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点内地各种土仪,再合适不过。
当年撤离到台岛的军士们,不管混得好与不好,哪能不想家?
他们祖籍天南地北,看见宝镜收集的各地土仪,也算稍解思乡之情。
楚曼灵曾说过,楚家也不是台岛的原住民,宝镜送上内地的特产,并不算失礼。
只是当楚曼灵把她带到楚家时,宝镜有些惊讶。
并不是阳明山别墅等地,而是闹市旁再普通不过的联排小洋楼。这种地方,理应是中产之家居住,可中产之家怎么可能养出楚曼灵这样的姑娘?
唯有自小不缺金钱,才会视金钱为无物。
楚曼灵身上的西化程度很高,并不是短期留学能培养的,人离乡贱,不管在哪个年代,在国外求学都是一笔不菲的花销。
楚曼灵调皮眨眼:“怎么,徐大金主嫌弃我们的小房子了?”
宝镜哭笑不得,就是点点惊讶,都被楚曼灵看了出来,她就知道楚导演其实是很聪明的,平时大概是醉心于导演事业,懒得思考人际关系吧。
“曼灵,你家已经够大了,我十五岁前,全家四口还挤在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呢。”
楚曼灵面色古怪。
她知道宝镜今年才十八岁,也就是说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住小房子的人,变得能操纵大笔投资资金了?
楚曼灵一直以为宝镜是个富二代。
如今通过宝镜的只言片语,她隐隐觉得自己猜错了。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短短一瞬,楚曼灵为宝镜坦言而高兴。只有把她当朋友,才会坦然说起自己贫穷的过往。
“我们快进去吧,不要站在大门口发傻。”
到了楚家门口,宝镜也察觉到了异样。
虽然住的地方普通,楚家的背景就如她猜测那样绝不寻常,因为小洋楼外,有不少人躲在暗中,时刻警惕着楚家洋楼内的动静。
这些人的姿态,并不是监视,而是保卫。
他们应该是楚家的保镖。
宝镜只粗粗“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应该是雇佣兵出身。
他们虽藏在暗处,却将楚家保护得滴水不漏,若不是宝镜为楚曼灵所邀,是有异心不轨之人,只怕一迈上台阶,就会别人出手制住。
当然,宝镜不是轻易被人制住的对象,换了其他人基本上就脱不了身了。
有钱人真是奇怪,楚家请得起雇佣兵,却住在一个中产家庭标配的房子,宝镜觉得楚家肯定有秘密。
楚曼灵刚按响门铃,一个中年女人就殷勤打开了门。
“小姐回来了?这就是小姐的朋友吧,快请进来。”
楚曼灵很自然介绍道:“这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珍姨,我母亲身体不好,家里的琐事都是珍姨打理的。珍姨,这就是我提起过的朋友宝镜,她是不是很漂亮?”
珍姨是楚家在西雅图用惯了的华裔保姆。
如楚曼灵所说,她在楚家工作多年,不管是楚曼灵,还是其他人,都习惯了珍姨打理生活琐事,楚家搬回台岛时便将珍姨带了过来。
然而这栋老洋楼实在不大。
楚夫人的病情需要静养,家里稍有大动静都可能损害她本来就不佳的睡眠质量。
珍姨平时都住在隔壁,和楚家的保镖们住在一起,只有需要时才会过来这边。
今天是楚曼灵带朋友回家做客的日子,珍姨自然要操持饭菜款待楚曼灵的朋友。
楚曼灵回台岛两年了,从来没有带过朋友回家。
小姐交到了好朋友,珍姨也替楚曼灵高兴,她顺着楚曼灵的话说道:“可不就是很漂亮?和小姐一样漂亮呢。”
“珍姨好。”
能让楚曼灵郑重介绍,那就不是一般的下人,宝镜很自然打着招呼。
珍姨把两人迎进去,她不是夸大赞扬,只看了两眼,自家小姐新交的朋友的确十分漂亮。不不不,漂亮是形容女子长相好看程度,有些被用烂了,这是超脱了漂亮范畴的长相……完全可以称得上美丽了。
就像楚夫人。
虽然上了年纪,仍然被时光所眷恋的大美人。
珍姨不由多看了宝镜两眼。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宝镜有些面善。
难道天下的美人都有同性?她竟然觉得宝镜眉眼间挺像绝美的楚夫人。
想起自家夫人,珍姨有些忐忑:“曼灵小姐,夫人早上起来又有些不舒服,先生哄她喝了药,现在大概是睡着了。”
潜台词是,楚夫人大概不能亲自招待楚曼灵的朋友了。
楚曼灵没有不开心,她满脸焦急,“是不是情况很不好?我都没看见爸爸……”
邀请宝镜来楚家做客,楚曼灵早和父母说过。按理说今天有客人上门,她爸爸绝对不会失礼,理应第一时间就出现才对。而现在,她们被珍姨迎到客厅,连茶都泡上了家里男主人也没出现——只有一个可能,养母的病情又加重了!
