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只是告诉了安漠然关于苏皎月和安宁表面上的一些事,对秦悠悠为什么消失五年又回来,回来后与苏皎月达成怎样的协议,与容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却只字未提,因为他们也是真的不知道。
“回老爷,秦悠悠现在就在Z市。”
“哦?在Z市,在这里。那我岂不是更应该见一见了。”安漠然嘴角划上一道弧线,又瞬间消失,恢复了冷漠的脸色。
“给我查清秦悠悠具体在哪里,中午我要答复。”
“秦悠悠现在在Z市市医院,加护病房。”
安漠然起身刚想去休息,就听到这么快的回复,心里嗤笑一声,这几个人对女人的行踪把握的还挺准嘛,看来他们对秦悠悠也是很感兴趣。
安漠然放弃休息的打算,直接开车到了市医院。医院的人很多,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早没了停车位,安漠然随便找个地方一停车,拿着刚才几人给他看的秦悠悠的照片,直奔加护病房而去。
在门口,安漠然见到了这个女人,彼此相看的第一眼,让他们心头一震,有种错觉,仿佛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更有心灵相通的感觉。安漠然不知道其实这是父女的天性,彼此会有感应。他只是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开始加快,片刻后,安漠然打破了沉静。
“你就是秦悠悠吧?”
秦悠悠点点头,一脸漠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找她又有什么事。
安漠然看出秦悠悠的疑惑,“我是安漠然,是苏皎月的丈夫,安宁的父亲。”安漠然点到这里,如果秦悠悠真是个如传闻中那么聪明的女人,肯定就会明白他为什么来找她。
是的,秦悠悠明白,她叹口气,苏皎月答应的骨髓还没有兑现,现在又出来个安漠然。
安漠然从商多年,理性思维远远胜于常人,说话中肯,明事理,通过了解,这一些列发生的事是因苏皎月和安宁而起。爱一个人、爱谁是每个人的权利,安宁和苏皎月没有权利剥夺秦悠悠对容澈的爱,更没权利拆散他们。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代替我的妻子和女儿向你道歉。这些年她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知道,这是她们不对,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安漠然深深地鞠下一躬,再抬头,看到秦悠悠默然的脸色。既然是首先,那肯定就有其次,秦悠悠站着没说话,等着安漠然的其次。
果然,安漠然又开始说道:“其次,我希望你能离开,离开M市,离开Z市,离开容澈,永远的离开中国。当然,你的离开我会付给你足够你在国外生活一辈子的资金。”
秦悠悠顿时无语,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安家全家都一个样,就是希望她能赶快消失,消失的越快越好。可是,她们怎么就不能站在别人的位置上考虑一下,她回到中国来的目的。只是想救活自己的孩子,真的那么难吗?
安漠然看秦悠悠低下头,嘴角撇在一边,摆弄着上衣兜上的拉环,时而用力绞起,时而又放下,在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她拉坏。
“秦悠悠,我不是无缘无故就让你离开的,我了解很多。当年你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容澈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我的女儿安宁,不计名分、不怕闲言碎语地陪伴在容澈多年,要说他们二人没有一点儿感情,你信我都不信!既然你离开了,为什么不给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为什么不给?她给了,而且是她一手促成的容澈和安宁的订婚。是安宁、是苏皎月没有完成她们之间的约定,苍苍的病没有治好,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她很心痛,她付出了那么多让安宁和容澈在一起,可是最后错的还是她,不被人理解。她仰起头,擦擦眼角,苦苦一笑。
“安先生,我并无所求,我五年前离开了,是因为我真的要离开。这次之所以回来,贵夫人很明白。我只求贵夫人遵守我们当初的约定,救救我的孩子,待他痊愈,我会毫无条件的永远离开。”
安漠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孩子?“谁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只要救我的孩子,跟其他人无关。”
秦悠悠说到这里,意识到苏皎月并不知道那是她的孩子,还以为只是她的亲戚。不过既然说了就说了,安漠然想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安漠然不知道秦悠悠的孩子是谁的,只以为她跟别人早就有了孩子,也就不会再跟安宁抢容澈了。只是秦悠悠所说的,她和苏皎月之间还有着某个约定,这让他头疼,这几个女人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决定先回去质问一下苏皎月和安宁,让苏皎月先救了秦悠悠的孩子,怎么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一条生命,不管有怎样的过节,孩子是无辜的。
