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寒气逼人,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一样,眼神凌厉充满着杀气。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不觉得松了一口气,关上门,站在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可是那个声音,她和纪承川在一起,而那个喘息声显然又是两个人的,又让他精神的弦紧绷的濒临断裂的边缘。,
出了小区门,门卫告诉他,夏小姐和纪先生已经出去了。
他立马打了电话给吕曾,让他调动一切人,哪怕把A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夏橙。
他从来没有失控过,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抓狂了,不但心被抽空,连脑子也无法思考,手发抖得连方向盘都有些握不住,他不断地深呼吸,自己告诉自己,秦慕不会有事的,夏橙不是那种人,他可能是被纪承川强迫的,也可能他们什么都没发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她找到,不然他心里无法安定下来。
后来吕曾告诉他,夏小姐和纪承川一起去吃了午餐,还碰到了秦夫人,也简单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吃了饭,就离开了,出了餐厅的门,他们去了,旁边幽密的绿化带,旁边的树木,枝繁叶茂,视频也拍不清楚,只看到纪承川和夏小姐,进入那个绿化带之后,只有纪承川一个出来,有些着急地朝城南的方向去了,开出去,大概30里路的样子,那里是人烟稀少的郊区,没有监控,一切都失去了线索。
他听到这里之后,让吕曾带人朝城南的方向去找,他也马不停蹄的跟了过去,他坚信只要找到纪承川,就能找到夏橙。
现在夏橙脸色绯红,浑身发烫,已经虚脱的昏迷,他吩咐前面的司机,把车子开到最快。
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气息依然暗沉,眼神锋锐,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脸颊,慢慢滑过她的唇线,她的嘴唇也有些红肿,他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好在没有犯下大错,他有些恨纪承川,恨他为什么还来找夏橙,就在此刻,他真的有无力感,觉得很多事情都无法掌控,就像他管不了别的男人觊觎他的女人一样,可是又有些感激他,最后一刻他还能通知自己,也拼尽全力的来保护夏橙。
“我好热!”
夏橙只觉得自己像走在渺无人烟的沙漠中一样,被太阳炙烤着,快被风干了。
“橙橙,你忍一下。”
车中空调的温度打到很低,前面的司机都冷得有些打喷嚏了,秦慕又打开一瓶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整整一瓶水,又又用纸巾沾上大量的水,擦拭着她的脸,脖子。
夏橙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觉得这样能让自己舒服些,她心里有一种欲念不受她控制,好想靠近他,好想让他疼自己。
他知道中了这种药,没有解药的,要么男女媾和,要么多喝水,洗冷水澡。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他市区的公寓。
下了车,他快速地乘电梯上了楼,在盥洗室里,放了满满的一池冷水,把她的受伤处稍作处理,就放了进去。
他是想要她,但不是现在,他总觉得这个时候如果做点什么,是禽兽不如,所以还是选择冷水处理。
冰凉的水,让夏橙体内的焦灼减轻了一些,还有那股横冲直撞的气息也慢慢熄灭。
秦慕让她整整在水里泡了快一个小时,又拿冰块敷她的额头,直到她的脸色由酡红变得苍白,无力的耷拉着脑袋,他才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擦干身体,换了干爽的衣服,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
他坐在床边,凝望着她毫无生机的睡颜,她的脸苍白的几乎透明,他伸出手指撸了撸她鬓角的碎发,心里五味杂陈,这么一个娇柔的丫头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他目光变得阴冷,他的小丫头,他都舍不得动一根头发,是有人活的不耐烦了吗。
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别人还敢欺负她,当他秦慕是摆设吗,他十分自责,为什么几天前听她的,把那两个保镖调了回去。
手机响起了一阵铃声,他连忙按了接听键,却没有出声,而是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向阳台,并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才开口说了一句:
“说吧!”
