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秦桑。
秦桑听完保姆的话,心口闷闷的。有什么堵着,怎么都化不开。
她习惯了少吃多餐,不过今天晚上跟大家一起吃饭,所以吃多了一些,后来吃蛋糕的时候已经没有胃口了,不过想起周旭尧那天半夜尝试做蛋糕的场景,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他亲手做的,也是他亲自准备的,压着反胃感吃了一块,胃部胀得她一直有恶心感。
他连这种总事情都注意到了?
“太太,怎么了吗?”保姆见她不动,“你喝一口,要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再给你弄其他的。”
秦桑嗜甜怕酸,所以保姆以为她是觉得金桔酸不想喝。
“不用了。”秦桑接过来,手指紧了紧,“就这个就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那你记得喝了,”保姆又把一个小罐子递给她,叮嘱道,“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吃这个健胃消食片。”
“好,谢谢。”
金桔汁微温,透过玻璃传递到她的皮肤上,秦桑盯着那液体,站在走廊里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把那金桔汁给喝了。
蜂蜜的味道掺杂在里面,味蕾还是尝到了一点点的酸味。
秦桑在楼下的客厅里坐了十几分钟,思前想后,还是磨磨蹭蹭地上了楼,站在主卧室的门口,扶着门把久久没有推开房门。
在自我反省和愧疚感中,又有些拉不下面子。
她刚才就没想跟他吵架,是他板着一张脸说话太难听,她才会反击,所以也不能全怪她,不是么?
秦桑烦躁地耙了一下头发,低声恼怒,“烦死了!”
他要是能好好说话,她哪里会乱发脾气,动辄就变脸,阴晴不定的家伙!转身走了两步,有猛得顿住。
【我就是犯贱,犯贱才对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好!】
耳边蓦地回荡着男人恼怒的吼声,还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
两人结婚以来,除去那一次他震怒之下对自己过于粗暴,还有生气时候说话难听一些,其实他对自己还是很不错,很多细微的行为,都尽到了他做丈夫的责任。
过去的不说,就刚刚他注意到自己的胃不舒服这一点,一般人也做不到。讲真,换做是陆禹行,如果她不说,他也不会发现,相比起来,周旭尧真是难能可贵。
虽然他说的话真的是很难听。
深呼吸了一口气,秦桑一鼓作气推开了门。
周旭尧正站在窗边,听见身后的动静,侧身转头看了过来。
他就站在那里,身上自带着不同忽视的气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星火明灭,烟雾缭绕。白炽灯下朦胧了他的轮廓,眼眸深邃幽暗,淡淡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桑头皮有些发麻,指甲扣了一下掌心,低声道,“刚才对不起。”
周旭尧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薄唇微抿着,依旧是沉默。
“你说话太难听了……”秦桑兀自往下说,“所以也不能全怪我。”
男人依旧一声不吭,秦桑觉得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有些不满,“周旭尧,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周旭尧含着烟,慢里斯条的洗了一口,青白的烟雾从唇齿和鼻息之间缓缓弥漫散开,他这才不疾不徐地启唇,“听到了。”
“……”他这种态度,让秦桑差一点又要上火了。
所以她才会讨厌他!性格太恶劣!
周旭尧忽然抬步朝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住,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秦桑微仰着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眼前一晃,男人的手臂圈住她,绕到了她的脖颈后,然后觉得脖子有些凉,回过神来,他已经退开了一步,低头垂眸看着她,沉声道,“生日快乐。”
暗哑的声音,平静低沉。
秦桑抬手,摸到脖子上有一根细细的项链,低头就看见她收好他买的那一枚尾戒,银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秦桑沉默了好一会,低声开口道,“周旭尧,事先声明一点,我可以不主动去见他,也不会主动跟他联系。不过你应该明白,他要来找我,那是他的自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范围。”
他的意思,她最清楚不过,事实上,她本来也就是那么打算,避开陆禹行。
周旭尧静静地看着她认真而严肃的脸庞,一时无话。
秦桑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我就去睡了。”
周旭尧拦住她,沉声道,“你的房间就在这,还要去哪儿谁?”
