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焦头烂额。
冷幼微和林珊珊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等到快七点了,客户还没有来,八点钟,她们就要把道具搬去酒店,布置会场,否则时间来不及。
给客户打电话也不接,冷幼微心浮气躁,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束手无策。
八点钟,客户终于打来了电话,说婚礼延期到下个月中旬。
冷幼微和林珊珊总算松了口气,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莫擎苍揽着她的肩,关切的问:“自己做生意很累吧?”
“累是累了点儿,但毕竟是自己的生意,累也值得!”
做生意肯定不比上班,赚了亏了,都要操心,做几年的生意下来,她的脑细胞死了不计其数。
再苦再累,也要撑下去,靠不了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这是冷幼微常常对自己说的话。
每当累得想放弃的时候,就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鼓励自己,要撑下去。
即便是又和莫擎苍在一起,她也不会靠他,他吉庄技。
男人靠不住,这个概念,已经在冷幼微的脑海中深深的扎了根。
洪灾之后估计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生意,虽然落得清闲,却免不了忧心。
“车来了,上去吧!”莫擎苍一手牵着小宇,一手牵着发愣的冷幼微,往到站的公交车挤去。
莫擎苍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叮嘱他多休息,可他就是闲不住,老爱往外跑。
冷幼微不准他开车,多数时候就坐公交车或者地铁。
其实坐公交车也挺不错,临川的公交车不算拥挤,只要不是上下班上下学的高峰期,上车一般都有座位。
公交车四平八稳的缓慢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到家之后冷幼微就急匆匆的进厨房给莫擎苍熬药,他的身体要慢慢调理,吃中药最好。
莫擎苍拿了水果进厨房来削,她淡淡的对他说:“给你预约了明天上午的针灸理疗,我告诉你地址,你自己去吧!”
“你明天有事?”莫擎苍抬眼看了看她,又埋头削梨子皮。
“明天……没事!”
本来有事,婚礼延期,也就没事了,没事等于没钱,想起就心烦。
“没事就陪我去,顺道你也理疗一下!”
莫擎苍和小宇有得一拼,都很黏我,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也不害臊!
冷幼微不悦的撇撇嘴:“你自己去,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不要什么事都拉着我!”
“那我也不去了!”
“你爱去不去,不去拉倒,别来威胁我。”
莫擎苍的话让冷幼微火大,把搅药汁的筷子往灶台上重重的一扔,筷子撞在台面上,反弹落地,“啪”的一声响。
“幼微,我不是威胁你!”莫擎苍苦着一张脸,顿了顿,紧张的解释:“一个人去很无聊,我只是想你陪我去。”
“哼,你不要得寸进尺!”
她冷冷的盯着他,本是一件很小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火气,冒出了三丈高。
“我……”莫擎苍百口莫辩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很可笑。
冷幼微气急败坏的指着厨房的门,大声的呵斥:“别说了,出去,不要影响我熬药,我气急了就把这药都给倒了!”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不打扰你熬药!”
莫擎苍端着果盘,灰溜溜的走了。
盯着莫擎苍略显颓然的背影,冷幼微的心又莫名其妙的抽着痛,呆呆的看着砂锅里的药,“咕嘟咕嘟”直冒泡。
浓浓的药香,在厨房中弥漫,钻进她的鼻子,火气慢慢的消散开去。
哄睡了小宇,冷幼微冲澡之后就躺在主卧的床上看书。
至从前天晚上和莫擎苍做过之后她就回到主卧睡觉,不再和小宇挤一张小床。
主卧的床很大,冷幼微和莫擎苍两个人睡,依然绰绰有余。
她和他现在的关系,算是同居密友吧!
