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对不起静宜的妈妈,她恨我也是人之常情,我当年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头脑一热举报了静宜的外公,害得他们一家家破人亡,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心不下静宜和她妈妈,去偷偷的看过她们几次,看她们过得那么苦,我心里也不好过……”
冉伯承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静宜妈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我想帮助她们,可她根本不领情,就像今天静宜这样赶我走,我真的没想到,静宜和她妈妈这么像,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裴铮丞慢慢悠悠的开口:“也不一定!”
“难道你有办法?”冉伯承顿时来了精神,连眼睛都亮了。
“静宜一直认为她妈妈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如果你可以将害死她妈妈的凶手绳之以法,我想就算她不原谅你,也能承认你是她的父亲!”
冉伯承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
“是谁?”
“当然是不折手段拆散她父母婚姻的人!”
“你是说……静舞的妈妈?”
“嗯!”
虽然一直没有找到薛宁燕杀害白惠蓉的直接证据,但裴铮丞并未放弃,说不定让冉伯承去逼一逼,能逼出点儿什么来!
他表示很期待!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贺承思早产了 投票过6600加更
联想到薛宁燕以前做的那些事,冉伯承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连嘴唇也失了色泽。
他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端起水杯,想喝口茶润润嗓子,却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茶水洒在了桌子上,他还没喝到,桌子先喝到了。
冉伯承神情恍惚,连忙放下茶杯,拿纸巾擦桌上的茶渍,手忙脚乱间又把茶杯碰翻了,半桌子的茶水,一片狼藉。
他又抽了更多的纸巾擦拭。
裴铮丞抓住他的手:“让服务生来擦。”
“嗯。”冉伯承尴尬的笑笑,脸色依然惨白:“我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出错。见笑了。”
“没关系。”裴铮丞缓缓松开冉伯承的手,按下呼叫铃。
服务生很快过来,收拾了桌面,又给冉伯承重新上了一杯茶。余丽圣血。
冉伯承许久才回过神,手握茶杯,意味深长的感叹:“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女人心肠如此狠毒。
而他,不但被蒙在鼓里,还一直认为薛宁燕温柔善良,比莫娴雅更体贴懂事,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伴侣。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活该被骗了那么多年。
裴铮丞剑眉微扬。看着悔不当初的冉伯承似笑非笑,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笃笃,笃笃”,一下下,敲得对坐的冉伯承心烦意乱,搞不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冉伯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喝了一口热茶,清清嗓子说:“铮丞,静宜就拜托你照顾了,如果她妈妈真的是静舞的妈妈害死的。我一定不会包庇静舞的妈妈。”
“那就麻烦你了,冉伯父!”裴铮丞唇角一勾,笑容冷得可怕。
“不麻烦,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冉伯承哂笑着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认识裴铮丞这么多年,他始终看不穿这个男人。
就连裴铮丞唇畔的那抹淡笑,也让他有很强的压迫感。
冉伯承推了推那几袋东西:“这些你带回去吧。帮我劝劝静宜,不管她多恨我,我始终是她爸爸,她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是我的,她妈妈都走了这么久,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吧?!”
“对不起冉伯父,我劝不了她,等你的好消息,再见!”
裴铮丞放下一张毛爷爷,站起身走了。
冉伯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慢慢将杯中的茶喝完,好似下定决心一般,也站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变成一片阴郁。
他要回丰城,立刻回去!
薛宁燕至从出院之中就再没见过冉伯承。
就连离婚协议书也是律师送来的,冉伯承并未露面。
她打开门,看到面无表情略显疲惫的冉伯承,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跳了出去。
薛宁燕满心以为他是来挽留自己,强压下心头的狂喜,下巴一仰,冷傲的开口:“你来干什么?离婚协议书我会交给曾律师,不劳你这大忙人专程跑一趟。”
“我不是来拿离婚协议书!”
