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宁青青小心翼翼的问:“裴泽析,你还在吗?”
“我在!”他冷冷的回应。
宁青青苦恼的挠挠头,软言细语的说:“我还以为你挂电话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忙不忙?”
“在看合同!”
裴泽析故意把合同翻得哗啦啦的响,厉声问:“听到没有,我忙得要死,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惹得他心烦,工作效率急速下降。
“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挂电话之前,宁青青又连忙补了一句:“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
他不生气,只是变了脸,他不生气,只是心情不好,他不生气才怪!
在宁青青挂电话以前,裴泽析吼了一句:“马上到我公司来!”
“啊?”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宁青青又连忙贴到耳朵边,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马上到我公司来!”
一字一顿,说得掷地有声。
“现在?”她傻傻的又问。
“对,现在,马上,立刻!”他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难道他又想欺负她了?
裴泽析随口编了个理由:“过来当面向我道歉!”
“你真是变态又无聊,我就和他说了两句话凭什么还要向你道歉,我才不去你公司,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宁青青就一阵后怕,裴泽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狠狠的欺负她。
呃,想想就腿软,这个变态,真想一剪刀阉了他,看他还嚣张什么!
……
宁青青想着挂裴泽析电话的后果,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商场里瞎逛,逛了几圈才找到出口,走到街上,阳光特别的好,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下意识的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宁青青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把阳光完完全全的挡在了他的身后。
她拿开手,定睛一看,立刻惊呼了出来:“裴泽析,你怎么来了?”
“你可以来,聂靖远可以来,难道我就不可以来?”
裴泽析眉头紧锁,盯着宁青青的眼中有莫名的怒火在燃烧.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抛下大堆的工作跑来就为了确认宁青青没有和聂靖远在一起。
虽然他请的私家侦探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但他就是没办法安心。
管不住自己的脚,便来了。
看到宁青青那张欠扁的脸,他就有揍人的冲动。
“好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宁青青从最初见到裴泽析的惊诧中回过神,一连退后了好几步,笑着问:“不知裴大少爷有何指教?”
竟然还有心情和他说笑,裴泽析浓眉间的褶皱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不露声色的把宁青青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他冷冷的问:“你买的东西呢?”
“在里边。”
反正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线,宁青青无奈的指了指提包。
“拿出来!”裴泽析大掌一伸,在她的眼前摊开。
宁青青撇撇嘴,瞪了裴泽析一眼,把包装精美的领带从提包里拿了出来,往他手心一放:“喏!”
反正是送他的东西,早晚也是他的,何必这么着急,盛气凌人的模样真是讨厌。
裴泽析三下两下就扯开了包装,把领带从精致的木盒子里拿了出来,拽在掌心,咬牙切齿的问:“准备送给哪个野男人?”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宁青青差点儿被他给气死了。
她本是一番好意,想感谢他送她的裙子和项链,却偏偏被他说得如此不堪,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个随便的女人。
怒火攻心,宁青青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是啊,我就是送给野男人,那个野男人就是……啊……”
裴泽析猛然扬起了手,把宁青青吓得话未说完,连忙捂住脸。
“住手,不许打她!”
