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天擦黑的时候,飞机开始降落。慕颜的眼睛重新被蒙上黑布,被带下飞机。她原以为这就到目的地了,谁知道他们紧接着又上了一架直升飞机,这一次无论她怎么语言挑衅,金正南都没有理会,一直坚持着蒙着布到目的地。
直升飞机没有飞多久,就开始降落。有人在迎接她们,跟金正南说着慕颜听不懂的语言。过一会儿,有人拉着她走。慕颜感到刮在身上的风越来越小,从一开始头发裙子乱飞,到轻风拂身,螺旋桨的声音也小了下来。她们应该已经远离了直升飞机场。
“你怎么抓到她的?当时她身边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问。这是沉稳有力、有一定年纪的男人的声音。
金正南说:“没有,就她自己。”
看来,那男人就是金正南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了。慕颜以为那男人会问长问短,结果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又是一个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棘手家伙。
沉重铁门开启的声音徐徐传入耳中,发霉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慕颜情不自禁掩住鼻子。这是地牢?难道他们要把她关在这里?她惊慌起来,她很怕黑,也讨厌铁窗,自从在牢房里出来,她发誓,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些会禁锢自由的笼子里去。现在他们竟然要把她像犯人一样关着她?!
“不,你们不能关我!你们这是犯法的!”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娇嫩的嗓音充满绝望。
男人和金正南双双沉默下来,慕颜自己,却已经开始两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那些年的牢狱生涯,给她留下了终身不能磨灭的阴影!
“犯法?没有人找到这里,又怎么知道我犯法?只要没见到,就是我没做过。”男人平静的口气,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他凭什么把人关起来?而且,就从他是金正南幕后老板这一点来看,他就不是好人!到底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金正南说:“老板,这丫头嘴巴厉害得很。刚才在飞机上挤兑了好多兄弟。”
其实慕颜挤兑的不是别人,就是金正南自己,出于爱面子心理,金正南没有说实话。要他忍气吞声就此罢休,又不甘心。一有机会就撺掇主子夹带私仇。
男人唔的一声:“既然嘴巴厉害,就封起来吧。除了吃饭时候,都不让她出声就是了。”
尼玛,这男人是魔鬼!
关地牢已经够残忍了,竟然对一个年纪轻轻手无寸铁的女孩子下这种毒手!见到慕颜被几个人嘴巴上贴上胶条,锁进地牢里,幼小的身子不住挣扎,就连作奸犯科惯了的金正南也有些看不下去,他别扭地别过脸,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时多嘴。
毕竟,他和慕颜无仇无怨,纯粹为了钱才干这一票。
男人却无动于衷地看着慕颜,这个女人抓回来了,等于手上多了一张王牌。这张王牌可比傅婉婉之流要给力多了。他曾经失去过一张王牌,那就是傅琛。原本想要活捉傅琛,让苏烈甘心赴死的。没想到那小子竟然牺牲自己去救苏烈。结果那小子死了,苏烈也跑了,反而还促进了那小子的强大……
想到当年的人算不如天算,男人不知不觉攥紧拳头,手指关节咔咔作响,节节发白。
如今,他重新拿到了一张王牌……可要好生利用,不能再浪费了。
而且,他直觉觉得,一旦他浪费了这张王牌,恐怕就没法好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地隐匿起来!羽翼成型已经呈现飞龙在天之势的苏烈,很快就会揪出藏在暗处的他,把他毫不留情地干掉!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男人一边思索着自己的算盘,一边信步走出地牢。地牢厚重的石门关上,再把假山移回原位,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环境清幽、气氛祥和的花园。
花园里,一弯小桥流水横穿而过,形成一个漂亮的小胡。湖里边柳浪闻莺,鸟语花香。现在已经是深秋,柳树过了最好的时节,湖面上残荷支支,伶仃伫立,各种珊瑚珠、罗藤、金菊、米兰却还苍翠,散发着阵阵清幽的冷香。
金正南拍马屁:“老大这个花园,真是每次来都不一样。比那些什么苏州园林还要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男人闻言,嘴角噙了浅笑。
这么漂亮的花园,可惜还不是完全属于他的。
“可惜……”
话出唇边,只有两个字。金正南跟随他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病,马上就继续吹法螺:“等到干掉了内忧,除掉了外患,那边那个又不成事的。老爷自然就只有把家产传给老大你了,这个花园的主人,理所当然只能是你啊!”
