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罪一般判得较重,再加上顾昔年有杀人的行为,情节严重,许多律师保守估计也得判个十年以上。
顾昔年的父母头都快急白了。只得再次求助于章律师。
章律师告诉他们,只要没有受害人唐糖的证词,再加上顾昔年死不承认,一切都会有转机,但他拒不受理顾昔年的案子,他带着愠怒对顾昔年的父母说:“你们的儿子人品太差了,自己意图杀人居然没有一丝愧疚,而且还好意思倒打一耙,这种没廉耻没人性的事很少有人做的出。我不是看见你们做父母的可怜,我连指点都不想指点。”
顾昔年的父母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因为顾昔年是重要嫌疑犯,不允许探视,他的父母也没有办法和他商量该怎么做。
他的父母一面哀叹着顾昔年怎么变得这么坏,一面希翼着唐糖永远记不起来顾昔年杀她的那个片断才好。
夏夜做好两手准备。万一唐糖真的记不起当时顾昔年杀害她的场景,则只能寻找目击证人了。
可是,不论他和小李警官能样努力,因为案子发生在暴雨倾盆的黎明,再加上那里久无人居住,根本就找不到目击证人。
顾昔年又一口咬定。现场虽然有他的血液,那是因为在救助受伤的唐糖时,被唐糖在疼痛难忍,神志不清时抓伤的,至于病房里戴医用手套是他知道唐糖没有抵抗力,害怕自己身上的细菌感染到唐糖。
总之,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他的谎言实在是滴水不漏,找不到破绽,案子一下子停滞不前。
而法律有规定,对证据不足的嫌犯最长只能关押十五天,眼看还有三天顾昔年就能重获自由之身了,夏夜心急如焚。
当他无计可施的回到唐糖的病房时,唐糖看着他为了自己,严热的天气在外奔波,晒得又黑又瘦,心疼不已:“算了,放弃吧,我现在反正又没什么事,只当走路被野狗咬了一口。”
“不行!坚决不放弃!如果这样,那个渣男会觉得我们对付不了他,他会变本加厉地伤害你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
“我愿意!”夏夜根本就不听劝。
小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这个男票貌似没为你做什么。”
“傻瓜。”唐糖主动握住他的手:“你在我身边守护着我,不是在为我付出吗?”
夏夜忽然觉得眼睛发酸,闷头说了句:“我出去站会儿。”
唐糖未及应声,抬眸时只看见他瘦高的背影,依然挺拔,却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寥落,心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隐隐有些不能言明的痛,还有莫名的怅然若失。
或许这就是成长,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必须要推开深爱你的人,既然你给不了他什么,就要放他去寻找幸福,过程很残忍,只盼结局完美,只盼白发时回忆,彼此不会有悔恨。
疲倦如潮水一般突袭,唐糖躺在床上,用薄被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住,安慰自己道,生活里来来往往,谁都是彼此的过客,没有什么好惦念,可是她还是觉得特别难受,心里空落落的,眼里热辣辣的,有滚烫的泪流出。
病床边,小暖痴痴地看着蒙头大睡的唐糖,知道此刻她心情不好。
她很特别,不像别的女生,只要心情不好,就想找人倾诉。
她越是难过,越是沉默,越是与世隔绝,躲在自己的世界,无人能走进她的内心。L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201)
夏夜站在走廊尽头宽阔的阳台上,顶着炎炎烈日,毫无目的的眺望远方的长江,如一条巨龙一样奔腾着向前。
大江东去,带不走人间许多愁。
忽然一道灵光乍现,穿过夏夜年少情愁,他内心一阵激动,手忙脚乱地拨通小李警官的电话,尽量平静地说:“我想到了唤醒唐糖记忆的办法!”
