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荣却一伸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别叫得这么生份了,刚才你说了,咱们早就认识了,其实渊源还挺近的。是我的错,就从我先改起来,我叫你‘若儿’,你叫我‘明荣’就可以了。”
安若儿闻言,改了口。“赵少。”
虽然没有照他所说,叫得那么亲切,但至少比‘赵先生’要好多了。
赵明荣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安若儿继续平声说道:“赵少的意思是想跟我好好聊聊天,对吗?”
“不错,我的确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赵明荣没想到安若儿竟然对他改变了态度,不禁自鸣得意地想到,一定是他的魅力让她动了心。
他的话,说得却很露骨。
连墨子非都看出他的恶念,可安若儿却好像丝毫没有看出来。
或者,是她明知道他的意图,也不介意。
“那这样吧,我们找个房间,别站在这儿,这么显眼了。你我的身份,还是避讳一些比较好。”她语调温柔,只是表情却只是平静。
但因为她喝了酒,面色是可爱的腓红,便让人引起遐思。
至少,赵明荣就是这样误以为她是在跟他调情呢。
“至少,我们都不想看到明天的头条上,会是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吧。”
赵明荣兴奋地直点头,“好,那就按你说的来,咱们现在就去包厢里。”
赵明荣心想,这安若儿上次见他时,还跟他装什么清纯正经。
可是离了婚的女人,哪个能真守得了很久呢。
赵明荣带着安若儿到了一间豪华包厢前,推开门,绅士的请安若儿进去。
安若儿竟然主动对身旁的墨子非说道:“子非,你就别进去了,我想跟赵少单独聊一会儿。你守在外面就行了,记住,别让人进来打扰我们了。”
赵明荣听到安若儿这些交待,更加兴奋,看着安若儿的眼神都在发着光。
墨子非惊诧地望着安若儿,很不愿听她这次的吩咐,但在她的目光之下,也只能闷头不吭了。
包厢的房门关上了,墨子非低垂着头,显得一脸的隐忧。
可是,他不能干涉若儿姐姐的决定。
成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孩子可以插手的。
安若儿走进之后,才发现,赵明荣把她带来的这间包厢是专属主题的,里面光线昏暗,能看到许多的情趣用具。
看来他对这里倒是门清的,能不用到前台去订房,不用想,这间包厢也是被他给长期包了的。
在她打量着这里面的情况时,身后的赵明荣已经把包厢门关上了,还从里面落了锁。
赵明荣露骨地声音从背后传来,“若儿,我们还是别浪费这一度春宵了。”
安若儿转身,看着他脸上明白可见的****,眼角发冷,面无表情地动手解着衣扣。
赵明荣本来要急不可耐地向她走过来的,看到她竟然这样上道而且主动,也就继续贴着门,站着,兴奋期待着。
墨子非正垂头丧气地站着,听到脚步声后,又抬起了头。
“打开门。”
第三三八章 肮脏
墨子非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俊逸儒雅,冷肃着一张面孔。虽然神情明显是不悦的,说话的声音仍是平静而温和,明明是命令一样的指令,从他的嗓音中说出来,不但没有一丝胁迫感,反而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照着去做——心悦臣服。
墨子非是习武之人,定力足够,但看到他,他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师傅。
师傅说过,最好的将帅,会不怒自威;最好的老师,会以德服人。
这个人身上的气质,与须眉白发的师傅有相似之处。
“若儿姐姐说,不让任何人进去。”他说着,不肯让步。
虽然在他的内心里,是希望这个男人可以进去,阻止她做傻事。
白予杰此时心里非常地气愤,他看到她遇上了赵明荣,看着她主动提出和赵明荣共处一室,再看着他们走进去。
他只是在旁看着,又一路跟了过来,直到门关上后,他才如梦初醒。
墨子非在白家住过一天,白予杰之前也见过几次了,每次他都跟在安若儿身旁。
他知道,这孩子的功夫了得,如果他不肯让开,自己就没办法进去。
白予杰听到他的拒绝,没有暴跳如雷,仍是温声说道:“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子非要跟我动手吗?”
