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韩昱确实做到了当年答应他的。
可,现下,陆柏昇出现了,难道因为他,韩昱和雨念发生了什么冲突吗?
看着他受伤的手,任司远心里越发地没谱。
“韩昱,是不是因为陆柏昇,你和雨念有了什么矛盾。”任司远对雨念的心意,所有人都清楚,但是,那份感情,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默默地转化成了兄长般的疼惜和爱护。
对韩昱,虽相识的晚,但是这些年的并肩作战,在他心里早已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兄弟。
在任司远的心里,他只希望他们过得幸福。
可看着他此刻这番激动而又担忧的神情,韩昱,只认为,任司远这是在质问雨念有没有被他欺负。
韩昱知道,雨念在任司远心里的分量,只会比他更深更重。
在雨念心里也同样,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同手足。
而他韩昱,终究只是个陌路人,无论付出再多,也抵不上任司远或者陆柏昇的千分之一。
第一次,他对任司远有了嫉妒之心,那些酸楚的情绪如藤蔓一般在他的心头疯狂的滋长,绕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酒精燃烧着他的理智,他一把推开任司远,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任司远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这失控的样子,眉头蹙得更紧。
韩昱提起茶几上的酒瓶,仰头猛灌下去。
看着他这不要命的喝法,任司远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瓶。
吼道,“韩昱,你发什么酒疯。”
“对,我他妈就是一个疯子,我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在你们眼里看来,分文不值,说离开就可以离开,我韩昱就他妈下贱。”韩昱扯着身上的衬衫,扣子被他扯断了几颗,崩落到地上,面上全是痛苦的情绪,胸口的位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大力地啃噬着,让他觉得无比难受,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任司远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韩昱往外走,任司远拦住他,他这个样子出去,铁定会出事。
“让开!”韩昱心烦意乱,刚吼出那些话,心里憋着的那股怒气,消散了一点,但并没有完全散开。
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动手。
“韩昱,有什么话,好好说出来,什么离开,谁要离开。”身为男人,任司远能理解他心里那份苦楚,看着他此刻晦暗的眸底,浮起的那片潮湿,怔了下。
韩昱一压再压的情绪,在任司远的三番两次的阻拦下,彻底爆·发,他毫无预警的一拳就朝任司远的脸上挥了过去。
猝不及防,任司远平白无故地受了,他退后几步,脑子里还在发懵,完全没晃过神来。
韩昱就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猎豹,他揪着任司远的衣领,又揍了几拳。
任司远没喝酒,是清醒的,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几拳也揍得来了火气,两个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韩昱受了伤,加上喝了酒,显然不是任司远的对手。
任司远将他压在墙上,鼻尖有血珠子冒出来,他顾不上擦,只狠狠地盯着他说,“韩昱,你最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谁要走。”
“还能有谁,你觉得还能有谁要走。”韩昱笑了一声,笑声是那样的晦涩和无力。
“你说雨念要离开?她要去哪里?”任司远明显震了下。
“陆柏昇来了,你说她要去哪里?”韩昱自嘲地轻哼一声。
“江淮?她要和陆柏昇一起回江淮?”任司远觉得不可思议,也更加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雨念对陆柏昇有多恨,别人不知道,他清楚,她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回去。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他,要回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韩昱推开任司远,之前包扎的伤口又裂开了,雪白的纱布上都是嫣红的血。
他踉跄地重新走到沙发上,端起方才没有喝完的酒,继续喝。
这些酒,要是忘情水该多好。
喝下去之后,一切都会忘记。
他韩昱,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沦落到如此狼狈的模样呢。
他自嘲地大笑起来。
任司远立在原地,看着他脸上那副深受重伤的神情,心尖跟着泛疼。
…………………………
翌日,雨念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敲韩昱卧室的门。
敲了一会,也没听到里面有人应答。
佣人正好经过,准备去叫朵朵起*。
看着雨念站在少爷的房门口,便说,“夫人,昨晚少爷没有回来。”
韩昱没有回来?
昨晚打他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怎么了?
是生她气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朵朵一直问,“妈咪,爹地呢?还没起*吗?”
“爹地已经吃过早餐,去上班了,最近爹地的工作会很忙,不会有很多时间来陪你,朵朵也不要去打扰爹地知道吗?”雨念只能撒着谎哄她。
“哦,知道了。”朵朵还想和爹地说,在她们离开之前,让他带她去游乐场玩一天。
看来这个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
韩昱不在,只能是雨念把朵朵送去学校。
回来,刚下车,佣人就跑过来对她说。
“夫人,任先生来了,在后花园。”
司远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雨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也没进屋,牵着可乐直接朝后花园走去。
任司远看见她,朝她走过来,“朵朵去学校了吗?”
“恩,刚送过去,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任司远扶着她到花园的阳伞下坐着。
自己在对面的藤椅上坐下来。
“过来和你聊会天。”任司远说。
这时,佣人泡了两杯茶送过来,临走的时候,一并把可乐牵走了,今天它还没吃早餐的。
“聊什么?”雨念心里猜想,八成是司远知道了她要离开的事。
“听韩昱说,你要回江淮,和……”任司远顿了下,“和陆柏昇?”
雨念轻轻嗯了一声。
“雨念,你到底怎么想的?”任司远语气变得有些焦急起来,是担心。
雨念捧着茶杯,没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
任司远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的不安又多了一分,他抬手轻轻握住雨念的手,幽深的眸子沉黯了一寸,认真的说,“雨念,你现在是韩昱的妻子。”
雨念心尖怔了下,长卷的睫毛也颤栗了一瞬。
“司远,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任司远猜得到她要说什么,拧了拧眉,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说,能帮的我会帮,不能帮的我绝不会帮。”
一句话一语双关,是提醒,亦是劝告。
雨念心里有数,抿了抿唇,“拜托你,让韩昱和我离婚。”
“这不可能,我帮不了。”任司远下意识的一口回绝。
“司远……”
“雨念,你有没有想过韩昱的感受,你说走就走,你让他心里作何感想。”任司远语重心长的劝道。
“但是我和韩昱是什么关系,你不也十分清楚吗?”
“我清楚你们是夫妻关系。”任司远压着嗓子说。
雨念脸上浮起一片苍白,被任司远攥着的手指也冰冷一片。
她没有说话,任司远继续道,“雨念,不管你和韩昱有没有夫妻之实,但你们的关系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是合法夫妻,不说别的,这么些年朝夕相处,难道你对韩昱就没有一丁点感情?”
任司远的质问,让雨念无从辩驳。
怎么会没有感情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雨念,你别傻了,陆柏昇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五年前,你们无缘在一起,五年后,即使命运让你们再度重逢,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任司远说得句句在理,雨念心里清楚。
“我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真的,司远,你听过一句话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我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我不想让韩昱也重蹈我的覆辙,我和他之前没有爱情,我们这样在一起,对他太不公平了。”
“难道你觉得你这样一走了之,就是对他公平了吗?”任司远替韩昱辩驳。
雨念知道这样的方式是很残忍,也很无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她攥了攥手指,“时间,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淡化的。”
“时间会淡化一切,说得多么轻松,雨念,你心里的伤淡化了吗?五年的时间,不短了吧,你忘了陆柏昇吗?连你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是韩昱,他对你的感情,不用我说,你也比我更明白,你觉得他能忘得了你吗。”
根本忘不了,如果可以忘,任司远相信,韩昱昨晚不会那么痛苦和无助。
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韩昱喝醉了,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躺在沙发上呢喃着雨念的名字。
别忘了,他曾经可是在政界上,受人敬仰的人物,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出身,如果不是内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怎么会将自己这般脆弱的模样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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