两个小时后,唐糖、小暖、夏夜和李警官出现在花山,唐糖坠崖的地点,小暖为她撑着一把太阳伞。
夏夜轻轻握住她细瘦的、布满针眼的胳膊,轻柔地说:“唐糖,别紧张,别给自己压力。能想起来更好,想不起来也没人怪你。”
唐糖轻轻地点点头,一双美眸四顾,努力回忆,她指着头上的崖顶说:“我记得顾昔年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对我说我,在劫难逃了。”
一旁的李警官赶紧用录音笔开始录音。
“我好怕。因为他说过要把我卖到东莞去,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他就安全了。我就一直往后退,一直退,然后就摔下悬崖。但是我并没有晕过去,我还听见顾昔年叫李勇他们下崖来确定我是死是活,可是李勇他们害怕,全都跑了。”
“然后呢?”虽然案情夏夜他们大致也了解,但现在经由唐糖说出来,当时的情景重现,仍然扣人心弦,但更多的是心疼。
“然后,我等崖上没了动静才逃跑。”
唐糖停止了说话,把眼闭上,重温当时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站了很久,慢慢记起当时的感觉,象盲人一样转动着身子,过了好久,终于确定了方向,睁开眼。对夏夜他们说:“我记得我是沿这个方向逃跑的。”
夏夜和小李互相惊喜地看了一眼,当时夏夜分析的时候,就是猜测唐糖是从这个方向瞎跑,误打误撞跑到那片无人居住的民房内。与顾昔年那个渣男狭路相逢的。
小李兴奋地拍了一下夏夜的肩膀:“难怪我们刘头儿说你是个人才,也亏你想到让唐糖故地重游,刺激她的大脑,让她恢复记忆。”
小暖也是一脸惊喜,鼓励唐糖:“不错哦。你正在慢慢记起来咯!”
唐糖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夏夜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发白,关切地问:“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天太热中暑了?”
小暖一听,尤为紧张,他伸出一支胳膊搂住唐糖的腰,生怕她支撑不住:“不行咱们先回去,等身体好些我们再来吧。”
“不要!”唐糖倔强地说,她从小暖怀里挣脱出来:“我哪有那么娇气!再说顾昔年那个坏蛋过两天就放出来了,他那么阴险狡诈,到时再想定他的罪恐怕没现在这么容易了。并且,”唐糖说到这里。眼神坚定:“我想要他早点受到法律的制裁。”
小暖还想劝她,被夏夜一把拉住:“随她去吧,她被顾昔年那个渣男伤得太重了,让她复仇吧,不然她心里的伤口没有办法复原。”
小暖看着唐糖,她正殷切地看着他。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夏夜永远都比他更懂唐糖。
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了那一幢幢空置的民房。
唐糖的脚步兀地停住。一只无力的小手紧紧捏住小暖强壮的胳膊,小暖清晰地感到她握的力度,和她的手在不停地颤动。
他转眸,看见唐糖瞪得大大的眼睛。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惊恐、悲愤,她似乎置身在当时那个绝望的时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注视着她。
“别怕!我和夏夜都在你身边保护着你,没人能伤害你。”
唐糖的目光在小暖和夏夜的脸上缓缓扫过,终于鼓起勇气,朝一幢民楼走去。
那幢民楼。正是夏夜和刘警官他们找到唐糖的血迹和顾昔年脚印、毛发的地方。这说明他们推测的一点没错,那里是凶案现场。
当跨进那栋民楼的一瞬间,被唐糖遗忘的那段记忆如潮水一般从大脑深处涌了出来,顾昔年穷凶极恶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里浮现,当时血腥惨烈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她抱住脑袋,痛苦不堪,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全、记、起、来、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惊喜,唐糖叫了声:“头好痛!”晕在了小暖的怀里。
小暖慌忙扔掉手里的遮阳伞,一把抱住她,急得汗只冒,大叫道:“唐糖!”
“别叫了,赶紧让车?医院!”夏夜理智地命令。
小暖忙抱起唐糖,向停在不远处小李的警车跑去。
小李和夏夜先他一步到达车子那里。
小李率先上了车,做好准备随时发动。
夏夜则把后车门拉得大大的。
小暖抱着唐糖钻进了车里,夏夜马上跟着坐了进去。
小李立刻一踩油门,车子象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一路上小暖都紧张不已,他将唐糖紧紧搂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说:“唐糖,你要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院了。”
夏夜也不停地自责:“我的错,是我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怎么也该带个医生,哪怕是护士也好啊,不至于象现在不知唐糖倒底怎么了。”
小李开着车听得心烦意乱。
车子抵达医院,还未停稳,夏夜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和小暖一道抱着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唐糖进了急救室。
为她做急救的还是牛教授。
小暖和夏夜两个在外度日如年等待了半个小时后,牛教授走了出来,神色还算平静:“病人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孱弱的很,要注意休养,再就是保持心情愉快。”
夏夜和小暖连连点头。
唐糖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即使躺在推床上,她看起来也十分的虚弱,苍白的脸颊,无色的嘴唇,柔柔的,弱弱的,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很努力很认真地对小暖和夏夜扯出一个笑容,看得小暖和夏夜鼻子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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