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芝没有回答他,也不知怎么回答他。她知道自己是接受他的,但又觉得哪里有不妥,好像不应该这么快的就答应他。
看房回来的路上,白泽芝颇有些心事重重,不免就流露在了脸上。祁连珊不住观察她的神色,问:“怎么了?为什么你们看房回来,唐俊奇是很高兴的样子,你却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白泽芝叹了口气,说:“唐俊奇忽然说要给我买一套房子,说产权证上要写我的名字,说要跟我结婚。”
祁连珊也吃惊得合不拢嘴,一连串地发问:“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你姐姐婚礼上才认识他的吗?这也太快了吧?你们恋爱都没谈呢吧?就直接进入结婚状态了?这要比人家认识三个月的闪电婚礼还快了吧?你准备答应了?”
“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白泽芝说。
“那你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啊?”祁连珊看不懂地问。
“我也不知道,哎,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泽芝是个理性的人,一向思路清晰,思维紧密,但是在唐俊奇这个问题上,她完全没有了条理,好像不能聚焦似的。
“你不找我了?你是要放弃了吗?”当听到跟梦中一模一样的声音,问出这句一模一样的话时,白泽芝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然而,在感情问题方面,她胆小惯了,也谨慎惯了,习惯性地就想退缩。她问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要怎样?你真是一个胆小鬼!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怕什么,找到了梦中的人,不是应该欣喜若狂,义无反顾吗?可现在,自己又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是怕付出的和得到的不对等吗?是怕因为爱而卑微和受伤吗?可是,既然是那个人,这些问题不是应该完全不存在吗?还害怕什么呢?
...
☆、第228章 诚意(2)
白泽芝在公司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天,到下班的时间,她却没有马上回家。等公司里人都走光了,她也在左思右想之下,给白泽华打了一个电话。
白泽华婚后就跟王大梁一起去了上海,两人没有去度蜜月。或许是对新工作的热情和期待,或许是之前玩得够了,总之两人意见一致,全都对玩和放假没兴趣,选择早早地去报到、上班。
接通了姐姐的电话,白泽芝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白泽华等了半天,听她还是没声音,就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痛快说!我忙着呢!”
白泽芝咬咬嘴唇,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唐俊奇说要给我买一套房子,产权证上用我的名字,算是送我的大礼,说是对我的诚意,说是要跟我结婚。”
“什么什么?”白泽华一声吼,震得白泽芝差点扔了话筒。白泽华的声音接近了噪音的分贝,“我没听错吧?你们什么情况?都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我怎么跟你说的?这才几天时间啊?你不是挺冷傲的吗?这么快就被追到了?我不是跟你说他是花花公子吗?怎么你也像那些女的一样,逃不开花花公子的诱惑吗?”
“白泽华,你给我闭嘴!”白泽芝恼了,“你要是不能好好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别,别!我不是太震惊了嘛!我跟你说啊,唐俊奇这人很花的,读书的那会儿,他就是我斗争的主要对象。那些女生还就喜欢往他的坑里跳,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我跟你讲,别妄想自己会是一个花花公子的终结者,不可能,绝不可能!而且还不值得!每一个有尊严的女性,都应该……”
白泽华滔滔不绝地准备开始她的长篇大论,白泽芝立刻打断了她说:“好啦,白泽华,不要启动你的演讲模式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给个简短、痛快的回答。你认为唐俊奇完全不可信,你完全不赞成我们交往,是这样吗?”
“交往?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你怎么也会被这种花花公子类型的人给吸引的?难道果然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会吧?你一向都是与众不同,格调很高的……”
“白泽华,你真烦!”白泽芝听得头大,索性赌气说,“对啊,我是挺喜欢他,准备试着跟他交往一段时间,说不准就结婚了!就这样,挂电话了。”
“别,不要挂!白小芝,你是说真的啊?”
白泽芝不耐烦地回答她说:“白泽华,除了问句,你还有别的句式吗?我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对啊,我当然是说真的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算了,早知道不给你打电话了,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更心烦了。”
白泽华降低了音量,叹口气讨好地说:“生气啦?我不是担心你嘛!那人之前的恋爱历史太复杂了,你真的不介意?”
