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南宫藤伤口莫名裂开,实在令人遐想。
南宫藤狭长双眸一眯,浑身散发的不怒而威的气场,医生立马噤声添。
秦淮带茧的手指,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
先生的脸色从早上到现在黑云丛丛,难道和夫人还没有和好?
突然,一个护士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喊道,“主任医生,不好了!”
医生手里拿着镊子,用纱布蘸着药水正在给南宫藤上药,见护士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不禁皱眉,“什么事?没看见我这忙着呢?”
护士一看屋内有病人,立马战战兢兢,话都说不顺溜了,“那个......那个病房走廊闯进来一群记者......”
“记者?”医生警惕性大作,不会是院里出什么医疗事故了吧?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采访关于南宫夫人......”
护士才说一半,南宫藤突然霍地站起身,像离箭之弦一样,冲出门外。
秦淮紧追其后。
“南宫先生,药还没上完......”
医生说到一半,突然嘴遁。
“南宫先生?”护士一双眼睛都瞪圆了,“那......那他不就是......”
医生瞪去一眼,“别胡说八道!”末了,又吩咐护士,“去!给医院安保处打电话,别出什么岔子!这个人咱可开罪不起!”
“.......”
?
南宫藤步伐迅疾如风,随着身体颠簸,伤口渗出的鲜血迅速将病服殷红。
秦淮紧追上来,急忙扶住他,却被他用力挣开,比之前速度还快。
当南宫藤和秦淮赶到现场的时候,被眼前一片混乱的情景震住。
一大群新闻媒体记者,将整条病房走廊围了个密不透风,中间不乏一些病人和护士凑热闹。
镁光灯闪烁以及不停歇的咔嚓咔嚓拍照声,记者纷纷扰扰,一个又一个尖锐又戳人要害的问题,纷纷而至。
南宫藤急忙奔过去,用力拨开蜜蜂一样嗡嗡吵吵的人群,视线颤晃几秒,锁定要寻的人,突然定住。
却见慕凝蓝卷缩成小小一团,坐在墙角,身体抖如簌栗,双手死死揪住头发,拼命摇头,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凄然又柔怜。
细小又弱的嗓音:“我没有病......我没有病......”
秦淮双目冷寒凝冰,一双拳头握的铁紧,张开双臂,一边阻拦记者往前涌为南宫藤开道,一边大声喝止记者继续拍照,混乱间快速打了一通电话。
“蓝儿!”他一声急喊。
高大修长的身型蹲下来,伸出双手,握住她抖如筛糠的双肩。
慕凝蓝冷不丁被人碰触,惊蛰不已往墙角缩,仿佛只有挨着墙才有安全感,头发被她双手抓的冷乱不堪,犹如街中疯女。
“蓝儿......是老公......”南宫藤一双眸子水光淙淙,伸手,一把将她裹入怀里,感受着她战栗不已又瘦又弱的身体,心里钝痛揪扯,嗓音黯哑,“别怕......别怕......是老公......”
一声“老公”,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乍泻一束金色光芒,直射她心房,照亮心里潮湿黑暗一角。
她哆嗦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隔着眼前一层水雾,看清楚眼前一张熟悉的男人俊脸,恐惧又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抱住他脖子,哭声夹着话语断断续续不成篇,“叔叔......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你跟他们说......我也不是精神病......我不是......”
“不是......不是......蓝儿不是......”他更紧的将她揉入怀中,吻着她渗满细汗的额头,鬓角,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蓝儿......不怕......”
这样一番对白,对八卦寄生虫混活的记者而言,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轰地一声爆炸。
顿时人声鼎沸,闹哄哄的像菜市场。
“那......那不是南氏总裁吗?”
“是啊是啊,很少见他在媒体前露面!”
“哎哎!据说,南氏总裁以前是咱江城警察局局长......”
“真有料!”
“哇塞!没想到这么帅!”
记者们像炸开窝的蜜蜂一样,争先恐后提问,“南宫先生,对于您妻子出轨的丑闻,请您发表一下看法。”
“请问,慕氏股份是不是已经归于南氏名下?”
“您与慕氏千金联姻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慕氏企业?”
“对于您妻子患精神疾病,可以说两句吗?”
甚至眼尖的记者看见南宫藤病服殷红的血迹,见缝插针,追问,“南宫先生,您受了伤吗?”
“是您妻子所为吗?”