吕曾刚刚喊了一声秦总,发现对方没声音,立马就没多说一个字,直到这时老板发话,他才开口:
“秦总,这伙人,他们的作案手法,还有人物特点,都和这段时间比较猖狂的被称作采花贼的那伙人很像。”
秦慕口气显得很阴冷: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把这些人抓到,”
他说完不等吕曾反应,就挂了电话。
☆、167: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秦慕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远处是万家灯火,在黑夜中,像天边眨眼的星星,可他的心情却很沉重,平时夏橙被别的男人多看两眼,他就恨不得把人家眼睛挖出来,可她今天居然被忍下了药,还被三个男人带到那么偏远的地区,想想她一路上的遭遇,秦慕就有一种把那些人凌迟的冲动。
他点燃了一支烟,微风中,烟头的火光异常明亮,白色的烟雾缭绕,让他的脸看上去忽明忽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蔓延至整个身体,好像减轻了他心中的那股烦躁不安。
30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东西,也没有刻意去争取过什么东西,可如今偏偏最在乎的,却屡屡让他提心吊胆,每日牵肠挂肚,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惶恐无措过,思绪惆怅的如翻滚的海水,连绵不绝。
是自己的错,没能保护好她,都是自己的问题。
他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把手中的烟蒂放在烟灰缸中碾碎,等身上的烟味儿散去了一些,才推门进去。
楼下响起了门铃声,他刚刚打电话订了餐,这会儿应该是来了,现在都九点多了,他也没有吃晚饭,但也不觉得饿,可是有备无患吗,橙橙身体虚耗那么多,要是醒了肯定会饿的,先备着。
他下楼把订好的晚餐拿进了厨房,又快速上了楼。
坐在床边,看夏橙依然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但是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堆成一个川字,皱着一张脸,浑身也在不停的颤抖,她的右脸颊有些肿胀,在灯光下,泛着光泽,看着就让人心疼。
秦慕心痛的在收缩,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肿胀的周围,而这时床上的女孩,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嘴唇也开始抖动,声音沙哑,听起来却很凄惨: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橙橙,是我,我是秦慕!”
秦慕伸手抓住她在面前不停摆动的手,她整个身体也开始不停的扭动,好像要躲避着什么。
秦慕握紧她的手,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想把她从梦魇中叫醒,可是她一直手舞足蹈着。
被秦慕抱回来时,夏橙出汗已经出到浑身虚脱,她的意识很模糊,但是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安全了,可身体还是滚烫的,喝了一瓶水,远远不够。
秦慕把她放在冷水里时,她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她隐约记得自己又喝了许多冷水,本来一个健壮的男人,都经不住这么折腾,何况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以至于被秦慕抱上床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
后来又感觉,浑身不那么烫了,就是虚弱,没有一丝气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又感觉身后有毒蛇猛兽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扑来,她心里害怕极了,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向前奔跑,猛然又撞到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摸摸,感觉是冰凉的石头,可石头突然幻化成一个枯瘦如柴,面目狰狞可憎的凶恶男人,他伸出枯柴般的手,指头残破不齐,干瘪的身体,像风干的木乃伊,身上的衣服褴褛得一缕一缕的,随风摆动,“呜哈哈!”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露出血迹斑斑的獠牙,向她扑过来。
她用尽全力,可是脚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好像陷入了,一片深深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而面前的男人已经越来越近,他脚步蹒跚着,左右摇摆,还有咕咕的血沫不断从牙齿上渗出,夏橙又恶心,又害怕,直到那双干枯的手带着荆棘一样粗糙,刺着她的脸,她开始大叫起来。
又听到一个幽远绵长的声音在喊着:
“橙橙,橙橙!”
好像给她力量一样,她拼命的挣扎,抬手用力打在那个怪物一样的男人脸上。
“啪”一声响的很清脆,秦慕一怔,摸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脸颊,只见夏橙“轰”地坐起,眼神有些呆滞,惶恐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额头布满一层细腻的汗。
确实没有人敢打他,别说这个时候,任何时候他也不会和她计较,没能保护好她,自己也该打,他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双手放在她的肩胛上,沉了沉目光,声音柔软:
“橙橙,你醒了吗?已经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在我身边,我是秦慕,看清楚了吗?”
他眼底的那抹担忧和疼痛,在看到她惊恐失措的样子时,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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