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深沉地觉得,朵唯跟她很像,应该是个全然付出、为爱受尽委屈才离开的女人。不同的是,霍子豪应该很爱她,才会疯狂地四处找寻,为她两年不近女色,甚至大力发扬皇庭。她总感觉,皇庭是为‘朵唯’而建、而存在、而发扬光大。
或许,也是为了她才设立高门槛。
“女人,果然不能小觑!太聪明的女人,会让男人有压力的,或许,只有我哥这样的男人,才喜欢这样的挑战!谢谢你如此信赖我,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想,我哥或许也会很有兴趣见见你……”
“那就要看你的了!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了,认识你,很高兴!”看了下手表,莫晚选择了尽快结束话题。她还想早点回家陪儿子!
“我送你出去…”
很愉快的一次谈话,让莫晚在异国他乡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句话,很多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
****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春去秋来又一年。
阎擎宇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莫晚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美国方面,他一直也都有派人关注,可莫晚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她的父亲,这太过出乎他的意料。当然,他并不知道,莫晚一直有暗中关注跟留意父亲的动向,只是每次都不是自己亲自去看。
自莫晚离开,马上有三个年头了,每一天,阎擎宇必做的事情,就是去看她留下的日志跟孩子的照片,对她跟孩子的爱与思念与日俱增,三年来,阎擎宇每天都在痛苦自责中懊悔不及,做梦都期盼着与她们团聚。
曾经,他留在这个家,就是为了让那个家不得安宁。现在,他舍不得离开,只是因为这里有她跟孩子的回忆,他舍不掉,丢不下。这个地方,除了那些回忆,已经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半点兴趣,无论是阎父,还是阎心成。突然对他而言,一切,似乎变得都不重要了!
每年,不管是莫晚的生日,还是宝贝的生日,他都会亲手准备一份礼物,期盼着有一天能亲手送给她。
这天夜里,阎擎宇回到家,习惯性地又打开电脑翻看了许久的宝贝照片。每次,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他总不由得感叹,可惜里面没有她的倩影。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也不曾为她拍过一张照片,曾经不觉得什么,现在,她的印象,他却只能在脑海中勾勒。宏共丸才。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至拘谨的身体有些僵硬难受,阎擎宇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过衣服,起身,扯着领带往一旁的衣柜走去。
刚拉开衣柜的门,手一松,手中的领带滑了地,弯身拾起,一个抬眸,突然衣衫遮掩的角落里一个弯扭的白色纸袋闯入眼帘,拨开垂挂的长衫,阎擎宇伸手拿了出来。
顷刻间,一件大致成型、还差半只袖子的蓝色毛衣闯入眼帘,比划着,阎擎宇的喉头忍不住一阵酸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日记中的原话:
【他的生日,原本准备送给他的礼物,那条蓝白交织的围巾,阴差阳错地,给了心成,莫名地,我还想亲手为他编织些什么,来年生日,我决定送他一件毛衣…我选了百搭的藏蓝色,我喜欢的颜色,没有黑色的暗沉,低调大气的优雅,很适合他…我一直想给他一个惊喜,一份特别又难忘、有纪念意义的生日礼物…我偷偷准备着,每天一点点,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好男人,我为他熬鱼汤,每天等他回来…我发现他是个很细心、很体贴,很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虽然有时候他的脾气也很坏,可是他真得很容易让人心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占据了我的心,甚至一再压缩我为心成留下的空间…我沦陷了,可我无怨无悔,甚至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他真得对我好……原来一切根本不是这样,他一直都在骗我,他对我好,只是为了羞辱我…报复阎心成,他的弟弟!他的爱,只是一场报复的游戏……当我知道这个秘密的那一刻,那种打击,比我失去保留了二十四年的清白…还让我痛不欲生…】
轻抚着那规整的一针一线,阎擎宇的心一下一下抽搐着。如果不是那些日记,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件毛衣的存在,可惜她对他一片真心,再度因为他而半途而废。
握着轻柔的毛衣贴在脸上,阎擎宇悲痛地喉结幡然滚动:
晚晚…你到底在哪里?你跟宝宝…还好吗?!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宁可你打我骂我,也不想你杳无音讯……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让我一次次失去最亲、最爱的人!妈咪,你,宝宝…现在连外公都生我的气,对我爱搭不理的了……难道我真的命犯孤煞,注定一辈子不能拥有爱人吗?