虽然他没有发怒。不过秦桑眼眸微垂着,抿了抿唇,小声道,“今晚我自己睡。”
拜他所赐,她今晚上的好心情太过复杂,混乱极了。
周旭尧瞧得出她的隐忍,没强迫她,只是淡声道,“桌子上的东西,带出去扔了。”
说完,他越过秦桑,往床边走去。
秦桑怔楞几秒,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所指的东西是什么。陆禹行送她的生日礼物,抿了抿唇,拿起那个盒子,然后离开了主卧室。
毕竟是生日礼物,秦桑在扔掉和退还之间摇摆不定,站在房间门口盯着那个盒子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江妤琪的靠近。
“桑桑。”
听到声音,她微微吓了一条,抬眸看见江妤琪对着她笑,“妤琪,你还没休息?”
江妤琪挽起唇角,柔柔说道,“睡不着,要不要陪我聊聊?”
秦桑想了想,颔首,“好啊。”
灯火熄灭下去的别墅很静谧,秦桑带江妤琪到了玻璃花房。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花房的灯没有打开,只有天空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洒下银色的光芒隐约笼罩下来。
“跟周公子吵架了?”江妤琪忽然开口问道。
秦桑轻描淡写道,“没有。”
“你不擅长隐藏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江妤琪仰望夜空,“你现在看着心事重重。”
秦桑哑然,“有那么明显?”
江妤琪淡笑不语。
“没有吵架。只是有些意见不合而已,”秦桑抛了抛手里的能小礼盒,“另外纠结着这个东西我到底要怎么处理。”
她现在的苦恼就是这一个。
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视线也缓缓变得清晰,江妤琪瞟了一眼她手里的小盒子,“周公子送的礼物?”
她记得上楼之前看见周旭尧拿着这个盒子进了房间。
“不是,是陆禹行。”秦桑直言不讳。
江妤琪一下子便明白了,“因为这个跟周公子吵架?”
“也不算吵架吧,反正我们的状态一直都是这样。”而且看他刚才的模样,好像也气消了?
三天两头就闹不愉快,总而言之就是中间插了一根刺,不动的时候没感觉,一动便隐隐作痛,像是顽疾。
争吵和好,争吵和好,反反复复,这样的情形已经快成习惯了。
秦桑无力地趴到在桌子上,闷闷地说道,“他大少爷脾气古怪,太难伺候了。”
这种问题,江妤琪也给不了她什么好建议,“遵从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否则会很累。”
与其是说安慰秦桑,倒不如说她是在安慰自己。
发现秦桑沉默不语,她转移了话题。“对了,谢谢你收留了我,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
“呃?”秦桑微怔,“明天就回去?纪家那边……”
“嗯,纪卓扬明天回来出差回来,所以我也该回纪家了。”江妤琪浅浅笑着。
秦桑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言,“如果不想待那里,欢迎你来找我。”
虽然很想问问她和纪卓扬怎么样了,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感情这种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
莫名的觉得江妤琪跟季以旋有点像,都是在名门里面。被束缚着,不过江妤琪也许会比季以旋幸运一点?
对了,周旭尧让她接近江妤琪,到底是什么打算?秦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她的找个时间问问。
——
次日早晨。
秦桑到了公司,直接上楼去总裁室找陆禹行,“冯秘书,陆总呢?”
“陆总和席助理上午有事不会来公司,下午应该会回来,有什么事吗?”
秦桑想了想,把手里的袋子地给冯秘书,“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冯秘书怔楞了几秒,疑惑道,“这个是?”
“你交给他就好,他知道是什么,”秦桑微微一笑,“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小姐……”
秦桑摆摆手,没有回头,直接进了电梯,“冯秘书,辛苦你了。”
冯秘书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瞟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很熟悉的盒子。
是陆禹行昨天本准备让她寄给秦桑的生日礼物。
他自己送了过去?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秦桑竟然把生日礼物给归还了回来?
电梯门打开,一顿时间没见的女人,就这样狭路相逢,秦桑冷淡地瞥了一眼,看见了对方错愕和隐怒的眼睛,淡淡地移开视线,盯着电梯的数字变化,一言不发。
然而她无视对方,却不代表对方会顺从意愿。
“秦桑。”
视线被挡住,还有一阵她厌恶的香水味传来,秦桑不由得皱着眉头不悦地扫向眼前的障碍物。
“有事?”
话音刚落,脸上忽然一阵热辣辣的疼,清脆的巴掌声在电梯里想起来,异常的大声。
秦桑微微侧着脸,一动不动地站着,她是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得脑袋发懵,所以忘记了该有的反应。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掴脸。
“上一次你让我丢了脸,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女人声音有些尖锐,而且刺耳。
秦桑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口腔壁,尔后缓缓地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凝向她,眉目上均是一片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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