“南宫先生,您妻子失踪了一段时间,是和传闻中的神秘男人远走高飞了吗?”
“您会考虑离婚吗?”
个个问题,颗颗炸弹。
无论哪一个问题被点燃,皆是对当事人致命一击。
南宫藤将慕凝蓝打横抱起,稳如泰山一样站在焚巢荡穴的人群前,线条冷硬的五官,冷煞森寒,一双眸子冷厉似箭刮向人群,浑身散发的强大冷寒气场,足以震慑所有人。
他嗓音极沉极冷,“她是我的妻子!我爱我的妻子!关于任何对我妻子的伤害和不实报道!今天我会一一记住!百倍奉还!”
本喧闹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
林姨和陌灵站在人群外,脸色难看至极,尤其陌灵,双手紧紧抠住衣裙一角,恨不得将慕凝蓝撕吃了。
其中不乏挑事的人,“记者有权利报道任何信息,请问南宫先生,您作为商业帝国的领头人,代表万万商人形象,这是公然威胁吗?”
南宫藤眸若寒川,向前走了一步,那个记者被他身上的那股子寒意,惊得后退一步,一张脸都白了。
他冰沉的眼神,将在场所有记者一一扫过,冰沉寒彻的一字一句,从他齿缝中重重咬出,“对别人进行人身恶意攻击,是记者良知所为?”
语落,他大喊,“秦淮!”
秦淮周周正正一张脸紧绷成铁,不亚于南宫藤的气愤,等待受命。
“这里有一家媒体算一家媒体,有一个人算一个人,从明天开始统统让他们滚出业界!”
“是,先生。”
与此同时,十几个黑衣保镖将记者们围起来,没有过多纠缠,记者被驱离。
走廊安静下来。
一直勉强抱着慕凝蓝的南宫藤终是吃力,身体虚晃了下,靠在墙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令慕凝蓝不安的嘤咛一声,抱着他脖子的双手紧了又紧,脸埋在他脖颈深处,像一个孩子似的嘤嘤哭着,浑身的颤栗令南宫藤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快要支撑不住,他正欲抬脚向病房走去。
林姨和陌灵走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林姨惊喊一声,“啊呀!少爷!你的伤口流血了!快!把她放下来!我扶着她就行!”
“宫藤!你怎么样?流血了吗?”陌灵急忙走上前,扯他胳膊。
南宫藤猛地甩开。
陌灵被甩的后退几步,带着哭腔,“宫藤......我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冰森的嗓音亦如他此刻冰冻的眼神,“陌灵,今天之事,最好与你无关!”
陌灵一僵,摇着头,哭出了声,“宫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啊是啊,少爷,我们也是刚来......就看见夫人就疯了似的和记者打了起来......”林姨开始混淆视听。
南宫藤双眉山峦叠皱,拧成一道一道深刻的沟壑,显然不愿意再听她们任何一人一句废话,大步沉阔,朝病房走去。
秦淮和几个黑衣人强行将所有摄像机内存卡取下来,销毁,才放那些记者离开。
应南宫藤要求,给常林打电话,让他善后。
之后,急忙奔去病房。
?
病房。
南宫藤将慕凝蓝放到床上。
她像一个脱离温暖巢穴嗷嗷疯狂的小狼崽,情绪崩至极限,冷静不下来,又哭又叫。
南宫藤急忙附身,想要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可刚一碰触到她,她一张脸拧成一团,具有攻击性,对他又捶又打。
像一个疯子。
“滚开!滚开!”她歇斯底里大喊,不让他靠近。
床头柜上的茶杯,水壶,凡是触手可及的,都被她摔了砸了。
最后,整个人卷缩床角,扯着头发,哆嗦不止。
南宫藤被她几次打到伤口,上衣被大片血迹染红,又怕她伤害自己,扯落她双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铁人一样,任她又打又咬又撕扯。
她疯了,他也崩溃了。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箍住她纤细瘦弱的后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那般感受她所有的痛苦,嗓音哽痛,“蓝儿.....是老公的错......都是老公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看看老公......”
他的话并未起到任何安抚作用,反而像一个吸铁
石将她内心所有压抑的情绪牵引出来。
她根本安静不下来,脑袋浑浑噩噩的,像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样,那些痛苦的,不快乐的,恨的,将她紧紧锁在一个小黑屋里,生路难求。
“叔叔他不要我了......他把我丢在大街上......雨好大......我冷......我疼......他不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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