“哼……那都是将来的事。”
男人转了个弯,迎面走过急匆匆走过一个颀长的身影,那身影跟他有六七分相似,更加修长挺拔一些,那个人的面孔却比他俊美很多。一张白月清风一样的脸,皮肤很白,潋滟的星眸好像天上的星星,唇红齿白,文质彬彬。只是穿着简单的薄款开司米羊毛衣和米色休闲裤,已经玉树临风,气质天然流露,贵不可言。
难怪就连老头子都说,三兄弟里面,就数这个老三外形最出色。老二太娘炮,而他,根本就是泯然众人。
强烈的不平衡翻涌上心头,又被乔以青硬生生压下去。他把手背在后背,冲快要跟上来的金正南摆摆手。金正南乖觉地停下脚步,隐匿起自己的行踪。
乔以庭见到乔以青在花园里,他也停下脚步,却并不走上前来,远远隔着走廊栏杆说:“大哥。”
322.第三二二章 绑架慕颜(5)
“以庭。”乔以青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乔以庭这两天却为了找慕颜,瞎头苍蝇一样到处乱冲。刚才接到一个线报,立马往外冲。
“以庭,公司有急事找你吗?”
日已偏西,夕阳西下,眼看就是饭点了。乔明喜欢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吃饭,乔以庭却现在跑出去。见到乔以青,乔以庭不好太过失态,放慢了脚步,眉宇间的焦灼神色难以平复,就胡乱点头应了:“算是吧。”
兄弟两个没什么好说的,几句寒暄罢了。这时候屋里却传出周淑怡惊天动地的叫骂声:“说你多少遍了,怎么老不听!”
还有小孩子的哭声隐约传来。乔以庭和乔以青都脸色一变,乔以青加快脚步走去周淑怡那边。又传来慕颖不阴不阳、柔声细气的声音:“大嫂,你也用不着和小孩子置气。这么一个翡翠挂件,打碎了就打碎了。赔了老爷就是了,你在这儿不是白白吓哭小孩子么。”
原来是琳琳淘气,不小心把乔明珍爱的一块翡翠挂件给打碎了。乔琳琳原本就被吓得不轻,又是被慕颖抓的包,周淑怡面子上下不来,就拿小孩子撒气。
乔以青不由得头大。这慕颖进门开始,就跟周淑怡不对劲。平时没事都要吵几句,何况现在。可是,乔以庭一房却是目前最受乔明看好的。在他筹划的大计成功之前,周淑怡这样三天两头挑衅,只会坏他大事。
他韬光养晦,筹谋经营十几年,可不能因为一个无知妇孺坏了事!
“好了好了,三嫂说得没错。既然是琳琳打碎的,等会儿跟爷爷认个错就行了。”乔以青息事宁人地说着,金正南趁着混乱,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蹲下来翻看女儿的小手,“有没有划到哪儿?”
乔琳琳呜呜地哭着,这个家变了!爸爸妈妈全都让着三叔三婶,三婶就差在家里横着走了!而且,慕洛恒也不在,没有人给她出主意使坏了,好闷哦!
琳琳越想越伤心,哭得越来越大声,泪人一般。乔以青见她还没完没了了,年纪小小,学得周淑怡一身的刁蛮气。他心头也来了火,当着乔以庭的面不好发作。皱眉说:“你既然爱哭,就回房间哭去。哭完了过来跟爷爷道歉!”
乔以庭急着出去找慕颜,见又是为了芝麻绿豆的事儿吵吵,息事宁人地对慕颖说:“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别老盯着大嫂了。你今晚不是要吃燕窝粥么,去厨房里问问文嫂炖好了没有。”
慕颖为了资料自己的不孕不育,寻医无数。最近不知哪儿听来了她是因为体虚,所以要吃燕窝来滋补。磨着乔以庭每天一两燕窝的吃着。乔以庭现在烦死她了,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一律答应。只求慕颖少纠缠自己。
慕颖听乔以庭一说,马上就去了厨房。乔以庭也走了。周淑怡心疼要掏私房钱去赔翡翠,又气女儿只会哭,太娇气,嘟嘟哝哝个没完没了。乔以青被她的喋喋不休弄烦了,焦躁地说:“一个翡翠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少唠唠两句吧!”
“一个翡翠而已?”周淑怡瞪大眼睛,脸上写满怨愤,“这是老爷上百万买回来的东西。又不是琳琳一个人打碎的,凭什么就我们大房给咽了?”
乔以青皱眉,审视地看着周淑怡:“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淑怡气得够呛,拉扯着乔琳琳站到前面来,大声说:“说!琳琳!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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