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筠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没。”她摇摇头。
还能有什么想法?
她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原本说好了一起演戏一起对抗外敌的慕至君,怎么好端端的又倒戈成了丁叮的男人,甚至还让她怀孕了。
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她也不想再坚持什么,毕竟这是慕至君的选择。
纵使她仍旧好奇那幕后之人,但她不会问温佑恒,更不会去问慕至君,当她一个人在不安和无望中渡过十几个难眠之夜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变质了,不管他有天大的理由,都变质了。
见她没什么兴致,温佑恒便随口问了一句,“想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出国去散散心?”
他庆幸自己比较幸运一点,起码他要把握的人还在身边,“那个人”一败涂地,他这里却是未必。
这场交易,这场对弈,不落最后一子儿,谁又知道谁才会是最后赢家呢?
“不了,有点累,送我回家吧”
“那我陪你。”
“嗯。”
“对了,你妈妈的骨灰盒被人偷偷送回陵园去了,我问了林昊然,他说选个好日子再重新下葬。”
“也好,这件事就让他去安排吧。”说偷骨灰盒就偷骨灰盒,说送回来就送回来,唯一的目的,简以筠能猜到的,恐怕就是某人要用这个引她来江州,而正是因为她来了江州,这才接连发生了这么多。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高手,连环计使得如此妙。
“算了,送我去去一趟林家吧,我想让爸妈合葬,问问林昊然的意思。”
“好。”
温佑恒现在是彻底不需要主见了,反正不管简以筠说什么,他都是“好好好””是是是”。
在林家这事儿,顺便吃了个晚饭,再回简家别墅,外面天早就黑了。
黑色的迈巴赫并着两辆保镖车气势凛然的在简家门口一字排开。
夜幕中,路灯下,久违的人后座下来,风采较之从前更甚,纵使面露温柔,也难掩一身王者之气。
简以筠坐在温佑恒的车里,隔着望着慕至君,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这才多久,怎么就这么陌生得可怕。
“小东西。”他叩了叩车窗。
温佑恒有些后悔,他没想到慕至君会来得这么快,毕竟刚接手岑家,他现在应该有的忙,可见简以筠在他心里是真的重要得不一般。
其实今天,他实在不应该听简以筠的话把她送回这里来,万一被翻盘,那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努力也算是彻底白费了,可是他又舍不得让她伤心,舍不得违背她的意思。
他和慕至君的爱不尽相同,慕至君的爱中占有欲是主导,而他,却是以简以筠快乐为前提,他也曾无数次怪责自己狠不下心来,否则简以筠早就是他的了,可是怎么办?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阿恒,一起进去吧,你在,我会心安一点。”
简以筠的话,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他朝她温柔的笑笑,“放心,我一直都在。”
慕至君隔着玻璃见两人在车上这样亲密的互动,心里自然酸得跟淋了柠檬汁儿似的,但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把简以筠得罪惨了,哪里还敢上去宣誓主权,默默掩下眸中的妒意,讨好着替简以筠打开车门。
“老婆。”
他跟在简以筠身后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高高在上的矜贵半点前段时间的猖狂,整一个老婆大人的小乖乖,就差在脑门儿刻字儿了。
“姐!你回来了!”
简明轩听到动静,趿着拖鞋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
温佑恒凑到简以筠耳边低声道:“怕他和林昊然担心,说你去京都了。”
“还是你周到。”她感激的朝他笑笑,又歪着脑袋打量着简明轩的腿,“伤都好利索了?”
“都好了,恒哥给找了个老中医,推拿特棒,你看!”
