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巴不得小暖和夏夜赴唐糖的后尘,淹死算了,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追究唐糖绑架案了,而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小暖和夏夜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没有莽撞行事,而是兵分两路。
虽然顾昔年非常遗憾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落空了,但是夏夜打电话给负责此案的刘警官,那么刘警官势必会带着人马赶过来,这样一来,李勇他们就容易逃脱,而自己比李勇先见到刘警官,那么自己掌握先机,完全可以恶人先告状。
顾昔年越想越得意,果然脑子好使比什么都管用,天大的事自己也能四两拨千斤轻松搞定。
他看着夏夜一直心焦地望着滚滚的河水,不动声色地怂恿道:“陈小暖同学跳进去半天了都不见露面,是不是……遭遇什么不测了?要不要找个人跳下去看看?”
夏夜缓缓地回过头来,犀利的眼神就象照妖镜一样牢牢地锁定顾昔年,顾昔年完全招架不住,他想迅速躲开夏夜的视线,又怕他看出破绽,觉得自己心中有鬼,只得勉强与他对视,因此眼神显得畏畏缩缩,更容易让人怀疑他。
夏夜的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听许多人说,你水性好,你是否能帮忙,跳到河里去寻找唐糖和小暖。”
顾昔年当场愣住。
他没有料到夏夜会这么干净利落地将他一军,他不知所措地讪讪地笑着,搜肠刮肚想找一个冠冕堂黄的理由拒绝,夏夜已经扭过头去,锁眉看着河面,似乎他刚才说那些话只是戏弄他。
顾昔年七窍生烟,用力咽下这口恶气,阴毒的眼神盯着夏夜风姿卓越的背影,在心里冷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谁笑到最后!”
不知怎的,他无缘无故记起夏夜是旱鸭子的事来,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趁夏夜不备,自己从后推他一掌……
但是,以前顾昔年被夏夜狠狠叫训过,所以对他非常怵。
他没有马上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而是对着夏夜伟岸的背影观察了良久。
他知道他这一击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夏夜站在岸边,一直紧密地盯着河面,就算此刻天塌下来,也分散不了他的注意力。
顾昔年终于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走了过去,脚步轻得象只鬼在移动。
他站在了夏夜的背后,夏夜一无所察。
顾昔年伸出了罪恶之手,因为他必需一次成功,只能一次成功,所以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推夏夜。
就在此时,夏夜发现河面上漂浮着某个物体,在浪涛里时隐时现,他蹲下来准备用手去捞。
顾昔年扑了个空,因为惯性,他整个重心向前倾斜,站立不稳,失控地越过蹲在岸边的夏夜,惊慌地惨叫一声,一头扎进了河里。
夏夜刚把那个可疑物体打捞到,就觉得头顶一道黑影掠过,有什么坠到河里,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水。
他甩甩脸上的水珠往河里一看,顾昔年的脑袋在水里沉浮,惊惶地对他喊着救命。
夏夜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一切太诡异太突然了,就算诸葛亮再世也不一定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夏夜一时间忘了伸手去拉顾昔年。L
☆、第六章 卧薪尝胆 绝地反击(150)
等夏夜反应过来时,顾昔年早就漂远了,一个浪头打来,淹没了他的脑袋。
夏夜忘神地看着顾昔年消失的地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脑子却是在飞快的转动。
顾昔年一定是想偷袭自己,结果失手掉进了河里。
果然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恶人有恶报!
夏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打捞物,原来是件衣服。这件衣服在河面上展开的时候,很象一个人。
夏夜失望地把那件湿衣服扔在岸边,愁眉不展地看着河面,祈祷着,希翼着,小暖抱着唐糖向他游来。
时间拖得越长,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似乎要沉到未知的地方。
背后传来汽车声。
夏夜回过头来,一辆白色的小汽车停在了他的面前,随后车门打开,威严的刘警官和他的几个同事边撑着雨伞边从车里走了出来。
刘警官见到夏夜劈头问道:“是谁告诉你唐糖掉到河里了。”顺便用手里的雨伞遮住一直站在暴雨里的夏夜
“另一个被绑票的人,叫顾昔年,唐糖的同学。”夏夜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答道。
“哦?”刘警官眼里职业性的闪过一丝疑惑,“这么巧?”
夏夜心一动,认真地看了刘警官一眼。
他和小暖见到顾昔年第一眼的时候不仅吃惊,不知怎的,心里同时还升起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唐糖凶多吉少,但是当时实在太担心唐糖的安危,这种第六感反而被他忽略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刘警官把夏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也掉河里了。”
“什么?”刘警官再怎么说也是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老刑警了。这时却很不淡定,“又这么巧?他是怎么掉河里的?”
