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还掐秒计算,画面可美好了,高挺英朗的冯厉行侧身对着摄影机,稍稍低头在众人面前拥吻像花一样美的女孩儿……
“哎哟现在这种节目真无聊…不看了不看了……”薛阿姨赶紧尴尬地换了频道。
连翘一瘸一拐地走回卧室,刚才跑进放映室的时候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她找了药箱替自己上药。
特别疼,往心眼儿里钻的疼。
连翘扔了棉签,抱着膝盖缩在床边上,没有哭,觉得不应该哭,没什么可哭。
“这个…”
突然感觉有人摸自己头顶,连翘将脸从膝盖上抬起来,安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将稚嫩的小手摊开,手心里躺了一块太妃糖。
“给你吃吧,甜的……”
一月初的时候邺城下了第一场雪。
连翘站在阳台往远处看,月牙湖上都结了冰,草木和天地一片白雪皑皑。
“太太……”兰姨走过来,略带责备,“怎么站在外面呢,你可不能吹风的。”
“我就看看,在家里都憋坏了。”
“憋坏了也不能站在风口啊,你看这天气多冷,电视里说今年邺城冬天温度会很低呢。”兰姨赶紧去拿了一条羊绒披肩给连翘裹上,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屋子:“快把门和窗户都关了,月子里吹了风以后落下头疼的病根子。”
多大点儿事,兰姨却小题大做似地赶紧把门窗都关了,连窗帘也给连翘拉上了。
卧室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空气变闷了,可连翘还是觉得冷。
“小家伙睡着了?”
“嗯,睡了,趁着他睡你也躺一会儿吧,别老是站着,站久了以后腰会疼。”
兰姨又去扶连翘去床上,她扭不过,只能躺下去,拉了一条被子盖上,觉得身子冷得很,只能叫兰姨把屋内的暖气调高一点。
这么昏昏沉沉的,连翘居然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雪。
兰姨估摸着她已经醒了,将厨房那边早就温着的燕窝粥端进来,托盘里竟然还放着一束白茶花,像是刚剪下来的,花苞上还沾着一点没融化的雪晶。
“这哪儿来的?”连翘问。
兰姨笑着解释:“院子里的啊,我看着那一片全开了,觉得好看,就剪了几支想插花瓶里。”
连翘心里一揪紧,没接那碗燕窝粥,而是将那束白茶花拿了起来。
“放着吧,我来弄。”
正说着,又见下人走到卧室门口敲门:“太太,楼下来人了,说来看您。”
“谁啊?”
“是个女的,穿得很时髦,不过我不认识,薛阿姨也说不认识,像是头一回来。”
☆、223 登门,示威警告
连翘下楼的时候,苏卉正站在客厅的中央,听到脚步声转身往后看,刚好看到连翘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那是怎样一个像仙人一样的女子啊。
上身一件短款棉麻小衫。粉底小碎花,镶了一点翠绿的丝帛刺绣,下身纯丝绵杏粉宽腿裤,脚上是同色系的纯色布底鞋,油亮黑密的长发柔柔垂到胸口,手里捧着一束月牙白的纯色山茶花。
恬静素雅,像是从哪幅古画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儿一样。
苏卉都有些看痴了,直到连翘一点点走近,站在她面前,微微笑着,一声:“苏小姐,很意外。没想到您会来。”
苏卉这才从惊艳里回神,淡笑一声:“应该要来的。前阵子太忙,今天才得了空来这里走一趟。”
说完将手里拎的一个精致小礼盒递给连翘,“不知道带什么来送你比较好,刚好前阵子有朋友送了一套护肤品,纯天然的,我想着适合产妇用,而且前阵子我看你网上那些曝光的照片,脸色不大好,不过现在看来……”苏卉又仔细打量了连翘一眼,粉颊如莹雪,唇红色艳。分明没有施任何粉黛,但看上去气色却非常好。
她不由冷笑出来:“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用不到了。”
“怎么会。苏小姐的一份心意,自然要收下。”连翘客客气气地将那个礼盒接过来。
刚好下人端了茶水过来,连翘笑着请苏卉入座,自己却转身让下人拿了一把剪子。
“不好意思,苏小姐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这花得赶紧养起来,不然一会儿就该死了。”说完也不顾苏卉脸上讪讪的表情,兀自站在垃圾桶旁边开始修剪起枝叶。
一根根修剪,上面不好的叶子也一片片细致地摘掉,完了又去取了花瓶,装满水将那束鲜活的茶花插进去。开始满屋子找地方摆那花瓶。
一会儿餐厅,一会儿玄关拐角处,一会儿又去楼上。
在屋里转了一大圈,摆弄半天,最后还是将花瓶落到了苏卉面前的那张小桌上,自己再拍拍手,用纸巾擦了一遍手指和剪刀,这才说话:“抱歉,等久了吧。”,然后她才坐下,就坐在苏卉对面的沙发上。
苏卉那会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她主动登门,这女人竟然足足晾了她十多分钟。状住投巴。
看来给周家生了一个孙子确实气焰都嚣张了,苏卉不由在心里冷哼一声,脸色却笑着回答:“没关系,你现在反正闲工夫多,这屋子里也冷清,如果再不找些伺候花草的事情做,估计得把自己憋出什么毛病。”
连翘当然听得懂她话里面的嘲讽,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回应:“倒不闲,事情挺多的,孩子太小,苏小姐以前也应该经历过这种阶段的,一个人带着刚出生的孩子…”
这话把苏卉给气得!不就是在暗示苏卉当年生下苏怔之后,处境也跟她一样凄惨吗?
