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五分钟,所有场次的票,被扫荡一空,一时间,桔梗效应,席卷了各大热搜榜,据说,这天电影院一片哀嚎,抹泪的纸巾满天飞,哭声直接碾过了隔壁放映的《点灯》。
官方数据显示,《桔梗》上映第七天,票房破三个亿,刷新了年度最高票房,好评一片,《桔梗》一跃成为最热门的电影。
电影院外,频频听到这样的哭腔:
“我的晴雯哟。”
“我的延生,我的心肝啊!”
“哭屎我了!”
“就阮江西那演技,太要命了!”
“……”
影评,再一次刷了新高。四月九号,《桔梗》于国外首映。
已是初夏,6月,桔梗花的花期临近。
“最近是不是经常突然记忆放空?”
宋辞点头,神色沉凝。
Holland博士看了看检查报告:“会持续多久?”
“很短。”
“是药物反应。”holland博士已经可以用流利的中文解释,“为了阻止精神意识偏向,我会弱化你对单一人事的记忆,之后这样的情况会很频繁,自主精神力加强后,也会有陌生的记忆片段闪现,这些都是药物疗法的正常副反应。”
宋辞沉默不言,敛着眸,眉宇紧拧。
“继续药物治疗可能会恢复你一部分的记忆神经,不过不排除现在部分记忆缺失的可能性。”holland扶了扶眼镜,神色严肃,“药物治疗的副作用太大,而且只能延缓你的症状,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我还是建议你尽快做精神搭桥手术,这是你唯一完全康复的机会。”
宋辞不为所动:“我不会做手术。”
不是担心手术成功率的风险,说到底,宋辞是怕术后的不可控变数。
不过是一个女人的记忆,真的就比他的意识与本能还重要?
病人极度不配合,Holland很无力:“我知道劝不了你。”他语重心长,“及时服药,你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尤其是阮江西对你的变数太大,最好进行持续的保守治疗。”
宋辞沉吟了许久:“药物治疗的副反应有没有办法消除?”
Holland仔细考虑过后:“我没法用医学给你确切的答案。”尤其是还存在阮江西这么大个用医学根本不能解释的病症。
“如果停药,”宋辞沉下眼眸,语调竟有几分苍凉,“放任精神意识偏向,”
Holland博士直接打断:“你会没有一点自我认知和本能意识。”顿了顿,语调沉重了几分,“那样的话,阮江西的意识有可能成为你的主人格。”
宋辞突然沉默,暗影浮动的眸,深邃极了,只见一片浓重的墨黑。
要阮江西不要自己,他竟然动了念头……Holland沉声:“这种打算,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宋辞起身,只道了一句:“不准告诉她。”转身,走出了诊疗室。
他要的记忆,从来只有阮江西能给,如果医学没有两全法,他不要自己好了。
假如有一天,他丢了意识,变成了阮江西的附属品,这才是他的预期,怎么能偏离。
医院贵宾室外的走廊,空荡荡的,长廊的尽头,阮江西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格外安静。
“你怎么在这?”
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安静,阮江西抬头,睨了一眼,又低头,视而不见。
目中无人,耀武扬威!叶以萱的怒火,轻而易举便被激起来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来看笑话的。”大概因为最近过得惨淡,叶以萱脸色十分难看,没有一点血色,唯独眼里红光一片,“现在够了吧,爸爸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这都是拜你所赐。”
叶宗信昨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据说,是上次大火留下了后遗症,肺部炎症,性命攸关。
性命攸关?阮江西抿唇,冷笑,那次大火,跑得最快的便是他,如何肺部炎症。
“你的话有两点不对。”阮江西缓缓起身,眼眸冷冽,“我只是在等人,对叶家的笑话并不感兴趣,另外,叶宗信在重症监护室里演苦情戏和我并没有直接关系。”
她怎么可以这样睥睨一切,将她叶家死死踩在脚下!叶以萱扬起手就甩过去:“你这个——”
阮江西不疾不徐的截住她的手:“忘了提醒你,记者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我,你刚才那副刻薄撒泼的嘴脸应该都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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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本以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后来我才发现,失去你,就是失去命。
她说:还好有你,从没放弃我,一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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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到极致疯狂
“忘了提醒你,记者从刚才起就一直跟着我,你刚才那副刻薄撒泼的嘴脸应该都拍到了。”
叶以萱双目一瞪,睚眦欲裂:“你,你……”语调突然一转,哀婉极了,“江西,爷爷已经住院了,叶家已经被你逼到这个境地了,还不够吗?”眼眶一红,眼泪就在眼睛里打眶。
这演技……
阮江西摇摇头:“演得太刻意了,一看就很假。”
叶以萱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却是顾及周边的媒体,咬咬牙,打落的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狠狠剜了阮江西一眼,跺跺脚甩头就走了。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呢,阮江西笑笑,转身,她笑了:“宋辞。”
他抱着手,不知道在尽头处站了多久,望着阮江西的眸,溢满了宠溺,走近,将她揽进怀里:“等很久了?”