原本裴泽析只是想吓吓宁青青,可他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被另一人截住。
聂靖远就像救美的英雄一般适时出现,保护宁青青不挨裴泽析的打。
“该死!”裴泽析未转头就已经听出了聂靖远的声音,低咒一声,抡起拳头就朝他挥了过去。
“啊!”宁青青眼睁睁的看着聂靖远替自己挨了打,惊叫着劝阻:“别打了,别打了……”
重重的挨了裴泽析的拳头,聂靖远脚下趔趄,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的唇边渗出了血丝,反手擦去,拳头握紧,关节咯咯响,朝着裴泽析的脸就打了过去。
裴泽析闪身躲过聂靖远的拳头,再次快速的出拳,又打中了他。
一拳两拳已经不能消除裴泽析心中的愤怒。
他一把拽紧聂靖远的衣领,猛烈的拳头雨点儿般的落下。
有的拳头被聂靖远躲过,有的则被他挡了回去,有的落到了他的脸上。
裴泽析也没讨到便宜,脸上胸口也被聂靖远打了很多拳。
两人互不相让,扭打在了一起,引来众人的围观。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见两人都挂了彩,宁青青急得快哭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拉裴泽析,试图把两人分开。
却不想,裴泽析抡起的胳膊肘狠狠的撞上了她的鼻子。
“啊……”
宁青青惨叫一声,眼冒金花,剧痛钻心。猩红的血顷刻间就流了出来。
听到宁青青的惨叫,裴泽析的火气突然就熄灭了一大半。
他心口蓦地收紧,转头看到她满鼻子的血,拽着聂靖远衣领的手一松,一把将他推开。
“青青……”
聂靖远也吓坏了,无心恋战,与裴泽析一样,心思全转到了宁青青的身上。
“滚开!”裴泽析推开聂靖远,把宁青青拉到自己身前,忧心忡忡的掏出湿巾给她擦鼻血:“你这鼻子也太容易流血了。”
“怎么不说是你下手太重?”
被他胳膊肘撞了那么一下,已经痛得她热泪盈眶,若是那拳头落在她的身上,真不知她能承受几拳。
宁青青心情复杂的朝聂靖远望了一眼,又蓦地低下了头。
“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宁青青的鼻血染红了一张又一张的湿巾,裴泽析很是心痛,连语气也柔和得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用纸巾捂着鼻子,宁青青只想赶快和裴泽析离开,以免他和聂靖远又发生冲突。
不管谁受伤,都是她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走吧!”
她捡起地上被踩脏的领带。抖去上面的浮尘,那清晰的脚印却难以消除。
好好的一条领带,就这么毁了。
宁青青不看裴泽析,也不看聂靖远,抓着领带快步疾走了一会儿,才放慢脚步,回过头,裴泽析正在一步之外看着她。
鼻血止住了,宁青青扔掉猩红的湿巾,站在垃圾桶边。
她双手捧起那条脏兮兮的领带,幽幽地说:“其实这条领带是给你买的,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想你也不会要了。”
她说着就准备把领带扔进垃圾筒,却被裴泽析一把夺了过去。
“既然是送给我的,你就没权扔掉。”
裴泽析又惊又喜,他完全没想到,宁青青会给他买领带,虽然是他不屑一顾的次品,但领带握在手里,有强烈的满足感。
“只要你不嫌弃,就拿去吧!”
想起裴泽析扬起的巴掌宁青青的心就好凉好凉。
若不是聂靖远及时出现,他的大手也许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五根红红的指印。
喜怒无常的裴泽析,不是她可以琢磨透的人,虽然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她也不知他的心情是好还是坏。
虽然心情很好,但裴泽析依然板起脸。
他不屑的撇撇嘴,挑剔手中的领带颜色难看,图案过时,质地差劲儿,贬完之后,挑剔完之后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揣进了裤兜。
……
“你不喜欢干嘛还留着,扔了算了,反正你也不缺这东西。”
宁青青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抢,却被裴泽析一把抓紧手腕儿。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但我也没说我不喜欢,偶尔换换风格也不错!”
不但风格要换,连品味也一同换了,他倒是不介意被人批没品味。
“讨厌死了!”
把她的手腕儿抓得那么紧干什么,难道在大街上他也敢非礼她?
看到他就心烦,宁青青赌气的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我哪里讨厌?”
一说话,嘴角就痛,裴泽析摸摸嘴角,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好痛!”
听他喊痛,宁青青就幸灾乐祸的说了声:“活该!”
“你说什么?”裴泽析长臂一展,把宁青青圈入怀中,覆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威胁:“你再说一遍试试?”
“好话不说二遍,哼!”宁青青使出吃奶的劲儿掰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往公交车站跑,才跑出去几步就被裴泽析揽腰抱了起来。
“呀,快放手,放我下去……”
不顾宁青青的反抗与挣扎,裴泽析硬是在路人的瞩目中把她塞进了他停在路边的车。
“裴泽析,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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