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暂时不说什么,只按照她的安排来,先把行李放在了酒店前台,旋即两人便出了酒店找了家餐厅解决午餐问题。
程旬旬略有些心不在焉,周亚男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问这么一个问题,周衍卿去B市处理什么事情,程旬旬并不知道。绑架一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总归不会是空穴来风,周亚男的没心没肺不过是表面,心思还是细的,因此这样的话自然是不会乱说。
再回忆一下昨晚郑深的脸色和走时着急忙慌的样子,程旬旬越想越觉得这绑架的事儿是真事儿。
“罗杏姐。”程旬旬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同样语气也十分严肃。
罗杏微微愣了一下,为了防止她继续瞒着,程旬旬立刻道:“刚刚你来之前,周亚男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了我一个有点恶作剧一样的问题,罗杏姐你刚从栾城过来,也许你也知道,对不对?”
程旬旬脸上没什么笑容,背脊挺得笔直,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仿佛在说请不要骗我。
罗杏吐了口浊气,艰难的将嘴里咀嚼着的饭菜就着饮料吞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巴,说:“我没想到消息还是传播的那么迅速,明明已经被全面封锁了,事情发生在前天晚上。但是谁也没想到,才过了一天这件事竟然会那么快就传到了栾城。”
此话一出,程旬旬的表情一沉,暗暗吸了口气,默了好一会,才又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遍,“你说,你说周衍卿是真的被人绑架了?”
罗杏微微皱了一下眉,想了想说:“郑深是这么告诉我的,他说B市那边已经把消息都封死,应该只通知了五爷的家人,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给五爷打个电话试试看。”
那就不用打了,程旬旬昨晚已经打过了,并且还是连着打了三个以上,没人接。程旬旬原本以为他可能是在忙,等会总会回个电话过来,就算不回,程旬旬就决定在睡之前再打一次,但依旧无人接听。当时她也没往偏的想,估摸着是心情不好,不想应付人。
现在看来,不接电话是因为出现了重大事故。
之后罗杏说的话,程旬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除了周衍卿三个字,会让她的眉目稍稍动一动,可仔细一听,说的内容并不是她想听的。回去的路上,罗杏陪着她回房间收拾东西,程旬旬之前抽空买了个箱子,她将东西一股脑的都塞进了箱子里,罗杏正想出手帮忙,程旬旬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抬眸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我们去B市吧。”
罗杏张了张嘴,不等她出声,程旬旬急道:“我是他老婆,他出事我不在说不过去。”
“可是……”罗杏仍然犹豫。
“反正不管,我一定要去。”
程旬旬刚说完,罗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还是有些为难的看了程旬旬一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便同程旬旬说了一声,打算出去接电话,却被她一把拉住了手腕,强行拉了回来,说:“我有权利知道,你就当着我的面接。”
程旬旬不管罗杏答应不答应,一只手摁着她,另一只手直接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来电是郑深。程旬旬接通了电话摁了免提,将手机举到罗杏的嘴边,另一只手暗暗的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她说话。
罗杏看了她一眼,不等她说话,电话那头的郑深就先开口了,说:“罗杏你见到程旬旬了吗?立刻带着她来B市。”
得来全不费工夫,程旬旬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也不等罗杏开口了,直接对着手机说:“我马上就来。”
电话那头的郑深应该是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程旬旬,默了一会,才嗯了一声,说:“买了机票就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到时候我会亲自过去接你们。”
“好。”程旬旬把手机塞回了罗杏的手里。
她没有耽搁太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拿着包包出门了,用手机查看了一下航班信息,两人就一道打车去了机场。
路上,程旬旬一直都挺安静,直到上了飞机,她才想起来得给周亚男回个电话。
“我回家确认了,是真的出事了!旬旬我爸最晚今晚就会到达B市,你自己小心点,听说那边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负责人无缘无故被打的现象了,你一定要小心。我原本也想过来,可我妈不让。记得做什么都不要一个人行动,更不要一个人出去知道吗?”
