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这个亲如血脉相连的嫂子此次受伤,夏天真真正正的明白什么叫“心酸”。
扶着小毛的夏天,酸涩的心境,后悔的情绪。恨之入骨的锋利,慢慢的都在她看向江山时,变换成了坚定。
她眼睛里闪烁着必会和江山死磕到底的光芒。
原来,“你给我等着”这句话,一点儿都不low,她很有底气。
夏天说:“江山,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第一个率先离开。不打算多做纠缠。
裴兵死死地抱住要在此刻靠拳头报仇的夏秋,此时什么都不说才没有后顾之忧。
那个姓江的能把夏天的嫂子打成那个模样,能口口声声往夏天脑袋上套。不用说,一定会死咬住不放的。
夏天做小贩儿和李天天做小贩儿能一样吗?
或者说,从夏天嫁进叶家那天起,受得起所有的优待。同时也要承担住那份义务。
裴兵一直以来都讨厌弯弯绕绕那一套,所以他听外公的去了部队。而没有走父亲母亲的仕途之路。
但不代表他看不懂,在不了解江山家的背景和背后那个人的时候,最好什么过错都不要出现。
听话听音,既然认识。明知道夏天嫁进的是什么人家还能如此,有备而来。
权谋很残酷,有多少人在仕途这条路上。只因为一丁点儿瑕疵和纰漏,被有心之人放大而栽了大跟头。
参天大树要想屹立不倒。首先要有好园丁能修修剪剪枝枝杈杈。
夏天是大学生,这很有可能是冲着叶家去的,裴兵不允许夏秋由于冲动而节外生枝。
裴兵抱住夏秋的腰:“哥,哥,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听老弟的,咱赶紧上医院!”
暴怒中的夏秋,青筋毕露,他只想打完这一架,把妻子受的伤加倍还给江山后,他带着妻子女儿回农村,京都这地儿,他不想再踏足。
夏秋听不进任何劝解。
在江山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想甩开他身上的俩人,江山越是笑着,夏秋越想一根筋的拼命。
裴兵遥遥一指,指给夏秋看:“哥,你冷静点儿!你看看那两个女人,你好意思吗?!”
随着夏天艰难行进,小毛没被背起来的一只脚,在滑动中带起了路上的尘埃。
姑嫂俩人就似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两个女人,她们从来就不懂放弃,她们都学会了靠自己就能舔好身上的伤。
夏天背着受伤的小毛,每走一步,无论是汗滴还是泪水都融进了脚下的大地。
小毛一声不吭的任由夏天扶持。
虽然那个背她的双肩还很稚嫩,但小毛信,信夏天。
“妹、妹妹,等我好了,我能挣六百,翻倍!”
满身是伤的小毛,神志不清的在日落之时,依旧相信曙光。
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夏天破涕为笑,不忘回应:
“嫂子,咱们夏家终有一天能富的流油!”
……
“小赵,就这了,停车吧。”
勤务兵小赵抱着一台14寸的松下彩电。他可是和宋院长专门去机场等着第一批电视机到货的。
一共五台,其中两台,由另一个工作人员直接拉到外地叶二叔和叶姑姑家。
剩下三台,由他负责。从下午四点一直到现在,大院儿、叶小叔家,以及这里,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宋雅萍轻叩夏天新家的大门。
“婶儿……”夏冬眼睛还是红肿状态。
小少年只要一想到他嫂子被抓,想起嫂子从进夏家那天起对他的所有好,夏冬在哄仨孩子的同时,仍会偷偷掉眼泪。
“奶奶?奶奶!碗儿都想你了!”
闹闹撅嘴。
哼,他不喜欢骂妈妈的奶奶!
闹闹宝贝有些别扭的站在鱼缸旁边,小胖手使劲搅合着里面的小鱼。
这是一种什么样儿景象?
第一次上门的宋雅萍,觉得自己的思维混乱了,满院子的小孩子们。
这就是伯煊口中的好日子?
这就是夏天给家照顾的妥妥当当?
大人呢?伯煊和夏天呢?
一个半大的孩子,怀里抱着个一岁的婴儿。
院儿里她那一对儿可爱至极的孙子孙女,衣服裤子不是灰尘就是泥土的。
小孙女叫完她,居然拿着个小盆儿盛着沙子,说是什么要请她吃饭!