“我可跟你不一样!”苏卉浑身那股傲慢的气势更加足了,一条套着过膝靴的腿翘到另一条腿上,美目轻睨连翘一眼,“当年我好歹还是跟周沉结过婚的,老爷子也一直承认我这个媳妇,阿怔更是深得老爷子欢心,前阵子刚给阿怔在香港重新买了一套房子,说是他今年生日的时候也没给他送什么像样的东西,所以我的处境可跟你不一样,我是周家唯一承认的周太太,阿怔也是老爷子唯一承认的长孙!”
长孙?
“噗-”连翘一下子笑了出来。
长孙到底是谁还不知道呢?如果眼前这女人知道原来周鸿声早就有个像冯厉行这么大的孙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苏卉见连翘突然笑,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笑?”
“没有…没什么。”连翘捂住嘴,忍不住又笑了两声,但觉得这时候笑多少不大礼貌,于是赶紧喝了一口水,压住不断想笑的欲望。
苏卉见连翘表情怪异,以为是产妇抑郁症,再加之被周家和冯厉行双双抛弃之后受了什么刺激,不免对她有些同情了,不过不是一般人的同情,而是那种带着幸灾乐祸的同情。
心里似乎有些得意,站起来,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问:“孩子呢?能否让我见一下?”
“当然,我叫月嫂抱过来。”连翘给楼上打了电话,很快兰姨便抱着二宝下来了,连翘将小东西抱在怀里,小东西可能已经认出妈妈的味道,因为连翘身上有奶香,所以不断扑腾着往她怀里钻。
连翘被他逗得嗤嗤笑了两声,只能一手托住他的小屁股,一手捏住他肥嘟嘟的手腕:“好了好了,刚喂过你,又饿了?”责备又宠的口吻,但抱着孩子的连翘,脸上满满知足的表情,仿佛她就是这世界拥有了一切的女人。
苏卉忍不住将头偏过去,那场面实在有些刺激到她。
当年她和周沉一离婚便把苏怔送去了香港,因为她无法承受众人的目光,所以恨不得将苏怔送得远远的,这样便没人知道她被周沉抛弃,更没人知道她已经生了个孩子,可是毕竟母子连心,她不可能不想自己的儿子,于是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去香港看苏怔一两次,基本来去匆匆,有时候都无法在那住一夜,还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就怕被记者拍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现在的连翘呢?
处境似乎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凄凉,已经有了一个心脏病儿子,现在又给周沉生了一个,周家还不能给她和孩子任何名分,就连冯厉行也不要她了,整个媒体都在用怜悯又看好戏的目光写这个女人。
就好像她身上全是弱势,还衣不蔽体,被暴露在公众目光里,供人同情供人审视。
苏卉觉得,如果这种情况落在自己身上,估计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见人了,可这女人却还能如此平和地在这里安安心心做月子,养花赏雪,情趣闲然,且还把自己的面色养得如此红润。
她才23岁啊!内心强大至此。
就那么一瞬间,苏卉竟觉得自己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来,二宝别闹,抱抱吧。”连翘伸手把怀里的小东西往苏卉那边靠了靠。
苏卉一时都不敢接了,只是瞅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白白胖胖,眼仁乌亮,确有几分跟周沉神似。
一股气抵到桑门口,分不清是心酸还是气愤,苏卉不由冷笑一下:“不抱了,估计他会忌生。”
“不会,怎么会!”连翘像是毫无心机地回了一句:“你也不算生吧,若按辈分算,你也算是他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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