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尚云鹏以前的历史,就凭他这几句话,我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他说话一点也不嚣张,对那个送水工好像好朋友一样的客气。我都好奇他是怎么客气地将那个送水工弄到这儿来的?
那个送水工一看到是我,脸色马上变了,他显然认出我来了。
你认识我吗?我推着轮椅到他的面前。
不认识。送水工摇摇头。
我笑了笑,你撒谎,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你认识我。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你是认错人了。送水工说。
好,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是齐氏集团原来的总经理齐秋荻,好几次你去送水的时候我都在,你很有礼貌,每次换好水以后你都会轻轻地将我的办公室门关上,我其实对你印象不错。我说。
我送过水的地方太多了,见过的人也多,所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送水工说。
我老婆这么漂亮,你见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李聪,你还是说实话,免得受苦。凌隽冷冷地说。
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送水工说。
你别急啊,既然把你请来了,你当然要把问题说清楚再走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们又怎么会轻易就放你走呢。尚云鹏伸手拦住了他。
你们要我说什么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送水工说。
如果你说你认识我,那我也许就放你走了,可是你越是说不认识我,那我就真的怀疑你了,说,是不是你在我的水里下毒?让我变成今天这残疾的样子?我说。
不是我下的!送水工越发的惊慌了。
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我就不追究你,我说话算数。我说。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送水工还是嘴硬。
我有耐心,可是有人没有耐心了,那个人就是尚云鹏。
嫂子,这小子看来不吃软的,只有给他来硬的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对旁边的兄弟吩咐:先打断一条腿再说。
尚云鹏的口气还是很平淡,他的话刚说完,他身边的几个大汉已经扑向了送水工,然后就是送水口的惨叫。
他们用那种黑色的铁棒一直往送水工的身上打,打得他满地打滚。
想起了些什么没有?尚云鹏问。
想起了,想起了送水工说。
好,停下先让他说,看来他的记性也不算太坏。凌隽在旁边吐了个烟圈说。
尚云鹏一挥手,那些兄弟暂时停了手。
是齐总的助理给我的药,我不知道那种药到底是什么药,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每次送水的时候先提前把水开封把药放进去,然后又想办法封上,再送到办公室。送水工说。
哪个齐总?尚云鹏打开了录音笔。
就是齐材厚,齐氏集团的老板。送水工说。
他只是一个送水工,当然不知道齐氏的股权结构,他以为二叔就是老板,他并不知道齐氏最大的老板其实是我。
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遍,要说得非常的祥细,不然你的另一条腿也得断,如果我不高兴,你的手也会断,你甚至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从来不吓唬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尚云鹏说。
我也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尚云鹏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但事实上他是真狠,那种叫嚣的不一定真狠,但像他这种不动声色的,那是骨子里的狠,他对凌隽可以以命相陪,但他对其他人,可以狠得随时要别人的命,他做得出来。
送水工被打得鼻青脸肿,开始慢慢说二叔的助理如何找到他,又如何让他在水里下毒,果然是一种慢性毒药,他自己都说下了四次,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让人在我的水里下了这么长时间的毒,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就这些了?尚云鹏问。
就这些。送水工说。
好,既然你肯配合,我也不为难你,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先让你养伤,以后需要你作证的时候,再让你出来作证,你不要有什么心思,你只要敢乱动,我就打死你,直接打死。尚云鹏说。
我知道了。我对不起齐小姐,我也不知道那些药会让她变残废的。送水工说。
对不起就免了,做了的事要是说对不起就可以了,那还要法律何用?不过我其实没有残,我好着呢。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送水工又吃了一惊,然后表情反而有些释然,您没有残就好,我和您也没有仇,我只是为了钱才听他们的,真是对不起我没有再听那送水工废话,和凌隽一起走出了地下室。
