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然闹绝食,非要见他。
因着陶思然流产失去孩子,出于愧疚袁东晋把之前那套安置她的房子直接转到了她的名下,并且给了她一张信用卡。
开始陶母并不接受他的馈赠和补偿,奈何她的丈夫威逼利诱之下,只能沉默地接受。
陶母看见袁东晋,不禁潸然泪下,说不清,所有的苦都眼在肚子里,不敢说,也说不出,可看见自己的女儿这样遭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然呢?”袁东晋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又要想着追回陈眠,那边陈眠又不停地被人泼脏水,陶思然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还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陶母声音沙哑,最近整个人被折腾得愈发憔悴。
陶思然的继父看见袁东晋,端着笑,喊得亲切,“女婿。你来了。”
他这一声女婿,袁东晋真的是眉头蹙成川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然而他毕竟是陶思然的继父,袁东晋不能太过分,只好压着脾气说:“叔叔,您还是叫我东晋吧。”
那继父脸上笑容一僵,悻悻然,“好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快去劝一劝思然,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她的身体你也知道,小产完一直心情不好,现在不好好调养,只怕以后很难怀孕啊。”
难怀孕三个人。让袁东晋全身肌肉猛得紧绷,心虚地不敢看陶母泪目的脸,只能僵笑着,“我去劝劝她,别担心。”
“哎,好。”
陶母想要跟上去,却被男人拉住,“妇人之仁,你别掺和思然的事情,让她自己处理。”
陶母攥着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自然是不关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钱!”
男人一噎,冷冷一笑,“哼!你别忘记了,当年你可是给人家当了情妇,还大家唾弃,是我不计较,蒙羞把你娶回家,还给了你女儿正当的名声,现在我让她给我点钱怎么了?这是应该的!”
陶母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你……你这个吸血鬼……”
“哼!你敢破坏试试看?我明天就让她身败名裂!你最好掂量掂量,想办法把你女儿嫁给他。”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拿到更多的钱,以后再也不用低人一等!
“你疯了!”
“臭娘们,你再顶嘴试试看?”
陶母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后悔懊恼,却不知如何是好。
卧室的锁没有换。袁东晋在以前的书房找到了备用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一室昏暗,明明尚未天黑,却不见一丝光亮,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令人窒息。
顺手打开了灯,陶思然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本画册,目光呆滞空茫,脸色苍白,形容枯槁,再也我也往日楚楚可怜的美。
袁东晋踱步上前,心生不忍,弯腰一把将地板上的女人给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思然。”
陶思然麻木地回神,散涣的眼睛渐渐回神,这才注意到眼前人是袁东晋,她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触感让她眼泪簌簌地直掉。
“东晋,真的是你吗?”
袁东晋心口闷得很,把她的手扯下来,好声规劝着,“思然,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思?”
这些时间他不接她的电话,她就疯狂的打,无奈只好把她的号码给拉黑了,他的世界是安静了,然而她的世界确实坍塌了。母亲又锁着她不让她出门,她想他想得要疯了。
“东晋,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听话?我都听话,你别不要我……”陶思然双手紧紧攥着她,眼泪不停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很凉,连同他的心,也凉透了。
说到底,是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造了今天的孽,对于这样脆弱崩溃的陶思然,他有化不开的愧疚。
“既然听话,那就出去吃东西,以后不能再闹。”她太过敏感缺爱。一下子失去孩子又失去他,确实会难以接受,现在,只能是缓兵之计,等她精神好一些才好好地谈。
“好,我听话,我吃饭。”陶思然忙不迭地点头,“那你会来看我吗?我可以找你吗?”
他的神经绷得很紧,勉强着自己尽量不要对她沉着脸,“只要你乖乖的,我工作不忙的时候就过来看你。”
“真的?”
“嗯。”
看见他带着陶思然下楼,陶母一阵激动,哽咽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思然……”
“阿姨,你先给她弄点易消化的东西让她吃一些。”
“好好,我马上去弄。”
袁东晋扶着她倒餐厅坐下,刚要起身,陶思然却一把拽住他的手。
“我只是去抽根烟,不走。”
陶思然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眼睛却紧紧跟着他的背影,仿佛生怕他会凭空消失了一般。
继父看了眼袁东晋,暗搓搓地在陶思然身侧坐下,端着慈父的笑,声音也很轻柔,“思然啊。”
陶思然微茫然地看着他,抿着唇不吭声。
“你想不想嫁给东晋?”