天啊,她的宝贝孙女啊,手指头上全是黑泥。
还有她的宝贝大孙子在用着手指搅合着小鱼,这要是被咬一口可怎么办?
“我嫂子当小贩儿被抓了。婶儿,中午到现在好多个小时了。呜呜,婶儿,冬子谢谢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嫂子?”
夏冬哭着,眼泪鼻涕一起流,抱着孩子还不忘和宋雅萍哭诉,他觉得叶婶儿特别厉害,一定能帮到他。
“什么?!”
勤务兵放好电视,目不斜视的站在一边儿。
十分钟后,宋雅萍强迫自己露点儿笑容,实际上内心都快要崩溃了。
宋雅萍抱着月芽,勤务兵抱着龙凤胎,身后跟着锁好大门的夏冬。
一台车,浩浩荡荡的向大院驶去。
第六五七章 因何而起(一更)
“三根肋骨骨折,小腿有一处骨折,轻微脑震荡。”
……
夏天蜷曲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双手抱着头,眼泪终抵不过自己强悍的内心,滚滚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嫂子,对不起所有人。
好好的小康日子,被她的不甘心给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裴兵的大手轻拍着夏天的肩膀。
他抿了抿唇,几次想要开口又闭上。
侧过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他能看到伫立在病床前沉默不语的夏秋。
夏天的亲哥哥,自从伤员送入病房后,他情绪不再激动,冷静的样子十分骇人。
……
夏家兄妹离开了,江山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
踢了动手打人的胖子一脚,骂了一句:
“慌什么慌!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她是不是小贩儿进来的?没用的东西!你特么还咬老子一口?!”
骂完人了,在个别同事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回了办公室,抱着电话寻求帮助。
“爸,完了,白忙活一通!那个死妮子真是犟种倔驴型的,后来都不敢再揍了,怕出人命!软的硬的,无论我怎么着,那村妞就是不吐话!”
江父冲秘书挥了挥手,直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反锁了门,接过电话就骂道:
“混蛋!蠢透了!谁让你上手打人的?”
“不是您说的吗?特殊时候得使用特殊手段!爸,我就不明白了,咱明知道那个李天天是夏天的嫂子,这里面没夏天的事,谁信呐!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抓夏天不就得了吗?”
江父被江山气的紧紧攥住手中的钢笔:
“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的不可救药!
是嫂子怎么了?夏天的事能往叶家头上扯,她嫂子可扯不上!
真冒冒失失的去得罪叶家,黄蜂尾后针,现在可是能离婚的时代!你那算什么证明!”
江山有些不甘心:“可她妈滴,她可来取人了。我分分钟能让一堆人作证!”
江父眯了眯眼睛。
江父想起几年前,自己能被叶姑姑一个电话给骂的狗血淋头,在叶家人面前点头哈腰装孙子。儿子已经被叶家那个叶伯煊打到住院一个多月才能养好的程度。
已经那样了。这还不行,他还得必须再打一顿亲儿子,这才算真正解了叶家的心头火。
时间是块儿磨刀石。江父每每想起曾经,他就咬牙切齿,几年后的今天,他终于等到了机会。
江父最近几年平步青云。只因为他找准了派系——那个与叶家女婿张家和,在官场互为竞争关系的人。
最近一年。江父更是被扶持的,暗地里已经成了“倒张派”的急先锋。
没有退路了!
江父因为江山无意中打电话说出的消息,他认为这次最起码能让叶家这颗大树掉几片树叶子。
毕竟改革经济虽然复苏了,可夏天的这种行为属于扰乱市场经济建设。
即便夏天没有。江父认为把这顶大帽子扣在张家和的头上也不难。
好好运作一番,被标榜起来的高考状元暗中操作,受叶家人指派每天谋利几百上千元。这里面的文章多着呢!
最起码能让叶家人丢一丢大脸!
却不想,谁掉叶子还不一定呢!
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小山啊,你得长记性,连个女人都吓唬不住,爸爸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江山也很颓废。
他没想到李天天能如此硬气,到最后一刻,宁可吐出嘴里的牙,她也自己全担着,怎么审,她都说不认识夏家人,直到最后神志不清了,认识倒是话里面带出来了,可她还一遍遍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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