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擎挑着眉梢,“搬家啊?”
“嗯,回来长住。”
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拿行李。
“时然哥哥。”陆小冬跑过来,抱住时然。
陆小遇则是被冬天抱着,哇哇哇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时然只是笑了笑。
陆小冬难过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爸爸,时然哥哥怎么哑巴了?”
时然看着他,只是笑,小冬则是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吃过晚饭,哄着所有的孩子睡着了。
在二楼的偏厅里,找到陆维擎。
陆西遇走到他的身边,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听说,甘愿回来了?”
<
p>
“你怎么知道的?”陆维擎挑着眉梢,反应淡淡的。
“打电话妈说的。”陆西遇眉眼含笑,与他碰了碰酒杯,继续道:“要是放不下,就找回来,找自己的老婆回家,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与其自己难受,还不如就拉下脸来,找她认个错,女人就这样,心软,何况你们之间还有时然……”
陆维擎把酒杯用力搁在桌上,“谁放不下了,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是她不爱我,她当初选择跟大哥走的,她说,他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就是利用我,她从来都不爱我。”
陆西遇沉沉笑出声来,“人不爱你跟你睡?”
陆维擎:“……你都不知道我当初怎么求她的,我就差跪下来求她了……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多年,可我比他更后悔,我这十年没有在她的身边,如果有的选择,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一个清清白白的自己在他的身边,爱她,守着她,护着她,可是,这些她都不稀罕!”
陆维擎深吸了口气,抿了抿自己的唇,“这次,她回来,才让我真的……生气。”
他眉头紧锁,“她回来,只要儿子,不要我……我不管她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让我生气,还是真的,这都无所谓,她回来,只要有一点点的意,我都认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她回来,不让我知道,偷偷的跟儿子待了好几天……我算什么?我在她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一点都不重要,我还恬不知耻的跟在她的后面做什么?我恨透了她了都……我恨她,为什么那颗心,我百般的的揣在怀里,怎么捂都捂不热,我就是那个农夫,她就是那条蛇。”
陆西遇有些忍不住要捧腹大笑,“我们家陆三儿,从小就众星拱月般的,什么时候让人拒绝过啊,这三十五六岁的人了,在G市,跺跺脚,整个城市都颤一颤的,谁想到啊,还有人不稀罕,当然心里不平衡了。”
“不是……二哥,那是疼……”真疼,那种疼,会让人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陆维擎回过神,“你装什么,冬天当初走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哭了……”
陆西遇脸一黑,“我什么时候哭了?”他一大男人怎么会哭,扯!
冬天正好走过来,“你哭过?”
陆西遇:“……没有,他遇见的时候,可能是在切洋葱,辣的。”
冬天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样吗?”
陆西遇把人搂过来,“当然这样了,媳妇儿,走了,睡觉去了,活该他自己在这儿纠结。”
陆西遇离开,陆维擎则是歪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跟陆西遇这样聊着彼此的心事。
开心的,不开心的。
庆功宴的当天,她挽着迟劭南款款而来的那一刻。
他的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悸动,他们数米之遥,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念她,离他越近,他越发地想念她,脑袋很纯粹,思念来的又急又猛,那种想念,似乎在那一瞬间就揭开了他辛苦埋在心底的封印。
近在咫尺的她,可却硬是问他,他们见过吗?
她到底是有多讨厌他呢?
