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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被臭小子拐跑了,心情郁闷怎么办?
画图都没办法平复心中的郁闷,徐海东只得离开友谊宾馆,外出走走。
京城挺大的,他一来就投入到中纺宿舍的建设中,还未好好逛过。不知不觉,徐海东离友谊宾馆的范围便远了。阳光还挺大,徐海东瞧见个公园,却正是刘芳华说得中央公园。
他正仇视秦云峥呢,本不想见秦家人,可瞎逛都能走到这里,可见又是缘分。
徐海东略做迟疑,到底还是抬脚走了进门。
不少退休的老头儿老太太在公园休闲健身,老大爷们都喜欢下棋,徐海东也挺好这一口,可惜本身是个臭棋篓子,在南县根本找不到愿意和他下棋的工友。一边在亭子里纳凉,一边看着两个老头儿下棋就入了迷。
观棋不语真君子,徐海东心里痒痒,却一直没开腔。
穿蓝衣服的老头儿把黑衣大爷杀得片甲不留,黑衣大爷将棋盘盖住。
“不下了,不下了,你都赢老头子四、五盘了!”
蓝衣老头儿还不乐意呢,“几毛钱都输不起,趁早滚蛋,我就说你个生面孔,早知道不和你下,还是老秦痛快。”
老秦痛快,可惜老秦最近没来下棋,倒是眼前这个臭棋篓子,整日霸占着老秦的位置。
蓝衣老头儿摔了棋盘就走了。
黑衣老人意犹未尽,正想再捉个棋友来杀得两盘,抬头就瞧见徐海东满脸跃跃欲试。
望见徐海东那张脸,黑衣老人神情恍惚。
他心脏发紧,努力平复着心情,维持着语气的平缓,“这位同志,也是棋友?可否陪老头子下一局?”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徐父进步,亲爷病危
第一百二十七章徐父进步,亲爷病危
下盘棋?
“大爷,我就是个臭棋篓子,和我下棋可郁闷了。”
黑衣老人慈眉善目笑了,“无妨,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徐海东跃跃欲试,下棋能舒缓心中的郁闷。
再说这穿黑衣服的老人家态度不错,不像有些京城人总瞧不上外地口音,徐海东这几天没少遇见态度高高在上的土著。他说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蜀省口音,黑衣老人若有所思。
两人摆好了棋盘,没下几步,徐海东就瞧出老人心中另有所思,注意力全不在棋局上,反而话里话外打探他的身份来历。搁从前,徐海东觉得人与人之间值得信任,现在刚被宝贝女儿和臭小子联手蒙蔽揭穿,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徐海东就多了警惕之心。
套他话做什么?难道是要打宝镜公司的主意?
自从知道宝镜名下产业大概价值后,徐海东担惊受怕了好久。
你说人均工资才几十块呢,宝镜公司动辄就是上千万人民币的投资,真的不会被打成“走私派”抓起来么。政策开放,也有一些远离中央政权的地方,还在坚持着老一套思想。
摸索着搞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有的人就是牺牲品,徐海东心里七上八下,总认为有人会害宝镜。
黑衣老人拿起一枚棋,状似无心又问,“同志的口音听着像蜀中那边的人,可是在京城工作?要找个水平相当的棋友也不同意,我俩留个联系方式吧。”
徐海东后背寒毛竖起,扔下棋子站了起来。
“对不住啊老人家,我想还有事没办,我们下次有缘继续。”
“同志!”
黑衣老人也跟着站起来,心脏一紧,到底没跟上徐海东的脚步。
“首长,您没事吧?”
假山后,闪出一个中年男人,身体站直了像标枪,望着老人的目光满是关切。
见老人嘴唇泛着青紫,男人赶紧从衣兜里帮他把药掏出来服下,不时拍打着老人的后背心,替他舒缓着呼吸。
老人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抬头见徐海东身影已经消失在公园中,一时大急,“老张,你别管我,去追上那个下棋的,找到他、找到他的下落。”
警卫员老张满脸为难。
首长心脏不太好,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放任首长独自呆在公园?
两人正僵持着,一个杨柳腰的年轻女子提着包缓缓走来,看着自己要找的人就坐在凉亭里,她绽开笑颜:“爸爸,您又把棋友给吓走了吧?”
首长的女儿来了,首长又不停向自己使着眼色,警卫老张心一横,终是把脚追了出去。
许晴一脸狐疑,“张叔叔急忙忙,是往哪里去?”
