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她怕是吃不到了。
洗衣房里衣服攒了很多,笑笑将他们分类放进洗衣机,然后开始打扫卫生。
“喂。”
自从那个姓徐的住进来,笑笑仿佛就没了名字。他总是叫她喂。
笑笑回过头,“徐先生,您有衣服要洗吗?”
“午饭送去了?”
“送去了啊。”
“那她吃了没有?”
“应该吃了吧。我们老板也送了一份,怕是她吃不完。”
“你们大老板?”
“是呀,我们大老板其实还是很会关心人的。我们员工生病他都会关照一下。”
姓徐的忽然一声冷笑,样子有些不太友好,笑笑偷偷瞧他一眼。
“对了,小陈她男朋友去哪儿了?”
“男朋友?”笑笑直起腰,想了半天,“她有男朋友么?”
“你也没见过?”
笑笑又仔细想了想,“她来的时候就没见有男人跟她来往啊!”
笑笑拎着拖布,想了好几次,还是没想出什么来。
“徐大哥,您见过吗?”
门口无人。笑笑拎着拖布来到洗衣房门口,那姓徐的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午后,高进在电脑后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窗口快被他站出一个坑来,可他总不能一直在那傻站着。
他正烦恼,有人敲门。
高进望向门口,不慌不忙站起身,路过穿衣镜时理了理头发和上衣。
然而门一开,来者不善。
“良哥。”
阿良一偏脑袋,“出来。”
两个男人的会面终于来了。
客栈二楼有一个凸出去的小天台,天台上摆着桌椅,鲜花和遮阳伞。
阿良先行坐下来,看见身旁有一簇鲜花,那是他送给陈缘的,现在竟然还没凋谢。
高进坐在他对面,让人送来两杯威士忌。
两个人能像这般坐下来,实在是具有历史意义。上次和平面对面怕是要追溯到他们刚认识那会儿。那时候的阿良与高进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她吃了你送的。”没有任何铺垫地,阿良如是说。
“良哥最近爱心泛滥。”
阿良不解释,“这回你要玩儿多久?这个类型的女人,还真没见你玩过。”
高进喝了一口酒,“良哥误会了。”
“是我误会吗?那就好。”
“良哥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两个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等二人将酒喝地差不多时,一楼小院里传出皮箱滚轮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望去,动作停滞了。
陈缘拖着一个行李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小哥赶忙迎过来,“陈姐,你干吗?”
“回家。”
“回家?在这住得好好儿的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活儿太多,没关系,以后我都包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该走了。”
“那你要干的事情都干完了?”
“算是吧,只不过结果不太圆满。”
“那就再住几天呗。”
“再住也没用。”
小哥找不到理由了,于是抬头看向二楼阳台。
“进哥,陈姐要走了!”
小哥一吆喝,陈缘也回头瞧了一眼。
这一瞧,竟看见姓徐的和高进在一起喝酒呢。
“要走,你就送送。”高进说。
是啊,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挽留她。
“进哥,你留一留啊,陈姐还有伤呢。”小哥说。
高进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他仍旧坐着,对面的椅子却空了。
阿良来到一楼,接过陈缘的箱子。
“怎么忽然要走?”
“该走了。”
“那也等养好了再说啊。”
“已经没事了,昨天挺疼,今天能走路了,没那么矫情,没事。”
阿良忽然笑了,“赌气,逞强也不在这一时。”
陈缘似懂非懂,她哪里赌气,跟谁赌气,他知道?
“跟男朋友吵了架就要走,太冲-动了。”
陈缘也不解释,“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帮助。”
“谢就算了。你是真地要走吗?”
陈缘点点头,“是。”
“如果……”阿良忽然面露难色。
“什么如果?”
“我如果说,我是因为你才留在这里,你相信吗?”
