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连翘现在已经完全成了冯厉行的掌中之鱼,自己怎么蹦跶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只能任凭他处置!
“卑鄙!”弋扬奋力在桌上敲了一下。
连翘却冷笑:“兵不厌诈,是我之前太轻敌了,而且操之过急,急着想要赢他!”
“可是陆清姿没脑子吗?为什么会同意卖掉手里的股份?”弋扬问。
关于这一点也是连翘想不通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驱使陆清姿走到这一步?难道思慕总经理一职对她的诱惑真的这么大?
“我不清楚为什么陆清姿会把股权卖给冯厉行,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恨我,而且这恨意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严重!”
“真是愚蠢!帮着一个外人斗自己人。”弋扬也气得不行,又拍了一下桌子,“如果思慕易主,我也不会留下来了,根本没有意义!”
“别!”连翘立即制止他的想法,叹一口气,“弋大哥,我知道你之前能够重回思慕,完全是因为我,可是能否再求你一次,别在这个关头离开思慕?思慕因为此前的打击损失很严重,最近好不容易才稳当一些,但根基不稳,如果你又突然离职,我无法想象思慕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才是连翘最担心的地方。
弋扬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心疼:“你都已经这样,为什么还要管思慕的死活?”
“因为思慕是我父母一辈子的心血,我没本事保住自己在思慕的位置,让它落入冯厉行手里,但至少我要保住思慕以后的发展!”连翘顿了顿,眼里已经一片红血丝,“弋大哥,算我拜托你,别让我眼睁睁看着它死。”
唯有此心愿,再无其他所求。
一个小时后连翘抱着一箱子私人物品坐专用电梯直接抵达地下停车场。
往自己车子走去的路上,竟然意外碰到董秋。
她停住脚,想跟她打声招呼,可董秋却直直走过去,目光丝毫没有在她身上作任何停留。
罢了,有些幽怨已经太深,她也懒得再去解释。
银色MINI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经过思慕大厦门口,连翘还是忍不住踩下刹车停了停。
抬眼看,阳光灿烂的午后,“思慕”两个大字在楼顶熠熠泛着冷光。
连翘又去了一趟墓园,跪在余缨和陆予江坟前,磕了三个头,目光戚戚,心中无限怨愤。
“对不起,爸,妈,我没能保住思慕,我输了!”
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局,她还是没他狠。
“冯厉行,离婚协议请尽快签字,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收到你签好字的协议,那么抱歉,我们法庭见!”
冯厉行收到连翘这则短信的时候正在应酬,不由胸口泛疼,一口酒全部呛在心口。
连翘打算带着安安和二宝搬出月牙湾别墅,这里本不是她的家,现在跟冯厉行之间已经把话都挑明了,她便不可能再住下去。
必须离开,一刻都不想呆,所以晚饭之后哄完两个孩子,连翘便在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冯厉行浑身酒气地推开房门进来,发现室内和床上一片狼藉,连翘已经将两个行李箱都打包好。
“你要走?”
☆、247 威胁,他不准她离开
冯厉行浑身酒气地推开房门进来,发现室内和床上一片狼藉,连翘已经将两个行李箱都打包好。
“你要走?”
“对,简直一刻都不想呆。”连翘头也不回。继续将自己的首饰和衣服往另一只箱子里塞。
冯厉行捏了捏拳头,忍住心口的酸楚。
“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本来我们在一起就是错误,现在离婚不过是各自回到原处。”连翘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冯厉行,眼里却是满满的腻烦之意。
光这眼神就已经让冯厉行透不过气来,他忍住醉酒后的怒气缓步走过去:“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连翘,好歹我们…”
“别说我们,一听到‘我们’两个字心里就觉得特恶心!”连翘打断他的话,将行李箱盖上,又问:“今天发给你的短信看到了吗?什么时候能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如此冷淡的口吻,仿佛“离婚”对她而言构不成任何影响。
冯厉行眼中的温柔渐渐转为寒戾:“我不会签,之前就跟你讲过。所以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这也由不得你!”连翘语气丝毫不输,干脆转身与他对视。“婚是离定了,如果协议离婚不成,那么我会选择走法律途径!只是你堂堂冯厉行,真要为了一桩婚姻对簿公堂,未免太不值!”