安漠然沉思了片刻,看到秦悠悠的眼里已经涌上了泪水,安漠然有点尴尬。想必身后的加护病房里肯定就是她的孩子,应该病的不轻,否则也不会在加护病房。
第357章 得偿所愿
安漠然看秦悠悠有些难过,就不想再多做停留,毕竟现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秦悠悠已经答应可以永远的离开,只是孩子的病还没治好,而关键的人物又是自己的妻子苏皎月,想要秦悠悠离开,只能先去找苏皎月了。唉,令人头疼的妻女啊。
安漠然叹口气,“好了,咱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CALL我,我回去要跟我妻子好好谈一下了,后会有期。”
安漠然从秦悠悠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可是秦悠悠的话也让安漠然感到难堪,苏皎月有太多的事没告诉,而他也没有了解完全,就直接冒失地找上秦悠悠,这实在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冲动。冷静下来,安漠然做专机赶到M市,要看看住院的安宁。
安宁,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安漠然还是在安宁住院第一天急需输血的时候见过一次,然后便一直拖到现在,心里也有些愧疚,自己对女儿的关爱实在不够。
医院的旁边,有很多的花店、礼品店,都是为探望病人的家属准备的,安漠然感叹人们做生意的聪明,挣病人的钱。他走过一个花店,买了一束百合,百合的香气浓郁,可以掩盖掉医院里各种药品以及消毒水的气味。他希望,女儿能像这束百合一样,纯洁。
可是,现在的状况可不是,安宁做了太多的傻事,他是要去兴师问罪的。
医院里,安宁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手腕上缠着纱布,那是打点滴和输血留下的,她的额头皱在一起,眼睛看着外面,眼睛轻轻地眨着,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忽闪不停。
看着病态中的安宁,安漠然眼眶一热,心里越发堵得慌,这是他宠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现在却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在他出国的这几年,他没能好好的照顾安宁,在安宁不顾一切地留在身边、照顾容澈五年的时间里,他只是对安宁不解,心里存了很大的鄙夷,却没有给予她应得的劝慰和关爱,现在他却要因为秦悠悠而来对她兴师问罪。
他张了张口,原本严肃的面孔和暖了下来,他轻轻地走进去,将那束百合插在窗台上的一个空花瓶里。
这是安宁看到了安漠然,微微一笑,喊了一声爹地。安漠然回过头,冲她笑了笑。女儿伤成这样,自然是不忍心过多的苛责,愧疚之心占了上风,原本要教训的话也变成了其他。
安漠然做到安宁的床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缓缓地摩挲,父爱油然而生。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看着父亲慈爱的目光,安宁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甜甜一笑,“好多了,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出院不着急,咱们要等到完全养好病才出院,不差这点儿住院费!”安漠然有些调侃,引得安宁阵阵发笑,安家自然不差这点儿住院费,就是买下这家医院都不是什么事。
安宁使劲儿点点头,钻进父亲的怀抱里。
“闻到了吗?百合花的清香。”
安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又夸张地左闻闻、右闻闻,“闻到了,百合花的清香,还有父亲的味道。”
父亲的味道,说到这里,安宁心里咯噔了一下,父亲,安漠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现在竟然不是她的。苏皎月还没有告诉安漠然实情,他也还不知道她其实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味的宠她、爱她。
苏皎月,你不能告诉父亲我不是她的女儿,我只有最疼爱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女儿,富裕安定的生活、高贵的出身,这些都是我所需要,没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容澈就更不会喜欢我,龙家也不会喜欢我。我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不能,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安宁在心里挣扎着,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她亲昵地蹭着父亲的胸膛,是那样的温暖和结实,是她的依靠。
“医院的护士照顾周到吗?要是照顾不好,爹地亲自挑选几个下人来伺候,再狠狠地收拾一下那个臭院长,安家的人竟然也敢冷落。”安漠然露出一副不满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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