墨子非听了他的话,更加有种被自己师傅给训斥时的感觉。
以前他犯了错,师傅再怎么生气。也没大声责备过他什么,但是这种语气,却更让他内疚自责。
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只是再说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若儿姐姐说,不让人进去。”
白予杰捏紧了拳头,目光望向仍是紧闭的包厢门。
他往前走了一步,墨子非连忙挡在了他面前。
墨子非心里不好受,挡着他,自己始终是低着头。
“让开。”白予杰再说了一次。
墨子非没有动。可是从他低垂的头下。几滴眼泪落了下来。
白予杰没料到少年老成的墨子非,居然为难到掉了泪。
但墨子非的眼泪,却让他不再继续要强行往前,目光复杂地盯着包厢门墨子非也没料到自己会掉了眼泪。除了师傅去逝时。他再没有哭过。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掉泪,可今天晚上的事情……
白予杰没有再继续要往前闯。定定地站着,神情越来越冰冷。
墨子非也不再掉泪,始终垂着头。
两个人就这样对立而站着,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当墨子非认为若儿姐姐没有出来,他就会一直这样站着时,白予杰却有了反应了。
他不再继续想往前去了,反而是转过身,打算离开了。
墨子非心里非常难受,他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若儿姐姐在做错的事,他不但没能制止,还要阻止别人去制止?
是因为这个气质颇像师傅的白予杰此刻,应该是觉痛而难过的吧。
实在是说不清楚,但是看到白予杰转过身时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晚上,他竟然哭了两次。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她和赵明荣进去后,没有出来。
白予杰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愤怒到头脑不清。
他的前半生,为了一条命,从不敢喜怒过份。不管是高兴还是痛苦,全都只能淡如温吞的水一样,也造就了他温和如水的性格。
即便是现在,他敢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却也因为习惯成自然,在盛怒之后,很快便又冷静下来。
格外的冷静,就像是一座喷薄欲出的火山在一瞬间又被大雪封存的冷酷。
身后的包厢门,在这个时候,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安若儿走了出来,身上的衣着还算整齐,未见凌乱。
走出来时,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一抬眸,这才与另一双眼眸相对。
她愣了一下,身体似乎还轻轻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她已经捌过目光,只对守在外面的墨子非轻声说道:“子非,我们回去。”
她的声音,轻到几不可闻。看来好像非常地心虚。
她说完,自己先走了。
越过白予杰的身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墨子非仍是紧跟在她身后。
白予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朝包厢里走去。
推开门,里面安静得有些异常。
她是出来了,可是赵明荣应该还在的,不可能这么的安静。
他把大灯打开来,包厢里的光线不再只是昏昏暗暗的。
明亮的灯光之下,地上一片凌乱,全是男人的衣服,赵明荣赤身裸体,躺在沙发床上,****的胸膛呼吸起伏。
浓重的失望与心痛布满他的眼眸,他闭上眼睛,不想看着恶心的一幕,手指却气得直抖。
他恨自己刚才没有不顾一切地往里冲,似乎内心深处一直很笃定,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是他,他眼睁睁地让这恶心、肮脏的一切发生。
从夜总会走出来后,安若儿没有要招计程车,也没有去取自己的车子,就沿着路边,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墨子非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她终于站住了,四处张望着,问道:“子非,我们这是在哪儿?”
墨子非也四处张望着,并没有看到路标提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安若儿瑟缩着身体,她身上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羊毛外套,可她的样子,就好像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一样。
“好冷啊。”她忍不住说道,双手环抱着自己,却仍是喃喃地说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好像骨头缝隙中,都是冷的。”
这时候,她刚好走到了一个路灯之下,站住了,不再继续往前走。好像有路灯照着,会暖和一些似的。
墨子非因为一直低着头,便看到她在路灯下的影子,低矮的小影子,瑟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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