许泰达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容颜娇美的许晴,他不由自主想起刚才那个男人。
体格不同,性别不同,可五官轮廓活脱脱就是一个翻版的敏之!最要紧,单看外表,年龄也对的上。许泰达坚信这是天意,那个陪他下了几手棋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失散多年的骨肉……怎么会这么巧?有那么一瞬间,许泰达不是没怀疑过,或许是政敌的阴谋。
但他来中央公园,分明是临时起意。
再说当年见过敏之的老战友们,要么战死了,要么在建国后陆续病逝,硕果仅存的老伙计都少,又有哪个无聊的老伙计,会与他开这种玩笑呢?
如果是陆枚问他,许泰达或许心生警惕不愿告之。
但有的男人总把伴侣当外人,却把流有他血脉的孩子看成是自己人。
“小晴,我刚才看到一个人,他和你敏之阿姨长得一模一样……他很有可能,是你流落在外面的哥哥!”
许泰达的声音有些哽咽。
借着下棋,他就可以观察过对方,三十多岁年纪,手上厚厚一层茧子,衣服穿得朴素,一看日子就不太宽裕。那若真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这些年可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许泰达心酸不已。
辛苦从军,拿命在枪林弹雨中博得一个锦绣仕途,不过是为了让敏之夫荣妻贵,让两人的孩子过得比别人好。
可等他成功了,敏之根本没享受到当“许夫人”的荣光,他和敏之的骨肉,更是下落不明。
许泰达情绪激动,许晴脸色微变。
徐家人那边,终于沉不住气了?
母女俩就可能出现的情况,早就商议过。许晴帮许泰达顺着气,“爸,您别急,慢慢说。你说详细点,是怎么遇上像我哥哥那人的?”
怎么遇上的?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知道老秦喜欢来中央公园下棋,最近政务疲累,便忙里偷闲来公园溜溜弯。
“我和别人下棋,一抬头,他就站在旁边。大概三十多岁,和你敏之阿姨长得一模一样,年龄也对得上,肯定是你哥哥!”
许晴也一脸急切,“所以张叔叔是出去追他了?你别急,张叔叔肯定能追上他。”
许泰达对老张也很有信息。
不是最优秀的老兵,不会安排给他做警卫员。
许晴一双眸子闪动着水光,“要是顺着查下去,能找到敏之阿姨就太好了。”
许晴长得像陆枚,那人长得像敏之。许泰达一怔,是了,既然疑似他儿子的人都出现了,那么敏之呢?敏之是不是已知道他另娶她人,所以隐在暗处并不会现身?!
许泰达如此一想,心中又翻起无数悔恨。
他当初实在不该一味等待,陆家搬去了国外,从哪里走得,到底去了哪一国,建国时情况混乱,他在国内查不到,应该亲自去国外看看。
敏之……他如今又有何面目,再见敏之?
许泰达被许晴扶着,整个人都在颤栗,一时又想警卫老张找到了儿子的下落,一时又想,找到了又该怎么面对,心情矛盾极了。
许晴看在眼中,心中不愉。
她妈妈说得没错,爸爸不仅很看重前妻生的孩子,一旦得知那是个儿子,许家哪里还有她们母女立锥之地!
特别是,徐家那个徐宝镜,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货。
许晴疑惑,主动来见她爸,却又避之。没有立刻搞上一出父子相认,难道是徐宝镜在欲擒故纵么?
……
秦云峥在部队上只请到大半天假,在小院宴请了几个至交好友,待众人喝得醉醺醺,就到了离别之时。宝镜带着不舍,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坐部队专机这种事,可一不可二,秦云峥毕竟级别还不到那份儿上,总归是影响不好。
等宝镜从机场返回友谊宾馆,发现她爸不在房间。
图纸都没拿,可见不是去了工地,宝镜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得,人生地不熟的,别把她爸给丢了。要说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很不必担心其人身安全,谁叫她爸的身世敏感,牵动着京城一对蛇蝎母女的心呢?
宝镜懊恼后悔,生怕徐海东遭遇什么不测。
宾馆前台瞧见了徐海东离开的方向,今天刚在大厅打架的客人,人前台印象也挺深。
宝镜沿着前台指明的方向去找,开了好一圈儿,终于瞧见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
“爸爸,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徐海东一身汗,挺傲娇没理他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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