点的血渍,一脸欣羡地说道。
谁能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能够为苏浅暖做到那个地步——不惜自残以换取她的心软。
锦城四少呵,果然是个狠角色。
难怪,就算瘫了这么多年,在锦城依然有举重若轻的地位。
这人,也许从灵魂到骨髓,都是无坚不摧的。
郑淮然的身体几不见得僵了僵,但很快,他便恢复正常。
他轻点了女人的鼻尖,温和地笑道,“妍妍这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自从在山庄里遇上苏浅暖,苏妍的心底就总是有一种不安,她总是害怕郑淮然会在半夜去找她,或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人暗度陈仓。
昨晚,是她在浴室里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
其实那两人的声音极为克制,她根本也没有听见什么,只是连蒙带猜地大概猜到了他们可能在做什么事,从浴室出去后,却添油加醋地说给淮然听。
她是学表演的,自然一眼就瞧出淮然当时脸色的不对劲。
她心里的不安不受控制地扩大。
郑淮然脸色始终见他脸上没有半点不正常,她又有些拿不准,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苏妍乘势依偎在郑淮然的怀里,小心地抬头看他,“嗯,我总觉得,你对我,没有以前好了。”
“别胡思乱想,等你把身体养好,我就去跟爸提,让你复出的事情。”
苏妍眼睛一亮,他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这段时间她最心心念念的就是重返娱乐圈!
“迟点,我就去找严老爷子问问,看他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早点把你的病给治好,早点回去。”
“好。要不是得留下来治病,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点,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下去了。淮然,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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