简明轩做势还蹦跶了几下,被简以筠给制止了,“别嘚瑟,伤筋动骨一百天,再养着吧。”
慕至君忽然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愤愤凑到简以筠面前,“老婆,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那语气,可不就又是不满又是委屈。
可事实上,这段时间真正受委屈的人,该是那小女人才是呐,又是挨打又是丈夫小三怀孕又是坐牢的,也算是倒霉到人生巅峰了。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我在书房等你。”
简以筠脱了外套,温佑恒眼疾手快抢过,“我让张妈给你做点宵夜,待会儿饿了吃。”
她眼睛亮了亮,笑着把那些感谢的话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她真的明白了很多,比如她之前为了避嫌而刻意冷落温佑恒,现在想来,真的是小人得毫无意义。
纵使温佑恒真如慕至君所说那般心狠手辣又如何?他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个简简单单想对她好的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如果是真的丁叮回来了
书房里没开空调,虽然将近初春,夜晚却依旧有些寒意,尤其是江州这么个靠海的地方,湿冷湿冷的。
简以筠搓了搓手,不舒服的绷着背坐下,连沙发都冰得慌。
家散了,一点儿人味儿都没了。
慕至君什么话没说,先用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这显然是用远红外摄像仪器拍下的,十分专业,哪怕在黑夜中,床上交姌的两人也是被拍得一清二楚。
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女人,可不就是丁叮!
不,丁叮的假扮者,丁婕!
而另一个,简以筠带眼一扫,光看背影就已经知道不是慕至君。
她自己的男人床上是个什么样子,她比谁不清楚?
那男人甚至刻意转过脸对着摄像头露出个笑脸,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以此来证明慕至君跟丁叮肚子里的孩子毫无瓜葛。
慕至君是个实干派的,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留后手,这倒像是他的作风。
“实在是被外公逼得没办法了,才出的这招儿。”
他歉疚的捧着她的手,吻了吻那白皙精致的指尖。
简以筠有些没反应过来,“外公?”
岑老爷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嗯,最初的时候外公只是为了逼走你嫁祸给慕家,所以我就忍了,一面配合着他作,一面暗中做布置,但因为你一直没走,所以外公便下了狠心打算对你下手让慕家人背黑锅,好在这时阿恒弄出了个假丁叮来,乱了外公的计划,我就索性将计就计,让丁叮当了你的替死鬼,妈跟你说让你跟阿恒走的时候,其实我根本没有办法单独接近你,慕公馆里有他的眼线,只要我们之间表现得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会让外公反应过来我们这是在演戏蒙他,这老头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眼线?谁?丁叮?”简以筠也好奇这事,除了丁叮,她还真想不到第二人。
“她和阿恒是必然的,你再想想。”
慕至君挨着她坐下,简以筠却不自在的往边上坐过去了一些,他也不在意,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叫人有些不习惯。
最近来慕公馆的人,就是那个假冒的丁叮、阿恒,再有就是那个乐乐……
不会吧……
见简以筠忽然脸色骤变,他朝她递去一记赞赏的眼神。
“其实他一直都是外公安插到二哥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我的一举一动,因为我跟二哥关系最好,而我身边又插不进来人。”
简以筠忽然觉得慕东佑可怜,为了个男人跟家里闹成这样,结果这个男人还是地方特务!
如果让他知道了,恐怕一枪崩了那家伙的心都有了吧!
“那我被陷害进监狱,这事儿也是外公干的咯?”
“嗯,外公把你弄进去,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我,看我是否真的对你没感情,也防止自己下错手,但我知道阿恒不会让你有事,所以也就只能委屈你暂时在里面呆着,事实上在里面呆着比在外面要稍微安全一点儿。”
事情太多太杂,虽然来之前慕至君已经想了各种通俗易懂的解释方法,可是话到嘴边,总也觉得说不清楚,于是一面解释一面皱眉,琢磨着更好的叙述方式。
倒是简以筠,她听得有些懵。
虽说事情的条条框框都已经清晰,可岑老爷子这唱的到底是哪出?
那么和蔼一老头儿,干嘛这么跟自己的外孙外孙媳妇儿过不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嫌日子太安生了?还有温佑恒,好端端的弄出个假丁叮来干嘛?费这么多事儿,总不能俩人都吃这么饱吃这么撑吧!
简以筠甚至又开始怀疑慕至君,或许这根本就是他的借口。
“外公膝下无子,又特别看重我,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慕至君像是将她的心思看穿,不等她问,主动道。
能是为了什么?
赶走她,甚至不惜弄死她就为了嫁祸慕家?
如果慕至君爱她,而她又因为慕家出事,慕至君肯定会像五年前一样怪罪到慕家头上……
等等,五年前!
难不成……
简以筠被自己这么个想法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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