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九点多了,几人都是饥肠辘辘。andy淘米做饭,两个男人帮忙择菜,而萧子萧则是做起了锅底。那么大晚上的,吃火锅无疑方便了很多。而且他们买了啤酒,这阴雨绵绵的天气,吃火锅喝啤酒也挺对劲的。
分工合作,半个小时之后,漂浮着红油和乳白翠绿葱段热气腾腾的火锅便已出来。将火锅弄到客厅的桌子上,开了啤酒,几人便吃喝了起来。
阮庆宇从未试过萧子萧的手艺,尝了一块之后便竖起拇指赞叹。几人说着说着就谈起了公司里的事情,andy大呼没劲,于是三人只得提起了新的话题。
andy的话特别的多,两个男人偶尔插上两句,萧子萧则是安静的听着,有些心不在焉。
凌墨在停车场中站了良久,接到了林崇明的电话,才赶回了老宅。他刚停下车,就看到了早等在幽暗的灯笼下的林崇明。
“我妈说夫人的忌日就要到了,让整理一下东西,将夫人生前喜欢的都给她带去。”林崇明的语气有些无奈,在凌墨老妈的事情上,他妈从来都是不容懈怠的。
这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才想到这事,也不顾这是大晚上的,让凌墨回来整理东西。毕竟他是夫人的儿子,名正言顺一些。
凌墨点了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其实离母亲的忌日还有一段时间,但林姨在这件事情一直都比较严谨隆重,所以多半的时候都是提前很久就准备好祭祀用品。
其实,母亲的东西早就应该收拾整理一下了。但是林姨一直都不让,所以这些年便一直都没有动。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想通了。
凌墨独自上了二楼,走廊中开着暗灯,他站在楼梯口掐灭烟头,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了他母亲生前的房间中。
黑暗中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他在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打开了灯。房间中一尘不染,干净得好像他的母亲一直都在,随时都会进来休息似的。
床头放着母亲抱着幼时的他照的相片,那个时候爸爸还在,他的脸上的笑容灿烂明亮,母亲的嘴角有浅浅的笑容。
他上前几步,将那照片放倒下。伸手一寸寸的抚摸着梳妆台,母亲刚走的时候,他触景伤情,曾经一次次的怒着要将这个房间给毁掉,最后却在林姨一次次的眼泪中罢休。
现在林姨终于放口,他的心中却是万分的不舍。像是要割掉自己心口的肉一般。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的收拾。先是那个半开着的首饰盒,然后是木梳,再然后是早已过期的化妆品。他有时候非常的佩服林姨,这么多年了,这些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变也未变一下。
梳妆台下的小箱子中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书,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翻上几页。右面床头的矮桌上放的是花瓶,母亲一直都喜爱鲜花,房间中的花每日都会换。当然,她走后,这习惯也保留了下来。无论春夏秋冬,林姨每天早上都会放上一束鲜花。
今天花瓶里放的,是蔷薇,血红的蔷薇,即使放了一天,也能闻到淡淡的芳香。凌墨轻轻的将花给拿出来,放到了一旁。伸手将那浅蓝色的花瓶拿了起来。刚拿到手中,一张已经泛黄的信笺便飘落到地上。
那娟秀的小楷,正是他母亲生前的笔迹。这些年来,林姨虽然打扫卫生,却只是轻微的移动,所以,一直都未发现。
凌墨的手微微的颤抖,弯身将那泛黄的信笺捡了起来。信的开头是以妈妈最爱的阿墨为开头,越是往下看,凌墨的脸色越苍白。接近尾声,手中的花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脆响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四溅开。
章节目录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生日宴,鸿门宴
林崇明跑上楼的时候,凌墨的手中的信纸轻飘飘的滑落在地上,而他则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目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如纸。
“阿墨,没事吧?”林崇明问了一声,凌墨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般,脸上被痛苦慢慢的覆盖。
林崇明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信纸,一行行的看了下去。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凌墨的母亲竟然会留有遗书。大家都以为,她的死亡只是一时冲动。可谁也没有想到,她想死,并非是一天两天。
遗书是早在死亡前的半个月就已经写好了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于是便将它压在花瓶之下。无论是打扫卫生的林姨,还是玩耍的凌墨,都没有发觉这花瓶底下的纸。
她在凌墨的父亲过世之后便患了抑郁症,因为想着年幼的儿子,便一直压制住了想死的冲动。
死亡的前一天,她本该去心理医生那的,但她并没有去。而是去了凌墨父亲的墓前,触景伤情,第二天,她便随他而去。
只因为萧盛和来家里比较频繁,而去凌墨曾见他们抱在一起,便将产生了误会。家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只有萧盛和一个人知道。
她不想让大家担心,于是没有让萧盛和说出去。她在遗书中讲述了萧盛和为凌家所做的一切。其实,从凌墨看见他们在一起跑走时,她便知道儿子误会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她没有亲口向儿子解释的误会,会让凌墨陷入复仇的悲剧中。
真正的真相是这样,这是谁都没有想到过的。凌墨在床边坐下,双手紧紧的捂住脸。
他现在终于明白,萧子萧说的那句,萧家也不欠他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他太清楚萧子萧的心情,只是,她比他理智了许多,甚至未说恨他这样的话语。
这一夜,凌墨没有睡,呆呆的在他母亲的房中坐了一夜。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并非任何事,都能用都已经过去来诠释。有些过去,永远都无法释怀。
andy原本以为,萧子萧说要相亲是玩笑话。但是当她一连见了几个青年才俊之后,终于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
她当即就对陈助理感叹道:“这铁树也要开花了,我的白马王子为何还不来?”