再把那个助理搞定,基本上就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二叔害的你了,只是现在真相出来了,是我们自己处理呢,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凌隽问。
我当然明白他说的‘自己处理’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处理,尚云鹏的人到底会把二叔怎样,那就很难说了,也许弄残,也许弄死。总之肯定比做牢要惨很多。
二叔的助理叫丁六,先把他搞定再说吧,拿到证词之后,还是交给警方来处理好了,让法律来惩罚他吧,他毕竟是我爸的亲弟弟。我说。
凌隽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女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妇人,有妇人之仁又怎么了,那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要我像你一个老爷们那样做事?像话么?我说。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用那么激动。凌隽说。
凌隽,你说,之前害你的人会不会也是我二叔?他把你弄进监狱,你投在齐氏的钱就拿不出来了,对他也有好处啊。我说。
不会,他没有那能量,你二叔不可能调动那么多资源来害我,害我的人另有其人,也许还有大人物的参与。凌隽说。
第125章 约见
你所说的大人物,到底指的是谁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或者说,我也不确定。先办你的事吧,反正凌隽已经死了,现在是冯永铭活在世上,凌隽以前的事,就先放下吧,现在轩儿还小,齐氏内乱不断,我没有精力去彻查幕后害我的人,也或者说,我现在没有能力清除他,所以我还需要暂时忍耐。我先用冯永铭的身份活着吧。凌隽说。
我知道他的苦心,他知道幕后的人太强大,所以他不想连累我和轩儿,他要等我掌控了齐氏,他自己也有了必胜的把握,才会出手。
他那么骄傲的人,每天戴着一个面具,用一个假名而出现,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憋屈可想而知,哪个男人不希望能够快意恩仇?但他强忍着,说明到底是谁在害他,他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不想说而已。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以凌隽的身份出现,你是万华的金融奇才,是万华的传奇人物,你这样以一个假身份活着,实在是太委屈你了。我说。
没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现在的屈,只为以后的伸,现在屈得越久,以后伸得越长。凌隽说。
你只操心我夺回齐氏的控制权,可是你的公司呢?你一手创建的无量基金呢?你不想夺回来吗?我问。
我有朝会的收入维持日常开支就行了,凌氏已经易主了,我的股权大部份被迫卖出,所以我现在要夺回凌氏困难更大,至于无量基金,本来就是私募基金,合伙人就那么几十个,现在他们能维持,我也不想再参与进去,我现在没什么兴趣了。凌隽说。
你是被伤了元气了吧?你是不是想个人投资赚取更多的钱后,再想法东山再起?我问。
凌隽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前一阵的事,确实给了我深刻的教训,我在万华的名声实在太响了,虽然我尽量低调,但虚名还是让我遭到了别人的嫉恨,所以我需要隐忍,等我筹集了更多的资金,可以一击必胜的时候,我再出手。
离婚的时候,你给我的两亿五千万还在呢,要不我先给你吧,你用于投资,也可以帮你能尽快东山再起。我说。
那笔钱是你和轩儿的生活保障,是不能动的,繁华如梦,三更富五更穷的事在商场上一点也不新鲜,那些钱一定要留着,就算是哪天我们都倒霉了,那些钱可以保你和轩儿衣食无忧,以后再不要提那笔钱的事了。 凌隽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隽,我一定会支持你,我也相信你是最优秀的,你一定会夺回你的公司,找回你的骄傲。我说。
凌隽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尚云鹏没有找到二叔的助理,那个人竟然人间蒸发了。
我是知道云鹏他们的手段的,如果那个助理还在相邻的几个城市,那他们肯定是能找到的,现在那个人不见了,那说明真是远走高飞了。
找不到那个助理,那就不能证明下毒的指使人是二叔,那就不能定他的罪,事情好像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不过我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以前齐家的保姆陈小青,上次见到她时她那么惊慌,还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按她的表现来推测,她应该是知道些事情,如果找到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
我始终认为,我妈妈也是让人害死的,害死妈妈的人,就是害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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