阮江西摇头:“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气那个女人的时候。”宋辞拉着她的手,往长廊另一端走去,“若不是看你能应付,我定要处置了那个女人。”
“怎么处置?”
宋辞告诉她:“我不打女人。”语气,理所当然毫不忸怩,说,“不过,我可以找人打她。”
阮江西笑,十分欢喜她家宋辞如此简单粗暴的护短。她老老实实说:“我撒谎了,其实并没有记者跟着我,我只是在耍她。”
宋辞侧眸看她:“你乐意就好。”又补充,“那个女人实在真蠢。”
看来,即便没有记忆,宋辞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叶家的女人,倒是有些固执己见,就好像他喜欢阮江西一样,爱与憎,与记忆无关。
她似漫不经心,道了一句笑语:“虽然没有记者,不过那条走廊有监控。”
宋辞想也没想:“视频我会给你弄到手。”
“你助纣为虐。”阮江西微微靠过去,抱住宋辞的手,轻轻摇晃,这是她开心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宋辞抓过她的手,直接拉过来抱进怀里:“我乐意。”
阮江西浅笑吟吟:“我是不是越来越狡猾了?”
“不狡猾。”他的女人,自然怎么样都是最好的,宋辞纠正她,“你是聪明得刚刚好。”
聪明得让他如此神魂颠倒,鬼迷了心窍般只觉得全世界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如他家江西的头发丝。
这种近乎幼稚的想法,近来,在宋辞脑中特别嚣张地生根发芽了。
阮江西笑:“你这是偏袒。”
宋辞否认:“不,是偏爱。”偏袒与偏爱,其实,天差地别,他回头,啄了啄她的唇角,“我们回家。”
阮江西任他牵着手,走在宋辞身侧:“医生怎么说?还好吗?”问起时,她终究还是不忍皱了皱眉。
宋辞看着前方。并未回头看她:“嗯,很好。”眼底,微微凉了颜色。
阮江西有些不放心:“没骗我?”
“不骗你。”
这一次,宋辞没有对她坦诚……
初夏未至,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车开不进巷子,停在巷口外的路灯下,已至深夜,路灯昏黄。
宋辞大概是倦了,靠在阮江西的肩上睡着了,他的外套还披在她肩上。
风吹进车窗,阮江西担心宋辞受凉,便叫醒他。
“宋辞。”
宋辞睡得很沉,并无反应。
阮江西轻轻推了推他:“宋辞,别睡了,我们到家了。”伏近他耳边,唤道,“宋辞。”
绵长的睫毛颤了颤,须臾,宋辞缓缓睁开眼,眯了许久,才抬眼。
“我们到家了。”阮江西将外套取下,替宋辞穿上。
宋辞转眸,看向她,一双墨染的瞳空洞无神,像沐了寒霜的星子。
他说:“你是谁?”
身体猛然一抖,手里的外套滑落,阮江西浑身都抑制不住地轻颤,看着宋辞的眼,她慌乱极了,扯扯嘴,似乎想笑,却很僵硬:“宋辞,不要逗我,我会怕的。”
她啊,最怕的便是她的宋辞,用这般陌生又冰冷的眸光看她,会让她崩溃的。
“宋辞,不要开这种玩笑,”她紧紧拧着眉,“我会生气的。”她伸手,去抓宋辞的肩。
几乎是下意识,宋辞退了一下。
阮江西的手,僵了,秀气的容颜一瞬间惨白。
宋辞问她:“我是谁?”眸光,有些陌生,有些迷茫,清冷得没有温度,便那样痴缠地看着阮江西,问她,“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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