说这话的时候,刘警官的目光犀利的象x光线,似乎要看到他的内心活动。
但是夏夜很坦然:“我猜,他是想暗算我,一不小心坠河的。”他忍不住冷哼一声:“他这种人渣是不会自杀谢罪的。”
刘警官凭着职业素养马上判断出他话里有话:“你们和那个叫顾昔年的有个人恩怨?”
夏夜点点头,焦急不已:“刘警官。你现在先别问这些。快找人救唐糖和小暖吧。”
“我已经通知了蛙人支援。——怎么回事,小暖也掉河里了?”
当时唐爸爸接到绑匪的电话后,急得六神无主。失去了理智,想按照绑匪所说的做,花一百万买女儿的平安,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很值。
可是夏夜极力阻止:“叔叔。您的一百万就是唐糖的催命符。绑匪拿到了钱,还会留活口吗?倒是没拿到钱。唐糖还有可能存活下去。”
他见唐爸爸还在犹豫不决,便叫来了小暖,小暖乍一听,急火攻心。象个傻子一样,呆愣愣的半天没有反应。等恢复理智后,他和夏夜的想法一致。于是拖着唐爸爸一起去报了案,因此。刘警官知道小暖这个人。
“他又是怎么掉河里了?”刘警官敏感地察觉到这不是一起随机的简单的绑架勒索案,而是案中有案。
“他不是掉河里的,而是自已跳进去的,他想救唐糖。”
“胡闹!河水这么急,怎能贸然救人呢!”刘警官发起脾气来。
又有汽车的行驶车由远及近而来,车子开到他们跟前停住,从车里走出几个全副武装的蛙人。
刘警官对那几个蛙人说:“现在要搜救的不止一个人了,还有两名少年。”
一个蛙人尽忠职守地说:“只要是掉水里的,管他多少我们都捞上来行不?”
几个蛙人先后跳入了河水里。
刘警官看着围着河岸焦燥不安走来走去的夏夜,走过去,象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些蛙人都是国家冬泳队的成员,游泳技术很高的,一定能搜救到你的妹妹和好友的。别站在雨里淋雨了,跟我一起进车里继续我们的话题——你们跟顾昔年有什么恩怨,他又是怎么知道唐糖掉河里了。”
夏夜固执地站在岸边:“不!在见不到他们之前我不离去。我现在不能为他俩做什么,但至少要离他们近些。”
刘警官动容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带着欣赏和理解的口吻说:“好,我们就在这里边等唐糖和小暖边谈话。”
“嗯。”夏夜顿了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把两年内唐糖和顾昔年的个人恩怨简练地向刘警官和盘托出。
刘警官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夏夜知道他不仅在认真倾听,而且还在不停的思考。他的大表情显得波澜不惊,可是他的微表情却是有变化的,那就是那两道如正义之剑的浓眉微微蹙在了一起。
夏夜冷笑着继续往下说:“顾昔年这个人渣在唐糖住院的时候都有过想暗地里置唐糖于死地的做法,他这么痛恨着唐糖,恨不能烧高香咒她去死,又怎么肯带着她逃命呢?我非常怀疑唐糖是被他推下河的,然后嫁祸给绑票!”
刘警官轻轻笑了笑:“年青人,办案不能用猜想怀疑的,凡是要讲证据。”
“我怎么没证据了?顾昔年性格一向沉稳,可是一听我们报警,立刻脸色大变,这是疑点一。并且,他见到我和小暖不是按照正常人的做法,首先急着告诉我们唐糖落水了,而是一个劲地打听与绑票案有关的事,甚至有埋怨我们不该报警之意,他似乎在拖延时间,让唐糖失去得救的最佳时机。”
刘警官本来低着头倾听,这时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夏夜:“既然你们明知道顾昔年是唐糖的威胁,为什么不告他在医院里谋杀唐糖?”
“不是不告,而是没有证据。况且,这件事我们不想闹得太大,因为怕揭起唐糖心中的隐痛,怕她伤心,她已经活得够艰难了!”夏夜神色凄然。
“我们调查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只说把唐糖和另几个少年送到这里来了,细节都没说,顾昔年是跟着一块儿来的,还是先来这里的?他是以绑匪的身份还是以受害人的身份来这里,这些都有待调查,才能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刘警官皱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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