晚晚,不管你在哪儿,这辈子,我都只要你……我一定会找到你!只要你跟宝宝开心幸福…就算我痛苦一生…我应该也会…祝福你吧!
思索着,最后的承诺,阎擎宇的心疼了,他不确定许久不见,她是否还是他的莫晚,可是他犹豫了!他不确定,如果莫晚真的真的有了新的家庭,他是不是真的能大度地祝福她,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巧笑安然…
这一晚,阎擎宇是搂着毛衣入睡的,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莫晚,看到她抱着儿子朝自己缓缓走来,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
****
辗转反侧,时睡时醒,这一夜,阎擎宇睡得并不安稳,以致于第二天一早起来,他的右眼皮就蹦跳个不停。
虽然从来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传言,可不舒服,是真真切切的。
刚踏进办公室,阎擎宇还没坐下,林一肯就推门冲了进来:“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以为意,阎擎宇抬手揉了揉眼皮,还能有什么大事,天能塌了吗?
“她…她要回来了!”
今早一接到通知,林一肯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一查,没吓死他,这一刻,‘莫晚’两个字,他激动地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头雾水,阎擎宇只觉得林一肯今天有些奇怪:“谁要回来了?”
“你自己看吧!”激动地表达不出,林一肯随手将手中的资料扔到了他的桌子上。
垂眸扫了一眼,阎擎宇还是没往心里去:
“那个销售组…毁约、跳槽、泄露客户机密,不是已经走法律途径追讨损失了吗?!有什么问题?!”
“本来稳操胜券,没什么问题!一个销售组集体跳槽,我们也知道是有人背后搞鬼,我们提出控告一方面是想挽回公司的损失,最主要的,还是给公司一些不安分的员工警示,别因小失大,招惹麻烦!因为是跟我们万利打官司,所以,有名的大律师一直都没敢接这个case,那是摆明了跟我们万利作对!小律师接下,光是拖,我们也能把那六个想出卖公司利益谋取私利的人拖死,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得到应有的教训!一举两得,本来很顺利,现在…你看看…你看看对方的律师是谁?!”
并不认为在m市里还有冷大律师拿不下的case,随手抓起文件,阎擎宇抬手翻了下,斗大的‘莫晚’二字闯入眼帘,霎时,阎擎宇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了,手一抖,文件瞬时调回了桌面,蓦然回神,颤抖着双手再度捧起,阎擎宇瞠大眸子,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莫晚?!方…莫晚?!皇庭事务所首席律师?
是他的莫晚吗?还是只是巧合的同名同姓?!
不能确定,阎擎宇的手已经抖得不成人样,抬眸,连唇瓣都一度僵硬,半天没抖出心底的疑惑。
了然于心,林一肯直接点了点头:
“刚刚我查过!是她!皇庭事务所,是有名的常胜军团驻扎地,总部设在s市,分部遍及各州各地,几个发达国家都有大型事务所,事务所里的律师都是各地行业内的精英,可专职,可兼职,收费其高,多数?是来自各国富商、高层。皇庭有人专门管理接案,内部分派不定,律师有选择的权利!像这种替普通职员诉讼,是极少数的个例,看来…她就是针对你来的!”
这一刻,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颤抖了半天,阎擎宇才开口道:
“她……现在在哪儿?!”
“据悉,在皇庭的一个分部,这两天就会回来了,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我派人查了下,可能是在…西班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三年能成为皇庭的首席…她…恐怕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查得比较仓促,可林一肯也大致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因为没有确证,他没敢妄自开口。不过,一个女人,能破例进入皇庭、还一跃成为皇庭的首席,里面的内幕,可想而知。
自然不会不懂林一肯言语里的暗示,沉痛地闭了闭眼睛,阎擎宇攥握了下手中的文件。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最爱的女人。
一阵无语的沉默…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置?”片刻后,林一肯才轻声问道。
她以这样的态势回归,阎擎宇心底说不出的滋味,隐约间,却能感觉出她的立场与恨意:
“不用冷熠了!随便找个律师应付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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