“我知道,你放心。”程旬旬其实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很多事情还不明不白的,不过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问,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
期间程旬旬听到罗杏的手机响了一次,但她没接,而是直接挂断了。程旬旬注意了一下,来电有备注,是安盺。罗杏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挂断了,并直接关机,将手机放进了衣袋内,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旬旬收了手机,侧头看了她一眼,等飞机起飞,程旬旬才询问了这次周衍卿来B市要处理的是什么事儿。
罗杏简单的将事情复述了一遍,裕丰在B市有一项建筑工程,大概在半年之前发生了一丝支架倒塌事件,当时摔死了好几个施工人员。建筑工地上发生这种事儿,结果好坏全看建筑单位如何处理,处理的漂不漂亮。
结果是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中间有相关人士自作聪明,搞砸了整件事,想利用私权谎报死亡人数,并准备用权势和金钱让死者家属闭嘴,但又舍不得花大钱,最后引起了那些农民工的怨愤,但他们却投诉无门,那些老弱妇孺直接被赶回了户籍所在地。时隔几个月之后,工程再动工时,再次又一次发生了相同的意外。
这一次便闹的更凶了,那些个民工各个都像是身上长了钉子,无论施工单位提出什么方案,均是无济于事。由此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那工程现在差不多成了烂尾工程,而且天天都有人来闹,导致施工单位根本没办法动工,就怕几个特别偏激的民工会故意引起事端,再度造成伤亡。
他们这样的闹法,施工单位也多次找了警察,但这批人关进去之后,也只能安静几天。这些人也就是闹,倒是不做什么触犯法律的事儿,因此抓紧去也只是关几天就出来,出来了继续。裕丰在B市的办事处,几乎天天都有人上门来骚扰。
这事儿终究是要有人出面解决,一直这么搁置着每天每天都是损失,对周景仰来说也是一块心病。前不久工程好不容易再一次动工,但情况还是同前一次一样,但这次的情况好一点,只伤了两三个人。
原本工程负责人想把事情赖在那批无赖民工身上,谁知有关部门上门检查,这一次说是工程安全有问题,这么一来这问题就再次扩大,本来就一直有人在闹事儿,这下子就沸腾了,闹的更凶。事情上报到了裕丰高层。
而这次开会,周景仰也着重提了一下这件事,指派了人过来解决,并要求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问题。然后,周景仰便选了周衍卿,据说这一决定也是为了给周衍卿一次展现自己能力的机会。
这件事已经成了有人恶意捣乱,如果周衍卿能够完美的解决好这个问题,那么也能够很好证明自己的实力。
可惜到那儿的第三天,人就被绑架了,而且消息那么快已经传到栾城了,想必现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么一来,周衍卿的无能形象岂不是深入人心了?最关键的是这种绑架的新闻出来,不管是对企业形象,还是对周衍卿的人身安危,都是不利的。
程旬旬微微皱了眉,抬手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了罗杏一眼,说:“罗杏姐,你绝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我说的是消息传播上,为什么栾城那边会知道的那么快?若是真的封锁了,怎么可能才一天就传到了栾城?是郑深有问题,还是周衍卿身边有居心不良的人?”
罗杏淡淡一笑,眉梢微微一挑,说:“你是怀疑周家自己出这样消息?”
程旬旬没说话,只皱着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这次跟五爷一块去B市的有三个人,首席秘书,两个特助。如果这三个人有问题,那么也是周家内部的问题,你可以猜猜首席秘书是谁的人,两位特助又分别是谁的人,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其中一个有问题,说不准。”
罗杏的话引得程旬旬不觉皱起了眉头,程旬旬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周家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亲兄弟明算账,这种互相伤害的事儿也不是做不出来。”
罗杏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B市机场,郑深已经等在机场门口了,三人并未多说什么,碰面就直接出了机场,郑深先把他们带到酒店安顿下来。一切看起来挺平静的,并没有程旬旬想的那样慌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越是平静说明情况越是严重。
郑深把程旬旬带到了周衍卿的房间,里面坐了几个便衣警察,郑深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程旬旬同他们一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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