“对啊,不介意。那是在认识我之前,我也管不着。”
“如果是之后呢?之后还有这种事呢?”
“那就快刀斩乱麻啊,不管有多喜欢,都斩了。”白泽芝无声地一笑,咬牙说。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白泽华说,“希望没有那么一天,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也能像你今天说的这么潇洒,快刀斩乱麻,做个痛快了断!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而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之你自己把握住。我这里,自然没什么了,爸爸妈妈那里,你自己去说吧。”
“我知道。”
话说到这里,白泽华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唐俊奇以前倒是从来没有提过‘结婚’这两个字的,现在既然对你提了,总是不一样的,也许这一次真的是定下来了。”
在给白泽华打电话之前,白泽芝还是犹豫不决的,这个电话之后,她已经有了决定,是时候面对一段感情了。
...
☆、第229章 公私关系(1)
白泽芝收拾了东西,准备锁门回家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折返回去接电话,顾又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还没回家呢?”
“嗯,刚准备锁门回去。”
“今天都忙了点什么?”
“上午去了一个楼盘,下午在公司写报告。”
早上的事,顾又礼已经从许约瑟这里得到了汇报。他又气又急,最后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很想从白泽芝的口中探听点什么,但是又没法直接问,于是就采用了哀兵之策,无精打采地说:“唉,今天胃疼。”
“怎么会胃疼?”白泽芝立刻重视了起来,关切地问,“去上海才多少时间啊,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怎么会胃疼的?去看过医生吗?”
“太忙了,老是加班。”听见她着急,顾又礼心里挺美,继续装有气无力。
“那也要按时吃饭,听到吗?”白泽芝严肃地说,然后又问,“有去看过吗?”
“看过了,吃了一包养胃冲剂,现在感觉好点了。”因为不想让白泽芝真着急,顾又礼赶紧说。
“那就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身体,不要乱来。”白泽芝啰嗦地嘱咐着。
“知道啦。”顾又礼美滋滋地应着。
挂了电话,顾又礼恶劣的心情好了很多。知道白泽芝是在意他,关心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又重新有了奋斗的力量。至于这份关心是朋友式的还是恋人式的,他选择暂时忽略。是的,他要把那个唐俊奇从白泽芝的生活里赶走。
白泽芝和丁蔷薇有日子没见面了。
还是在上次的咖啡馆,白泽芝临窗而坐。她最近剪短了头发,刚好及肩,穿着一条粉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的脸庞越发的白皙动人。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零落地洒在身上、桌上和地上。
九月的天气,没有那么热了,但也不凉爽,白泽芝却依然喜欢这阳光。阳光总是能让人愉悦和乐观,在阳光下,阴暗的、悲观的、烦恼的、抑郁的,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敢出来,只要一探出脑袋,就会被阳光温柔地击碎,并烟消云散。
丁蔷薇来了,一头披肩的大卷发,还是那么花枝招展地走进来,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她也还是那样,不等走到座位前,就远距离地跟白泽芝说话,引得周围在座的客人都向她行注目礼。
“哎呀,抱歉我又晚了!出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找,说了几句话就耽搁了,你等急了吧?”
说完她已走到近前,在白泽芝的对面坐下,顺手把手里的包包、纸袋都放在了旁边的椅子里。
“我都习惯了,还特意迟到了十五分钟。就知道你会迟到,你有准时的时候吗?”白泽芝促狭地说。
丁蔷薇听了,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过得好吗?我们好久没这样坐着了……”白泽芝用她那略显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丁蔷薇问。她这略显迷茫的眼神其实是轻度近视带来的副产品,却有着说不出的迷人味道。
“是啊,几个月的时间,倒好像过了几年的感觉,那么长。”丁蔷薇低头一笑,“我啊,过得很好啊,我们两个人单独住,不用跟他的父母住一起,也终于摆脱了我妈妈,再好也没有的了,自由、随心所欲。”
白泽芝撑着下巴望着她,并不发问,听她自己说下去。
“其实跟结婚前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们结婚到现在,就没有在家里烧过一顿像样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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