这样的话,听上去很难为情。
陈缘微微叹气,“徐先生,真对不起。我不能为你留下。”
阿良并未失望,也未见尴尬神色。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岂能因她这种人物伤神。
“如我所料。拒绝地很干脆。你放心,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就送你走。”
如此,甚好。
“那就麻烦你了。”
“就别客气了。”
阿良拎起陈缘的行李箱,送上他的车,帮她系好安全带。
被人这般呵护照顾,陈缘不是不感动的。她不是铁石心肠,不论是周锐,高进还是徐良。他们对她的好她都记着。
阿良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陈缘瞥向镜子,看见了小哥,笑笑,还有几个从厨房里跑出来送她的男孩女孩。没有高进。
陈缘直视前方,“麻烦你送我去火车站。”
车子发出去,陈缘即刻打开手机,订了一张去往昆明的单程票。
“到昆明以后,你怎么办?直接坐飞机走还是?”阿良问。
“到昆明再见几个朋友,然后坐飞机回去。”
“还回来么?”
“可能会来旅游,说不准。”
陈缘忽然感觉很困,路上竟睡着了。
车子开到火车站,阿良轻轻碰她的胳膊,“我们到了。”
“哦。”
陈缘解开安全带,阿良来到副驾扶她下车。然后将行李箱拖进候车室。
距离检票还有一些时间。陈缘和阿良一并坐在椅子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平日陈缘很怕他,尤其最初见他,总觉得分分钟就能把命丢了。连日相处下来,却也发现姓徐的并没那么吓人。
阿良爽朗地笑起来,“原来你对我的第一印象这么差!”
“我向你道歉。”
“不,我才应该检讨。除了我妹妹,我也没有女性朋友,不知道怎么跟女人相处。要是冒犯了你,你别生我的气。”
“不会,误会不是已经解除了么?”
阿良又笑起来,“等你回家了,我们还能见面吗?”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会再见的。”
“这话说地很委婉,我明白了。”
候车大厅广播检票,陈缘该走了。
阿良将陈缘护送到检票口,嘱托了一个工作人员扶着她进站。陈缘与他挥手告别,直到陈缘被一群旅客裹挟着消失不见。
阿良放下手,看着检票口的人越来越少,直到下一趟火车检票。
从衣兜里掏出墨镜,他遮盖住自己难得温柔下来的眉眼,走向他来时的方向。
第60章 失恋
回到昆明,陈缘谁也没找。她临时住了客栈,还是之前住过的那家。店家姑娘还记得她,刚好一楼有一间大床房。
“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好人家退房,再晚一会儿又被人网上下单,你很幸运。”
“幸运?”陈缘冷笑一声,“倒霉还差不多。”
“怎么是倒霉呢?我看你这脚不方便,我帮你拿箱子。”
“谢谢。”
“不客气。崴脚就倒霉的话,那我今年可倒大霉了,年初就摔断了胳膊。现在不也好了吗!别想那么多。”
陈缘心不在焉,不再搭话,慢悠悠地走在店家姑娘后头。看这满院子的三角梅,纷纷乱乱摇摇下坠,像在为她铺垫情绪一样。搞什么,失个恋而已,不至于这样吧。
“你怎么了?”店家姑娘见她白白净净的脸上坠着两行泪,“还在难过呀?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找我聊天。白天我要是没事,你就可以来找我。”
“谢谢你。”陈缘抹掉眼泪,无心与任何人交谈。
坐在床上,她无事可做,电视机开着,一直在播广告。管他呢,有点声音就好。
枯坐了一个小时,陈缘感觉脚痛,她便喷了药,把脚垫高,躺了下来。许是脚痛引起的,她很想哭。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掉了她就抹掉,再掉再抹掉。
她像个委屈的孩子,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踝,感觉更疼了。疼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迟来的叛逆,迟来的疼痛,让她在这天高云淡的地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地狱。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悲伤排山倒海而来,她再也憋不住了。
陈缘给夏青打电话,哭哭啼啼地连个招呼都打不了。夏青吓坏了。
“陈缘你怎么了?”
“我失败了。”
“哎……没什么,你这也算是有个难得的体验,我们什么都要体验一下不是吗,没关系,还有很多好男人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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