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必须要比唐义森快一步,趁着他要脱身之间,曝光他的行为。
孟毅跟他处事那么多年,对唐义森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处事向来小心谨慎,所以这一次不能拖,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孟毅已经想好由头,近两天开一次董事会,程旬旬对他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
晚上回家,她就开始一样一样的罗列唐义森的罪证,分门别类的用袋子装好。
周衍卿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帮她递一下东西,两人配合的还他挺有默契,程旬旬只要一摊手,周衍卿就从来没有放错过东西。
程旬旬开始还嫌弃,他这么一大坨坐在身边碍事,逐渐的倒是使唤习惯了。就算她想要东西近在咫尺,她也会摊开手,让周衍卿帮她。
这会,她又伸出了手,然后捏了一下,发现软软的不对劲,侧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周衍卿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她哭笑不得,瞪视了他一眼,说:“你干嘛。”
周衍卿一本正经的说:“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需要我了。”
“嘁。”程旬旬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将放在附近的杯子拿了过来,喝了口水,说:“我明明是口渴了。”
周衍卿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下来,提了一下裤子,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手里的水杯抢了过去,说:“我也可以帮你解渴。”
说完,就开始要耍流氓,程旬旬立刻抵住了他的胸口,双手双脚的反抗,说:“等等,我快好了,再等一会。”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而且你已经好,你故意的。”
他又要欺上来,程旬旬挣扎无效,被他骑在了身下,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程旬旬立刻用双手捂住他的嘴,笑说:“不是我想打击你,是大姨妈要打击你。”
周衍卿扯开了她的手,“你骗人,昨天还没有。”
“今天下午来的,我没骗你,你快让我起来,不然就要侧漏了。”
“真的?”
“要脱裤子?”
周衍卿有些不情不愿的起来,顺手把她拉了起来,程旬旬整了整衣服和裤子,才坐到他的身边,用手指戳戳他的下巴,说:“干嘛?这是跟姨妈置气呢?”
他一把拍掉她不安分的手,弄了弄自己的头发,说:“没有。早知道昨天应该让小诺跟徐妈睡。”
“周衍卿,你已经在家里待了好几天了。”程旬旬同他开了几句玩笑之后,便正色道。
周衍卿没说什么,只侧头看她。
“我让罗杏去打听了,自从你离开裕丰之后,公司的形势更糟糕了,更多工程都停工,听说还出了资金问题。董事会一直给周景仰压力,说是已经有人退股了。现在周家可只剩下你了,你还不出手啊?”
周衍卿侧了一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自己公司管好了?”
程旬旬摸摸自己的额头,笑说:“我这不是等着跟你双剑合璧么?”
周衍卿只笑不说话。
程旬旬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撞他,扬了扬下巴,说:“我帮你啊。”
“你不是还想带着我离开吗?怎么现在又这样鼓动我?”
“因为我想先成就你,然后跟你一起隐退啊。”程旬旬笑着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周衍卿揉乱了她的头发,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说:“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片刻,就听到周衍卿小声的嘀咕,“你这大姨妈,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程旬旬无声的笑了笑,在他的肩膀上,轻咬了一下,说:“你急什么,我们的时间还长啊。”
周衍卿没有说话,只无声的摸了摸她的头。
……
程旬旬去见俞学钧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净虚。
正好就在电梯门口碰到,他正好从电梯里出来,而程旬旬就等下门口,电梯门一开,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和尚出现在这样的星级酒店,总归是有些违和感,程旬旬见着他觉得又惊又喜,“净虚师父。”
净虚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冷冷淡淡的,见着程旬旬露出了一丝浅笑。
相对来说,程旬旬显得比较热情,指了指电梯,说:“你住在这里啊?”
净虚没有回答她。
“这都碰上了,净虚师父介不介意坐下来聊聊啊?”
程旬旬的模样十分真诚,净虚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说:“好吧。”
程旬旬思来想去,琢磨着应该带着净虚师父去哪里比较好,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找一个特别神圣的地方,可她除了想到祠庙,就再也想不出别的了。
净虚大概是能够体会到她的纠结,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也只是个人。”
程旬旬咧嘴一笑,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呵呵的笑出了声,说:“可能是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就让我觉得不管带你去哪儿都有些不太合适,怕玷污了你的神圣光辉。”
净虚莫名被她这一番话给逗笑了,摇了摇头,说:“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圣,我也就是个普通的和尚而已。”
“你这样可不普通,用俗话来说,你可是和尚界的高富帅,总裁级别的人物。”
净虚只低头一笑,程旬旬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笑容,不由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秃瓢这个造型也能那么好看。
程旬旬最后找了一间看起来古色古香的茶楼,要了个雅间,点了这里最好的茶,亲自给净虚倒了一杯,放在了他的面前,说:“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啊?”
“说不准,我原本就不在寺院里,一直在外。”
“噢,云游?”
“算是吧。”净虚又忍不住笑了笑。
程旬旬说:“我要是个男的,就一定拜你为师,天天跟在你后面,陪着你云游四海。别说,我还真是羡慕你,自由自在的。”
“人各有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把一切都放下,很多时候放下比拿起难多了。”
“也是,我就是典型的放不下的类型。”程旬旬浅浅的笑着,说:“像你这样的生活,我只能在脑袋里想想,真的让我跟你一样,怕是要等来世了。”
默了一会,程旬旬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手指在杯沿上打着转,“嗯,老太太怎么样了?”
“心中郁结难平,一日不如一日,再者子女都这样了,她心情自然不会太好。老人家都希望子孙承欢膝下,临了却是一场空,她自然不会好受。你有时间,可以多去看看她。”
程旬旬捧着下巴,摇了摇头,说:“她不会想见我的。做人总归不能太过,就算你站在最高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上面摔下来呢。”
“不到最后一刻,又怎么会知道谁输谁赢,谁能笑到最后。”
净虚说:“放下执念,会快乐一些。”
程旬旬没再说话,只侧头看着窗外,世人都有执念,想要放下谈何容易。
沉默良久,程旬旬兀自笑出了声,说:“也许很快,我的生活就可以快乐一些了。”
“祝你幸福。”净虚对她微微一笑,那是真心的嘱咐。
“谢谢。”程旬旬笑着拿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分别的时候,程旬旬本想送净虚回去的,说是顺路,但净虚坚持不用,再三拒绝之后,程旬旬也没有坚持的道理。
程旬旬看着他离开,才驱车去了酒店找俞学钧。
他住的是酒店套房,见着程旬旬他十分开心,笑着招呼她进来。
“要喝点什么?我这边有鲜榨的果汁。”
“不用了,我过来只是想跟你说件事。”程旬旬摆摆手,婉拒了。
俞学钧停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微微笑了笑,还是去吧台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说:“什么事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伦敦?”
俞学钧坐在单人沙发上,顿了顿,干笑了一声,说:“怎么了?”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为了完成外公交代给你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对唐义森的妥协的话,我真的不需要。”程旬旬也不拐外抹角,直接了当的说。
俞学钧依旧维持这面部的微笑,耸了耸肩,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程旬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让俞学钧有些无所适从。
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暗暗的吸了口气,说:“旬旬,其实……”
“我都明白的,你不能用正面手段去打击他,毕竟你还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为了我而破坏了你原有的家庭,我也会觉得不值得。当然,我不会让你这么做。你可以冷眼旁观,也可以不帮我,我都不会怪你。”
“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讨厌和憎恨唐义森,如果他放过我的前提,是给他更多的资源和金钱去发展另一个唐氏,我想我会连着你一块恨。”程旬旬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但到最后她还是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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