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别到一边躲开他的亲吻,“你快点,烦死了。”
那声音原本冷漠,却因为不知不觉渲染上的妩媚而蒙了一层娇滴滴的味道。
“好,我快点。”
下一秒她就叫了出来,“顾南城你不要命了!”她伸手在看不到的黑暗中摸到他的手臂抓住,已经分不清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了,“不准再动了,顾南城你再乱来我今天晚上就走……”
“我不乱来你以后都不走么,嗯?”
他不听她的,他根本就不听她的。
她原本就有一半的神识在游荡,此时怕得语无伦次,“你别再动了,顾南城,你的伤口会裂开的,你的腿会废掉的……”
她是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关心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的伤究竟怎么样,但也就才过了一个多月两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痊愈得这么快了。
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养伤。
顾南城眼底蓄着暗色的精茫,却是嗤笑,“你又不在乎,裂开了就裂开了,废了就废了。”
“不……”晚安真的是怕了这个男人不管不顾的疯狂,越是看上去平静,越是掀起惊涛骇浪,“顾南城我求你了……”
他把更大幅度的会牵扯到伤口的动作减小了,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低低缓缓,“求我什么?我不在乎这些伤,你在乎么?”
她不说话,他便只是沉沉的笑,“那还是换个吧,不然你该腻了。”
晚安几乎是连忙的摇头,嗓音不知何时变得啜泣,“不,”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心头溢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却又有一层无可奈何的软,脸颊主动的磨蹭他也冒着些看不到但细微扎人的青渣,“就这样,你别再闹了……”
女人主动的亲昵似乎终于让他满意了,他亲亲她的脸颊,低笑,“好,听你的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她披上衣服爬起来探出身子去开灯,再转身看躺在身边的男人。
顾南城已经坐了起来。
他看着胡乱穿着浴袍的长发凌乱的女人转身看向自己,脸上的神色一下就变了,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干净,瞳眸一下就骤然缩起。
下一秒,扬手就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她下手不算很重,不知道是被折腾的没有力气,还是没忍心下重手。
她细白的齿将红唇咬得泛白,一双眼焦距很集中,就落在他的脸上。
顾南城眯起幽深的眸,无谓的扯了扯唇,“怎么了,我身体还没痊愈,所以不能让你满足?”
说着就要去伸手拉她。
毫无疑问的扯到了哪个地方的伤,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晚安其实很想顺手拿一个枕头砸死这个男人,可是由觉得他现在连枕头都经不起了,忍了又忍,“顾南城,你活该将来死在女人的身上!”---题外话---这一更……算是补更吧,上次有一回少更了,O(∩_∩)O~,还有两更比较晚,明天估计也有加更,求下月票鼓励╭(╯3╰)╮么么哒
☆、坑深372米:做了什么弄成这样,她家暴你?
顾南城看着她拉开一个屉子跟着又拉开一个,跟着又手忙脚乱的翻枕头,他瞥了一眼床头的书本,提醒,“你的手机,应该在书下面。”
晚安看他一眼,顿住动作,又重新下了床,拿开书本果然看见了被压住了的手机,她抬手去拿,又听明明应该已经很虚弱的男人低而绵长的笑着,“你希望我死在你身上?瘕”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晚安手指一紧,翻了半天的通讯录才想起来她没有他主治医生的电话,正抬头想去问他,却见男人低着脑袋,眉头紧紧皱着,一副难受得不行的样子。
她的膝盖跪在床沿,凑在他的跟前,望着他,咬唇问道,“你……你怎么了?”
他视线自她的脸上掠过,身上的动作便是要下床,低低淡淡的道,“没事,有点儿累,我回去睡。”
说着那双据说伤得很重的腿就落到了地上,她坐在一侧,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还没伸出手——她不知道到底是先扶上他,还是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晚安被他重新压回了床褥里。
独属于男人的味道混着事后的气息笼罩着她的呼吸,“顾南城……”
他的上半身是赤果着的,隔着她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衣物,仍是显得滚烫的温度锋。
“你起来……”
他顺势就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还夹杂着痛楚的低吟,“我好像动不了。”
她有点儿慌。
怎么会动不了呢,刚刚不是还生龙活虎不怕死吗?