萧子萧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平静的回敬道:“你的白马王子估计要在你三十的时候才会来。”
“乌鸦嘴!”andy哀怨的瞪了她一眼,这简直就是在抓玻璃渣洒她的痛处啊!太不地道了!
萧子萧看了一眼极力的忍着笑意的陈助理,打趣道:“我看陈助理就挺合适的,事业有成,年轻英俊,完全是你的白马王子的类型。”
“萧总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我都三十多了,是老男人了。阮助理才担当得起你那八个字。”他跟andy共事几年,早被她对白马王子的完美主义理论所吓坏,他可不想最后被挑了一身的刺儿。
一旁的阮庆宇捂住嘴清咳了一声,“别乱点鸳鸯谱,我梦想中的妻子一定要柔柔弱弱的贤妻良母型,职场女强人那就算了。”
开玩笑,单身了那么多年,谁不想一回到家就有温暖的灯光和热菜热饭,要是找个只顾着事业的女人,那还不如不娶呢。
“那照你这样说,顾氏的大多数女性,这辈子铁定都是嫁不出去了。”andy很不服气,顿了顿又小声的嘀咕道:“你怎么知道我结婚了不是贤妻良母?”
真正的贤妻良母,是上得了职场,扮得了柔弱。家庭事业孩子两不误!光柔弱顶个屁用,能当饭吃么?
阮庆宇可不敢和一干女同事为敌,赶紧的摆手解释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的观点,不代表其他男性的观点。”
萧子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时间长了,红玫瑰会变成蚊子血,白玫瑰会变成墙上的白米饭,观点是会改变的。”
阮庆宇笑了笑,没有说话。几人开了一个小型的会议,一下班,萧子萧就接到了秦昭的电话。上次之后,他也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无非都是些吃喝玩乐的事情,萧子萧开始的时候是照顾凌墨,后来出差,一次也没有去过。
接起电话,无非也是让她过去聚聚吃吃饭。想到回公寓也是空荡荡的,萧子萧应了下来。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一推开门,触入眼帘的便是桌子中央那大大的生日蛋糕。她诧异的看了身旁的秦昭一眼,低声问道:“谁过生日?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呢,我这礼物都没准备。”
既然来了,手空空的多少不太妥当。这秦昭也真是的,事先竟然什么都不告诉她,这不是让她尴尬么?
秦昭笑了起来,指着上首的男人道:“是肖和的生日呢,谁都没有准备礼物,都是来凑场子的。”
话虽是那么说,萧子萧还是有些不自在。本想去买了礼物再来,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走,只能是待会儿找个借口出去了。
今天的肖和穿得很休闲,深色系的衣服让他显得沉稳内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招呼着萧子萧坐下。
这些人都带了女伴,唯独肖和的身边没有人。萧子萧自然而然的被推到他的身边坐下。
一群人闹得很疯,吹了蜡烛吹了蛋糕之后便开始猛喝酒。萧子萧坐在肖和的旁边,难免会被殃及池鱼。而且今晚的秦昭好像故意在针对她似的,一上场她便被盯着喝了好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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