她用名誉来威胁他,用法律来威胁他,不惜闹上法庭也要跟他离婚,彻底与他撕破脸皮,那么过往如此多的甜蜜和温腻,真如她所言,只是一场演戏?
“好。你尽管可以试试!”冯厉行逼近她一步,恶寒收去,嘴角又勾起一轮漩涡。那样令人着迷的痞相,还带着酒精熏过的迷离,此时却像是浸着毒汁,“如果你可以置弋扬的前途和声誉不顾,尽管去起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懂吗?”冯厉行还是笑,“你能够利用他来抄袭LA’MO的设计,就应该料到有天事情败露,会波及他的个人声誉。”
“不可能!”连翘不信,“就算思慕香港发布会上的设计与LA’MO此前定案有相似,那也不能证明抄袭,更何况法律对创意抄袭的界定本就比较模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用的就是LA’MO的设计?”
“你这么认为?所以信心满满地认为我拿你和弋扬没办法?”冯厉行醉意迷乱,看着连翘森冷眼眸中倔强的光影,都不大忍心告诉她真相!
“可惜我手里确实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完全抄袭了LA’MO的设计,怎么办?”
“不可能,我不信!”连翘始终摇头。
冯厉行却抬手捏住她的下颚,将她揣揣不安的脸色尽收眼底,不禁心口又是一阵涩然。
“好,那我告诉你!弋扬手底下是不是有个助理设计师叫董秋?她和弋扬发生过亲密关系,而整个思慕发布会的前期工作,弋扬对外界都封锁了所有消息,手稿和打版完全亲力亲为,就怕有人写了消息,可唯独让董秋参与了一些事。或许弋扬觉得董秋绝对不会出卖他,因为董秋和他睡过啊,所以百般信任,很多事都跟她讲了,可他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往往跟自己最亲密的女人,最有可能背叛自己!”
他这话说到最后,眼中只剩清寒恨意。
连翘拼命摇头,恍惚中已经依稀猜到些什么,但是她不信。
你让她怎么相信?
董秋啊,那个咋咋呼呼毫无心机的丫头,那个曾经对ROYE YI崇拜得五体投地,在杂志或者网上看他一眼都会脸红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出卖她的人。
“不可能,我不信。”
“可这是事实,我手里有你们这次香港发布会从草案,初案到终案的所有设计和策划流程,70年代布尔乔亚风格,从版型,面料,颜色到印花设计,单品,细节,金属件甚至整个季度的产品结构,大可以拿出来评比,相似度绝对在90%以上,更何况董秋已经承认思慕完全抄袭,她也不介意站在法庭上当LA’MO的证人。”
言下之意,若冯厉行真较真起诉弋扬,他一点赢的胜算都没有!
“卑鄙!”连翘咬牙切齿,脖子一梗,下巴从他掌中滑出,却抬手就给了冯厉行一个耳光子。
他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挨女人的耳光子,但对方是连翘,他也无所谓,不由用手擦了擦嘴角,依旧勾着冷绝的笑:“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心里不服气,但你在设局想要以此陷害LA’MO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可能会输,而输的代价便是本应该有大好前程的ROYE YI身败名裂。”
话以至此,连翘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她只能鼻子里哼了一声,看着他:“好,你说吧,要什么条件?”
“条件很简单,你收回离婚协议,我自然不会去动弋扬,大家就当误会一场,他依旧前途无量,而你,从此以后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当我的冯太太,不许再提离婚两个字!!!”
这便是他的条件,威胁,恐吓,用再次伤害她为代价来留下她。
连翘的恨啊,瞬间从心底全部堆砌到眼里,绵绵延延,掌一抽,又要煽过去,却被冯厉行一把抓住,顺势用一只手将她的腕部摁在自己胸口,再用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冰凉的唇便那样压了下去……
心里有多痛,那个吻便有多用力。
霸道也好,无耻也罢,他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倒不如就当一个禽兽,只要她还能留在自己身边,他伸手一够,还能将她搂入怀中。
连翘被他吻得连呼吸都没有了,唇齿交缠,带着他嘴里浓烈的酒味和烟草气息,这男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下巴骨骼被他捏得生疼,他却越吻越深入,贪婪到近乎无耻,誓要让自己口中全部吮到她唇上的樱桃气息,胸口压着她不断想要挣脱的双手,那一刻冯厉行是完全没有理智的,这久违的蚀骨,现在让他死了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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