还是果然是刚刚使劲过头了,现在伤口全都裂开了吗?
她又是恼怒又是无措。
“你翻个身……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晚安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她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心情去看他的表情,只想着赶紧把医生叫过来,可是他压着她,她也不敢妄自的去推他。
顾南城照做了。
又是那种类似隐忍的闷哼声。
听上去痛得厉害又碍于身为男人不好真的喊痛。
于是晚安觉得他大概真的是痛得厉害。
她爬起来坐着,看男人就躺在被褥上,半阖着眼眸,英俊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眉眼暗淡,安静的躺着,半点不是逞凶又不怕死不怕残的德行。
他不是残疾了也要优雅从容的残吗?
这会儿看上去像是死了一半,她直接把电话打给薄锦墨。
除去章秘书给她打电话说他出车祸的那会儿她紧张过之外,这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她几乎去想他身体上的事情,此时却紧张得声带都绷了起来,“薄……薄锦墨。”
薄锦墨忙了一天,之前顾南城车祸他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就很忙碌,刚刚洗完澡准备休息,就接到晚安的电话。
这声音,他眉头跳了跳,“怎么?”
“他伤口裂开了……你帮我把他医生叫来行吗?”
帮她叫?
真是个有趣的说法。
“慕晚安,他养了两个月的伤怎么会说裂就裂,你是不是打他了?”
“你叫医生过来。”
“他怎么样了?”
晚安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喉间有些干涩,“他说他动不了。”
薄锦墨,“……”动不了。
他直接面无表情的掐断了电话,起身穿衣服出门。
挂了电话,晚安把手机搁在一边,俯身去查看他的伤势,长发不小心垂在他的腰间,正要收起,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医生很快到了。”
顾南城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眉头微皱,“把衣服穿好。”
晚安只看了他一眼,又不想理他,又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没准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不敢走开。
只好闷闷的翻出纸巾擦拭收拾干净,换了一身日常的衣裙,捡起被他仍在地上的衬衫,抿唇问道,“我去叫你的看护过来给你穿上?”
他有个男看护,还有个女看护。
他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不要。”
晚安蹙眉,“为什么?”
顾南城睁眼望着她,眼底蓄着笑,“你看看你在我身上咬了多少口,慕小姐,你没有羞耻心吗?”
“那等下医生也会过来。”
“所以你给我穿。”
她摇头,仍是蹙着眉,“我不会。”
他都说不能动了,那想必很严重,她如果待会儿没有弄好的话……
“给男人穿个衣服而已,你怎么不会了?”
晚安静默了片刻,回答,“给男人穿衣服我是会的,但是给随时会挂掉的男人穿,我不会。”
顾南城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并无半丝的虚弱和狼狈,反而是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蛊惑的味道,嗓音低沉性感,“过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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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只不过始终不肯动,像个残疾人一般等着她给他更衣。
“你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在她低着脑袋给他扣扣子的时候,男人的嗓音突兀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动作顿了顿,随即垂眸继续,“大部分的男人我都不是一点都不喜欢。”
顾南城微微的向她靠近了一点,捕捉到她睫毛上已经干涸却还留有痕迹水意,“哭过了?”
“有么。”
“为什么哭?”
她的视角,刚好看到男人的胸膛,卷曲的长发随着她微倾的动作落在他的腿上和腰侧。
沉寂了一会儿,顾南城听她嗓音清晰的道,“不是被你弄哭的么,顾总大伤未愈也这么勇猛,”
她抬头看他,笑容浮于表面,“这么说,满意吗?”
顾南城看着她的眼睛,英俊的五官那么寥落,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眼神似乎要看穿她,唇上弥漫着薄笑,“原来是我被弄哭的,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心疼我的伤所以哭了。”
她把他衬衫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微微一笑,“你车祸是跟别的女人一起出的,你就算你真的残了也是精一虫上脑害的,都是自作自受,轮不到我心疼。”
晚安收回手,往后面退了一步,反手就准备梳理自己的头发,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他低下去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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