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一定不能知道,那只能是她的秘密。
可若他不知道,又怎么会突然吻她,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摸她的月匈……
天!
她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宁青青思来想去,都没有得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结论。
她起身去厨房喝水,打开门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响。
心头一凛,她连忙退了回去。
不多时,她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裴泽析洗了澡出来。
站在主卧的门口,裴泽析犹豫了一下,手落在门把上,一推,才发现门已经反锁了。
“咯咯咯!”
他轻轻的敲了几下,压低声音试着喊了一声:“宁青青。”
他以为宁青青睡着了听不到,却不想,不到十秒钟,门就开了,宁青青站在门内,没开灯。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她声音里却能听出不悦。
“干什么?”
她冷漠的问,尽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轻易失控。
“热水器没热水,去帮我调一下。”
黑暗中,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他和她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起来洗个澡平静一下,却不想,连热水器都和他做对,鼓捣了半天,也不出来热水。
“真麻烦!”宁青青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进了浴室。
把莲蓬头从挂架上拿下来,打开水阀,水放了半天还是冷的。
宁青青又到厨房,试着打开燃气灶,才发现停气了,转头对站在厨房门口当门神的裴泽析说:“停气了,快去睡觉,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嘛,真是的!”
“不洗睡不着!”他感觉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得很,洗了澡神清气爽,才能睡个好觉。
宁青青倒了杯水,猛灌几口之后,抹抹嘴:“你自己烧水洗。”
她随手指了指地上的水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帮我烧,烧好了叫我!”
裴泽析说着就转身到客厅,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宁青青伺候。
混蛋,自己的事自己不做,老是让她做,存心欺负她!
宁青青冲着他的背影抡了抡拳头拌了个鬼脸,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收回了手,板起脸,然后认命的拿起水壶灌满水插上电。
“你自己看着,开了就会响。”
她又瞪了裴泽析一眼,才进房间,很快又探出头来,警告道:“不许再叫我,不许再发出声音,不许再敲门!”
裴泽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儿子的故事书,漫不经心的应:“不如你等我睡了再睡,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发出声音。”
真是服了裴泽析,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两个小家伙加一起也没他烦人。
宁青青躺在床上不想再理他,只想快快的睡着,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厨房里电水壶的叫声吵得她根本睡不着,也不知道裴泽析是怎么回事,竟然无动于衷,响这么久也不把电源关了。
大半夜的,吵到她到没什么,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就不好意思了。
终于,她忍无可忍,腾的翻身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才发现裴泽析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呼……”
宁青青翻了翻白眼,还说不洗澡就睡不着,现在还睡得更死猪似的,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电水壶还在呜呜的叫唤,宁青青忍着一脚踹醒裴泽析的冲动,快步进厨房拔掉插头。
烧好的水又不能浪费了,她只能拎到浴室准备灌进保温瓶,早上还能倒出来给孩子洗脸。
保温瓶很长时间没用过了,滚烫的开水倒进去,宁青青就听到瓶子里嚓嚓的声响。
她也没在意,继续往里边倒,没想到保温瓶突然炸了,滚烫的开水飞溅出来。烫了她的脚。
“啊……”宁青青惨叫一声,拖着痛脚连连后退,火辣辣的痛立刻在她脚背上蔓延开。
听到她的惨叫,裴泽析猛地从酣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循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看到浴室里热气腾腾的保温瓶碎片,他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抱起宁青青,快步奔到客厅,放她在沙发上安坐。
“都怪你都怪你,裴泽析大混蛋……”
她痛得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他。
脚背火辣辣的,痛得钻心,她这事遭的什么罪啊。
“你怎么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裴泽析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看看烫得严不严重,却又怕弄疼她。
“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洗澡,我怎么可能被开水烫,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宁青青越说越委屈,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肩上:“我讨厌你,以后不许靠近我!”
想起她也确实够倒霉,责骂和拳头,他都默默的承受。她那拳头根本没什么力度,打在他的肩上,跟捶背似的。
“我脚好痛。”宁青青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又开始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哀号:“痛死了,痛死了!”
她穿着凉拖鞋的右脚已经又红又肿,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裴泽析紧蹙着眉,又轻又柔的帮她脱下鞋,两只脚并在一起,完全是鲜明的对比,一只又白又嫩,另一只又红又肿。
“去医院吧!”两个孩子还得要个人在家里看着,他思索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叫我妈过来看孩子。”
“呃,不用了!”她急切的按在他的手机上,连连摇头:“太晚了,别打电话。”
“把孩子一起带过去。”他盯着她,认真的说。
被他盯着就很不自在,宁青青低着头,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说:“这点儿小烫伤抹点儿药就行了,你把电视柜中间那个抽屉打开,药箱里应该有烫伤的药。”
“抹点药就行了?不如我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裴泽析把药箱整个拿了出来,放她的手里,还是不放心,她的脚看起来烫得挺严重。
“哎呀,别打扰人家睡觉了,我这烫伤药挺管用的,抹了如果还不好,我明天再去医院也不迟,又不是不能等的大伤。”
宁青青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了烫伤膏,这还是上次小楠的腿烫伤的时候在医院买的,小楠的伤口抹了之后好得挺快。
……
不等宁青青把盖子拧开,裴泽析就一把夺了过去,挤在指尖,往她的伤处涂抹,立刻感觉到了舒爽的冰凉,连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裴泽析涂得很认真,他紧蹙着眉,隐隐透出心痛的感觉。
看他看得有点呆,宁青青在心里轻叹,好帅哟!
“涂上就行了?”
他突然抬头,对上宁青青那双略带迷离的眼睛,一瞬间,有几分失神。
“嗯啊,涂上就行了。”她心慌的垂下眼,点点头,他的眼睛好像有魔法似的,会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不敢看,就怕自己被吸进去之后会万劫不复。
把药箱放回抽屉,在转身之前,裴泽析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宁青青错愕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刚刚他说什么,对不起?
她没有听错吧?
他真的说对不起?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幻听,宁青青不敢置信的问:“你刚刚说对不起?”
“嗯!”他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很少向人道歉,认错的感觉特别扭。
原来不是她幻听,而是他真的说了对不起!
宁青青心头一喜,又故意扳起了脸:“说对不起有用吗,我把你杀了再说声对不起,行不行?”
呃,说得有点儿严重了,她只是想表达自己不接受他道歉的意思,没想到,竟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那你要怎么样?”
他坐在茶几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我……”
这还真难为她了,又不可能真把他杀了,也不可能让他做牛做马来补偿。
宁青青苦恼的挠挠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兀自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倒在沙发上,全身抽搐。
“你笑什么?”那诡异的笑,让他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宁青青艰难的忍住笑,撑着沙发坐起来,乐不可支的说:“你卖个广告,我看得高兴就接受你的道歉……”
“做梦吧你,我收回我的道歉!”
裴泽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一下:“笑够了,就去睡觉!”
“哎哟……我头痛……”
捂着倒霉的额头,宁青青狠狠的瞪他:“以后不准再靠近我,听到没有?”
她真是流年不利,遇上他就倒霉,她不希望自己下半辈子就这么一直倒霉下去,迫切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等待翻身的那一天。
裴泽析挑了挑眉,很不屑的说:“难道你以为我想靠近你吗,蠢女人,笨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走开,不想和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她现在脚肿得像馒头似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只有光着脚踩在地上,慢吞吞的回了房。
锁门的时候,她暗暗的发誓,就算他在外面喊破嗓子,她也不会再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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