不谈情,不说爱,只是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这样的关系还真适合他们。
冷幼微不禁想起做莫擎苍妻子的那两年,最初也是不谈情不说爱,相敬如宾,过得还算不错,一旦跨越相敬如宾的界限,就麻烦不断。
伤透了心,也是从他说爱她的时候开始。
如果不说爱,只说责任和义务,也许,她和他也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往事,不堪回首。
人生,没有如果。
她和他,终究还是离了婚。
“咔嚓”浴室的门被莫擎苍打开,他的腰间围着浴巾,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朝床边走。
冷幼微把手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吩咐道:“帮我吹头发。”
“好!”莫擎苍去梳妆台拿了吹风机,然后坐在她的旁边,插好吹风机电源。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
“呼呼呼……”随着吹风机马达的开动,热风袭来,莫擎苍的手撩起冷幼微的长头发,在掌心,细细的分开,慢慢的捋散。
生孩子的那一年剪了短头发,之后便一直留了起来。
冷幼微一直觉得,女人要留长头发才是真女人,爱煞了长发披散,那种翩然的姿态,摇弋的身影。
即便是无人欣赏,也可以自己揽镜自怜。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听别人说吹风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她就不敢用。
寒冬腊月,洗了头不容易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又容易生病,莫擎苍便用毛巾一点一点的为她擦,他擦得很仔细很认真,擦上大半个小时,头发就有九成干了。
那个时候的头发还没现在长。
不知道莫擎苍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但冷幼微记得很清楚,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很幸福,真的是幸福到了骨子里,想忘也忘不掉。
如果他不曾给她那种幸福的感觉,后来赶她出家门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的伤心绝望。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念之间。
莫擎苍突然说了句很惊悚的话:“幼微,你有白头发了!”
冷幼微心口一紧,急切的问:“多不多,多不多,有几根?”
“有……两根!”莫擎苍摁着长白头发的部位,问:“要不要扯掉?”
“不扯,你去厨房拿剪刀剪!”冷幼微急急的跳下床,冲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找莫擎苍发现的白头发。
果然,在莫擎苍方才按着的部位,有两根银白的头发,映衬着灯光,闪闪亮。
“真的长白头发了……”
冷幼微心有戚戚然,总觉得长白头发是走向衰老的象征,没想到,衰老从二十九岁就开始了,前一天,她还觉得自己很年轻,今天,就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莫擎苍拿了剪刀回来,看冷幼微对着镜子长吁短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少生气就不会长白头发了!”
透过镜子,冷幼微瞪着莫擎苍,噘嘴道:“也得你不惹我生气才行!”
“冤枉啊,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惹你生气!”
莫擎苍小心翼翼的挑出那两根白头发,一一剪断,然后放在她的手心:“你好好看看,都是你自己给自己找气受长出来的!”
“去你的!”冷幼微握着那两根长长的白头发,心情格外的沉痛,好像自己在一瞬间,老了许多。
莫擎苍无所谓的笑笑,拿吹风机到梳妆台这边来给她继续吹。
吹了好一会儿,头发才吹到九成干。
冷幼微不让莫擎苍吹到十成干,本来用吹风机吹头发就很伤发质,吹到十成最伤,留一成湿润,还好些。
莫擎苍放下吹风机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宝贝儿,我要你!”
他的手绕过她的肩,从她睡裙低开的领口伸了进去,两只小乖兔就落入他的掌握中。
“说好了一个月做一次,你怎么回事,前天才做了,今天又想要?”冷幼微连忙抓紧莫擎苍的手腕儿,很不满他这种出尔反尔行为。
莫擎苍俯身,脸贴着冷幼微的脸,很无辜的看着镜子中的她:“是你说一个月一次,但我没答应。”
“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一个月一次我都觉得有点儿多,最好半年一次,等你身体彻底养好了,你要一周一次我都没意见。”
“幼微,一个月一次,我真的忍不了那么久。”火在莫擎苍的体内迅速流窜,冷幼微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你忘了吗,以前我们也是一个月一次,没听你说不能忍啊!”
提起以前冷幼微就心酸,真不想提起以前,可是,她和莫擎苍的纠葛,又离不开以前的种种。
不管是好还是坏,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她和他共同的记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莫擎苍紧紧的把冷幼微收纳入怀,他的手力道那么大,好似,要把她,揉入他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
冷幼微艰难的喘气,冷声问道:“有什么不同吗?”
“以前……我感觉你不想和我做,每次都是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在受刑,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强你,而不是夫妻之间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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