冉伯承脸上还带着旅途的风霜,心底窝着一团火,连呼吸也有一下没一下。
他从薛宁燕的身旁走过,径直到客厅,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酝酿该如何将编排了N次的语言说出口。
“那你来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欢迎无情无义的人。”
薛宁燕暗自窃喜,不是来拿离婚协议书就是来求她和好的啰。
哼哼,现在才想通是不是,早干嘛去了?
他就是跪着求她,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
冉伯承冷眼看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薛宁燕,深吸一口气,冷声质问:“娴雅去世之前你去找她说了些什么?”
听出冉伯承是为莫娴雅出头,不是来找自己和好,薛宁燕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脸色大变,恶狠狠的盯着冉伯承。
似要把他的胸口盯出一个洞,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血肉。
说不定就是一堆没有感情的石头。
如果不是石头,他又怎么可以这样铁石心肠。
薛宁燕牙齿咬得咯咯响,冷笑着说:“怎么,连你也怀疑是我逼死了她?”
“如果你没有说过激的话,她又怎么会在和你通话之后不久跳楼自杀?”
想到惨死的莫娴雅,冉伯承痛心疾首:“你已经抢走了她的一切,害得她家破人亡,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让她安度晚年?”
“哈……是我不放过她吗?冉伯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别人怀疑我也就算了,连你也怀疑我?”
薛宁燕对冉伯承无语至极,想哭又想笑。
脸上的表情纠结复杂,对冉伯承的绝望溢于言表。
这就是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她判了死刑。
冉伯承自认为公正,苦口婆心的劝解:“宁燕,做人不能这么狠这么绝,也该给人留条生路啊!”
“冉伯承,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薛宁燕气疯了,口不择言的大喊:“是啊,就是我逼死了莫娴雅,你让警察来抓我,把我关进监狱,让我老死在狱中,你就解脱了,赎罪了是不是?”
冉伯承不知道薛宁燕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紧张的问:“真的是你?”
这一问,薛宁燕更是气得抓狂。
什么东西,他就那么希望她是凶手,连她赌气的话也听不出来了?
薛宁燕端起茶几上没喝完的牛奶就往冉伯承身上泼。
泼了之后转身就上楼,回房间关起门来哭。
她胸前的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哭起来依然会痛,一抽一抽的痛,但和心痛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
过去的二十五年,她都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活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即将埋入晚年,莫娴雅竟用自己的死毁了她的幸福。
薛宁燕趴在床上,双手死死捏着被单,哀恸的哭声在房间中回荡,经久不息。
“呜呜呜……呜呜呜……”
深爱的丈夫和女儿都离开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这样日日不得安宁,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当她一命还一命,他们总该满意了?
……
薛宁燕一边哭一边往浴室走。
打开灯,她被镜子里那么披头散发,双眼红肿,憔悴不堪的女人给吓到了。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哪里去了?
这个疯女人是谁?
薛宁燕暴躁的抓扯自己的头发,她就是死也要漂漂亮亮的死,绝对不能像莫娴雅般死得那么难看。
她洗了把脸,坐到梳妆台前抹护肤品化妆,手抖得厉害,画的眼线像心电图,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咚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薛宁燕不理不睬,继续咬紧牙关画眼线。
冉伯承在外面大声说:“宁燕,把门打开,我们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离婚协议书在书房,拿了马上滚。”
薛宁燕也算是活久见,年近半百才认识了冉伯承的真面目,自然是悔不当初。
年轻那会儿,多少风度翩翩的小伙子追求她,可她的心都扑在了冉伯承的身上,一心认为他是她见过最好的男人。
果然应验了那句话,老公始终是别人的好!
“你先把门打开,有些事说清楚比较好。”冉伯承依然没有离开,顽强的守在门外。
薛宁燕擦掉画得乱七八糟的眼线,失控的把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盒盒全部挥到地板上。
“噼里啪啦……”摔碎了不少瓶子罐子。
各种乳液精华安瓶爽肤水和玻璃碎片混合在一起。
大理石地板上一片狼藉。
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冉伯承拍门的动作急促起来:“宁燕,快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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