他或许从来恨的都不是她,他恨她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能将她痛痛快快的放在心底。
他恨她自己,明知她根本不爱她,还企图从她的眼睛里寻找一点点的情意。
……
临时出差,必然打乱了一些工作的行程。
陆维擎几乎一夜没睡,将他的行程做了临时的变动,整个总裁办都人仰马翻的。
倒是儿子,心情显然好多了。
因为转机,从国内到巴西,二十多个小时。
到了巴西,Z.L的基地。
去找甘愿的时候才知道,她住院了。
随同她的同事,说,“小总太拼了,时差原因,她基本上天天加班到很晚,那天她亲自上树,从树上摔下来了,可能也是因为感冒的原因,现在在医院还没醒。”
……
医院里。
甘愿蹙着眉,神智不清,干涸的嘴唇有开裂的迹象,轻微翕动,含糊地呓语着:“给我儿子发条短信,说我过两天联系他。”
她不知道旁边的人听没听懂,半梦半醒间,她觉得有个人在身旁,说完,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还是睡得极不安稳,她挣扎反复,想要醒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才终于掀起眼皮,直觉额上布了星点湿润,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疼痛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未开灯,房间里很暗,籍着微薄的月光,模糊间,忽明忽暗,不远处,一袭挺拔的黑影正向她逼来,越是临近,视觉的感受越是真切地不容质疑。
一双温热的手急切地伸向她的额头,可动作却很温柔。
似乎没察觉到她醒了,他转身离开,压低了声音,“你放心吧,她已经不烫了。”
甘愿有些发懵,那么熟悉的声音。
是梦吗?
额际上渗透的疼痛感,让他觉得这不是梦。
她动了动,那挺拔的身影再次过来,声音低柔,“醒了?”
甘愿一时间嗓子眼就酸涩的难受,真的是他!
可她还是别开脸,伪装成冷漠:“你怎么来了?”她冷淡道,当然没有看到他黑暗中寒气逼人的表情。
黑暗中,她咬住唇,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他近在咫尺,而自己,竟然一眼也不敢看他,她真的害怕。
他最后还是起了身。
时然过来,趴在她的身边,小手握住他的。
甘愿伸手搂住他,“对不起,我又对你失约了。”
时然在她身边摇摇头。
甘愿伸手打开灯,一片暖色洒在病房里,她抬眸看过去,看到的是陆维擎站在窗户前,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时然轻轻抚着甘愿的额际,甘愿抓着他的手,“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想上树上给你摘樱桃的,从树上掉下来了而已。”
时然心疼的看着他,一副要哭的样子。
甘愿搂住他,“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
昏睡了几天,手上还输着液,个时然说着说着话,甘愿又疲惫的睡了过去。
可刚没睡一会儿,她一下子就惊醒。
灯还开着。
可时然不在身旁,那个人也没有在,一切都好似是她的幻觉。
她将手上的针拔掉,赤脚就下床。
一下床,身子一软,就跌在地上,她急的掉眼泪。
陆维擎带着点吃的进来,看到她在地上掉泪,下了一跳,将手中的东西一扔,弯身就去抱他。
甘愿眼泪含着泪,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陆维擎,我求你了,别把时然带走,求你了。”
陆维擎漆黑的眸底隐忍着痛楚,“别哭了。”
“求你了……”
陆维擎心里也难受,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等你好了,儿子,跟你。”
甘愿随即低下头,然后坐在床上,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里。
他站在一旁,伸手想将她拥在怀里,手指,最终触及的是一纸空气。
“别哭了,时然睡着了,你一哭,他还以为我又把你怎么着了呢?”
甘愿抬手,将眼泪擦掉,看了他一眼。
他却忍不住皱眉,她满脸的泪水,倒真像只花猫。
他只好叫来医生,重新给她输液。
这次,她乖乖的坐着,可整个人还是有些疲倦的靠在床头。
“饿吗?”
她摇摇头。
陆维擎将他外带的食品打开。
甘愿看了一眼,“我不想吃。”
“你每天都在输营养液,不吃怎么行?”他瞪着她,语气有些怨怼。
“我不想吃。”
陆维擎就冷冷地盯着她。
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僵持着。
陆维擎看着她脸色苍白的靠在那儿,只好软着声音,“听话!”
多么温柔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嗓音呀。
甘愿好不容易收敛的情绪,就也要决堤。
“我不用你管啊!”她提高了声线了,盯着他,她明明这么虚弱,却要如此的抗拒他!
他一直隐忍着的怒气终于到了极限,他倾身而去,“甘愿,你到底在逞什么强,你现在这个鬼样子,除了让我儿子担心,就是让我儿子担心,他在外面睡觉,吵醒他,才满意是不是?”
近在咫尺的脸,他温热的吐息就在她的鼻息间。
提到儿子,甘愿似乎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她压低了声音,“我真的不饿,你不用管我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