一定是这样。
楚曼灵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根本来不及细想,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
“我去看看妈妈。”
她扭头对宝镜勉强一笑,抱歉道:“你看事有不凑巧,今天家里恐怕是没工夫招待你了。”
宝镜了然。
楚曼灵的母亲生了病,她若还有心思招待自己做客,如此不孝之人,宝镜也会觉得两人友谊走不下去。
不过,楚曼灵一脸要送客的表情,让宝镜有些窘。
“曼灵,其实我……”
她想说,其实自己略懂医术,要不要替楚曼灵母亲看一看。
楚曼灵已经像风一样跑进屋内,只留给宝镜一个背影。
珍姨讪笑:“曼灵小姐就是这样,徐小姐不要见怪,我先送您出去?”
宝镜不会见怪,就是忍不住叹气,楚曼灵是间接下了逐客令,这位珍姨就是直接了。换了其他境况,主人家都叫离开,宝镜绝对不会厚脸皮留下。
但眼下又不同。
先不说楚曼灵与自己是朋友,以医者的身份来说,有病患就在眼皮下,她也没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医者仁心,能不能治是其次,有没有那颗医者之心最关键。
她没有违背过医者的良心,所以在医仙谷的石碑幻境考验中顺利脱身,相反,闵封岳至今都还困在幻境里呢。
“其实我是想说,我懂中医技艺,能否替楚伯母把把脉?”
好不容易把话说出口了。
珍姨完全愣住,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这样巧,曼灵小姐请回家做客的朋友,居然也懂医?
年纪轻轻的,也敢说自己懂中医。
珍姨是早年移民到国外的华裔,虽然华语说得挺溜,也知道华国的风俗人情,甚至精通中餐。但生活环境使然,她自己却是相信西医疗法的。
就算在国内,真正的良医也难寻,大部分中医都是半壶水,开出的药方极为平庸,见效慢,疗效低。
更别提在国外,哪有什么真正的好中医?
而楚夫人的病,却是连最负有盛名的国际脑科权威都没办法解决,眼前的少女,还真是自不量力。
珍姨本想拒绝,望着宝镜真挚的眼神,那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
不管宝镜医术如何,按理说也不该由她来拒绝。她只是楚家的佣人,宝镜却是楚家小姐的朋友。
眼前的少女,分明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才会冒然开口吧?
“那好吧,徐小姐去看看,不管先生不在家,您不要冒然替夫人开什么方子。”
不是什么药,都能进楚夫人嘴的。
珍姨是在善意提醒。
她越看越觉得宝镜眉眼长得好,就是出于这份面善,才让她出言提醒。
宝镜点头,具体怎么做,肯定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珍姨不再说话,直接带着宝镜走到了楚夫人的卧室。
入目,是一张极为华丽的雕花大床,白纱蚊帐里,也看不清躺在床上的楚夫人。
第两百四十六章 隔帘望诊,我的奶奶(二)
第两百四十六章隔帘望诊,我的奶奶(二)
男主人不在,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珍姨直接领着宝镜进了卧室。
房间不大,却摆了一张极为华美的雕花床,白色的纱帐影影倬倬,床上躺着的人应该就是楚夫人了。
楚曼灵坐在床边,手伸进蚊帐里握着母亲的手,眼里隐隐有水光闪动。
这个爽朗的姑娘,刚才应该是默默哭过了。
房间里弥漫着药味,宝镜注意到床头柜上整齐摆放着一些西药瓶,弥漫的药味却是中药。只凭药味儿宝镜就能辨认出药材,这是一剂安神方。
宝镜的目光在雕花床上略扫,觉得这张华美的大床有些眼熟。
楚曼灵眼皮微肿,瞧见宝镜进来了,勉强一笑。
“我来看看伯母。”
楚夫人刚服药进入睡眠,宝镜刻意压低了声音。
楚曼灵也不好多说,第一次让朋友上门作客就遇到女主人生病,她若是不让宝镜来探望,传出去就是宝镜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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