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可能,有内应,而且这个内应的级别应该还不低……
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挥手间,帝王师已是一声令下:“卫兵,给我把那个女人拖下去。”
话音方落,还不等他叫的卫兵到位,那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内应’已是自动自发地站了出来:“为什么不听她把话说完?”
“普基斯公爵。”
叫出那人的名字,墨靳云唇角的笑意冰冽:“这个女人是你带来的?”
“是我带来的。”
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个事实,普基斯公爵挺了挺脊梁,一脸正气道:“因为我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相。”
“真相?”
笑意还挂在嘴角,但帝王师的眼神却凌厉如刀:“真相就是这个女人居心不良,正试图祸乱朝纲……”
普基斯公爵扬着眉,不买帐地睨向帝王师:“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只有她能还原一切。”
“普基斯公爵,您确定要跟着这个女人一起破坏今日的加冕大典么?”
闻声,普基斯公爵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king:“首相大人,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加冕大典了不是么?”
他一幅兴灾乐祸的嘴脸,仿佛这才是他真正期待的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普基斯公爵是当初保王派中最强硬的那几块老骨头之一,这个时候,他力保的阿尔伯特已成阶下囚,虽说king名义上是阿尔伯特的儿子,但却一直更新近帝王师。
如此一来,也就算不得与普基斯公爵同道,他自然不会乐见其成了。
“您在开玩笑?”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无视于普基斯公爵的挑衅,帝王师敛眸:“时间到了,国王陛下该去大教堂了。”
闻声,普基斯公爵扬手,他的身后亦瞬间围过来一排卫兵,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声振如吼:“如果不弄清楚真相,今天谁也走不出这里。”
看着那一排排站得整齐的卫兵,帝王师反倒笑了:“普基斯公爵,您是要造反么?”
“不必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话落,他还故做潇洒地转身,面向与他同党的皇室成员大声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人和我想法一致?”
“既然已经有了质疑,说清楚也好。”
“对啊对啊!若国王真的不是卡洛斯的血统,那他就没有资格做国王。”
“所以,我们也要真相!”
“……”
曾经的保王派里异样的声音附和而来,帝王师冰冽的眸子微微一灿,突然笑了:“那,你们想怎么说清楚?”
“推迟加冕之日,直到小王子殿下和阿尔伯特的DNA血样比对有了结果再说。”
“没问题。”
不同于普基斯公爵的猜测,帝王师听到这个要求,竟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只是应罢,也同样挑衅般睨向普基斯公爵:“至于推迟加冕的这件事,普基斯公爵可以亲自去向民众解释,我,绝对擅加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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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普基斯公爵瞬间色变:“这种事原本就是首相大人要处理的事情,怎么由我去说?”
一码最一码,这些话对这些贵族要臣们说说还没什么,但若是普通的平民,恐怕他还没有说完,就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更何况,加冕大典是何等大事?
虽说推迟之说是他提出来的,可真要对民众解释,那可必须是非一般的交际能力才足够应付的……
“谁主张,谁举证!”
帝王师的理由也同样充份:“既然是普基斯公爵在怀疑国王的身份,自然由你来处理这一切,我为什么要替您去做那种被万民唾弃的事情?”
一听这话,普基斯公爵亦脑羞成怒:“我是为了这个国家。”
为了这个国家,理由还真是高大上啊!
帝王师根本就不买这个帐:“所以,您去吧!我支持!”
“哈迪斯,你这是心虚了吗?”
“原本就是诋毁,我有什么必要心虚?”
普基斯公爵神色一变,又大声道:“那就把阿尔伯特请来对质……”
“还是那句话,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你……”
普基斯公爵虽有心将事情闹大,但有些事情亦如帝王师所说,是会为万民所唾弃的,他虽说真的是一心为了皇室着想,但也并不想成为民众的炮灰。
特别是这种吃力并不讨好的情况下,他也实在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事已成僵持之势,普基斯公爵此刻亦是骑虎难下,只能愤恨满眼地瞪着帝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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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首相,一个是皇室公爵。
两个位高权重之人,如此局面,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
立于儿子的身侧,感觉握着自己的小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沉默良久的云薇诺,终于雍容华贵地站了出来:“不好意思,我也有几句话想问问普基斯公爵,可以吗?”