陶思然点头,声音嘶哑,“想。”
继父露出满意的笑容,低声说道:“爸爸教你一个法子。”
第109章
温绍庭撑开眼皮的时候,卧室里是一片昏暗,天边已经暗沉下去,他就这么睡了三个多小时。看着陌生的房间微微顿了下思绪,从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打开房门,有一阵饭香传来,客厅里还有温睿在看动漫片的电视机声音。
长腿迈开,悄无声息地踩过地毯落在沙发上,温睿这才注意到温绍庭。
“二爸,你醒了!”
温绍庭扬眉,眼眸深邃,他极少会睡得那么深沉,以前再累也会潜意识地保持着一种警惕,今天却在陈眠的房间里睡得毫无知觉。
温绍庭很忙,平日能陪温睿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在温睿上幼儿园之前,几乎都是老太太和佣人在带,但是他很在意温睿,这个毋庸置疑。
老太太也骂过他冷漠,像块冰,他说要把温睿接过去亲自管教的时候,还跟他争执了很久,无非就是他一个男人不会带孩子,没有经验,又严肃,担心孩子会出事,然而他实在是看不惯老太太宠溺温睿无下限的样子,早晚会惯坏了,二话不说带着温睿就安顿下来。
开始的时候确实很麻烦,温睿有些小性子已经被惯出来,有些没大没小,任性骄横,动不动就会发脾气,温绍庭都是冷眼相待,甚至小小年纪就把他丢掉军营操练,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吃苦了,差点没有跟他翻脸。
直到有一次在幼儿园里,相熟的一些圈里的女人没忍住八卦的时候。被自己的孩子听了去,孩子无知又跟温睿有些小过节,当着全班孩子的面骂温睿没爸爸妈妈,温睿跟那孩子打起来,被人以身高和体重的优势压倒,打架失败,受了些伤,温绍庭弄清楚前因后果以后不安慰也不在怪,反而取笑他无能,一个人都打不过。
小男孩的心理深受挫败,后来就不再天天跟他奶奶嚷嚷,还会乖乖听从他的一些体能训练,他从小病弱的身体也家见得到改善。
温睿嘴巴里吃着陈眠给他准备的水果,盯着电视机,黑峻峻的眼睛轱辘一转,“二爸,今天妮妮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
“她问我是不是你和绵绵的私生子。”
“……”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早熟?私生子这种词,他们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私生子是什么意思?”
“你没问妮妮什么意思?”
“妮妮说听到她妈妈和她小姨说话的时候听到了,她问她妈妈,她妈妈不告诉她,她就来问我了,可是我也不懂什么意思。”温睿蹙着眉,一副困恼状。
温绍庭抬手,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缓缓道,“私生子就是爸爸妈妈没有结婚的时候偷偷生下的孩子。”
温睿蓦地瞪大他的眼睛。“那我是你和绵绵没有结婚生下的孩子?”
虽然他在举一反三,然而——
“不是。”
陈眠不太习惯家里有一个男人存在,何况温绍庭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忽视也忽视不了。
吃饭完,三人牵着阿牧下楼去散步。
温绍庭把绳子交给温睿,让他牵着阿牧方便,陈眠不是很放心,想要跟着,却被他拦住。
独处的时候有些尴尬,“跟你父母提了?”
陈眠一脸茫然。
“结婚。”
“还没有。”
“一会打个电电话回去,明天我陪你回家见他们,下午的时候去领证。”
“你还没见,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陈眠有些郁闷。
“对我没信心?”
天色黑沉,路灯的光线暗沉沉的,男人低着都,照不到他的正面轮廓,只是在微冷的风里,他的嗓音也沾染了夜色,触摸不透。
陈眠错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温睿,思绪有些茫然,想了一下午,她依旧不敢确定自己这么答应和他结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很着急结婚?”
他面不改色地应着:“嗯。”
陈眠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温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不能再生育,如果……”
“无妨,有温睿就行,”他略微停顿,“还是你想要一个亲生的?”
陈眠微囧,“没有。”
她喜欢温睿,也会疼温睿,可是,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到底是有些遗憾和伤感。
浴室里有隐约的水声传来,温绍庭倚在沙发上,眸色清淡,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他瞟了一眼,接起。
那边不等他开腔,就率先嚷嚷了起来,“臭小子,网络上那些视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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