“薇诺娜夫人,请讲。”
见他回应,云薇诺回握了一下儿子的小手,然后才慢慢地松开来。
一步步走向普基斯公爵,云薇诺脸上的笑容始终庄重:“我就是想请问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儿自然是王宫了。”
“王宫又是什么地方?”
如果说之前她问的那一句普基斯公爵只觉得不对劲的话,这第二句问出来,他已明显地感觉到,前方有陷阱:“你到底想说什么?”
“加冕之日,大家齐聚于此本是应当,可这个女人……”
纤白的指,轻轻指向凌茉:“她,又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自然是证人的身份?”
“证人?您说她是证人她就是证人了?”
反问间,云薇诺的眸光已大亮,咄咄逼人的气势凌厉无比:“试问,这大殿之上有谁不知她是阿尔伯特的女人?阿尔伯特犯下那等大罪,他的女人为什么没和他一起被囚禁着,还衣着光鲜地跟着您一起到了王宫里?”
“因为她有真相。”
闻声,云薇诺又大笑一声,嘲讽道:“一个国王的王宫可以任囚犯来去的真相么?”
原本普基斯公爵是根本不把云薇诺放在眼里的,只觉得一个女人再有能力也不过是靠男人,可这一句一句下来,他竟真的被逼到近得无措。
脸色微沉,他不怎么高兴地道:“薇诺娜夫人,这话是不是扯远了?”
“那好,咱们就近说。”
既然她敢站在这大殿之上,自然什么危险都想到过了,虽然凌茉的出现确实令人措手不及,但还不至于让云薇诺自乱阵脚。
步下台阶,她一步步走向正傲然与其对视的凌茉,话是对着普基斯公爵说的,但眼神却一直落在凌茉桀骜不驯的脸上:“一面之词何以为证?就因为一个本该被绞死的女囚所说的话,普基斯公爵您就要质疑我们的国王陛下么?”
“无风不起浪!”
好一个无风不起浪!
云薇诺又笑了,原本清冷的眸光已如寒电般直射向普基斯公爵:“当初通过新王决议的时候,普基斯公爵您投的好像也不是反对票吧?”
被呛了一句,普基斯公爵亦老脸微红,恨声道:“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卡洛斯的后代我是绝以示会通过投票的。”
“所以当初您就希望是别人当国王,不是在上的那一位对吗?”
这话说的含蓄,但该有的意思却一点也没有落下。
心思单纯的听到的也只会是字面上的意思,可心思不单纯的,便会怀疑普基斯公爵带凌茉进来是蓄意为之。
因为他原本就不想让king做国王,因为他原本就另有所图不是么?
“我可从没这么说过。”
知道自己已无意中落入了云薇诺的圈套,普基斯公爵非常愤怒:“这只是你自己的臆测,不代表我的观点。”
闻声,云薇诺又笑了一下:“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说得那么明白的,普基斯公爵!”
“薇诺娜夫人,不得不说,您的嘴可真是厉害,不愧是帝王师的女儿。”
“多谢夸奖!”
笑着承下这并不真诚的夸耀,云薇诺清冷的目光又再度转身凌茉:“再厉害也不及您带来的这位维蒂卡,她不但连得两任国王的青睐,现在居然也迷倒了普基斯公爵……”
“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您真的坚持要做DNA鉴定,没问题,我以国王之母的身份同意您这么做,但是……”
微冷的眸,骤然一闪。
云薇诺终于抛出了自己的底牌:“如果结果出来,和这个女人说的不一样的话,普基斯公爵您当如何?”
“那我自然什么话也不会再说,支持新王加冕。”
就这样?
云薇诺笑了,笑得很挑衅:“这也太便宜您了吧?”
“你什么意思?”
“私自带一个妖言惑众的女囚入王宫, 因为她的一句诬蔑就怀疑国王陛下的血统,为了阻止国王加冕还动用了您的随意卫兵,甚至,还想因为这种根本就子虚乌有的事情推迟加冕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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