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几乎没有抱过孩子的缘故,所以姿势实在显得笨拙,却知道为了迁就安安尽量将高挺的后背往后完。让安安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而安安也很配合,睡梦中还知道将两条稚嫩的手臂紧紧圈住冯厉行的脖子。
那是真正拥抱的姿态,父子两个第一次近距离的在一起,月色下两条交融在一起的影子。
连翘一路跟着,看着,痛着…直到走出电梯,快要走到家门口,她还是忍不住。状双池巴。
“冯厉行?”
抱着安安走在前面的男人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
冯厉行痞痞一笑,将怀里往下滑的安安又往肩头托了托:“谢我什么?行了别墨迹了,这小东西好沉,赶紧过来帮我开门。”
……
睡着的安安被冯厉行小心放到床上。小家伙似乎丝毫不在意换了一个环境,竟然醒都没醒。直接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冯厉行洗完澡出来,连翘已经在主卧洗漱好,换了一身浅紫色的宽松真丝睡裙,正坐在客厅看杂志。
那个画面美极了,灯光柔和,她一头湿濡乌黑的头发随意散在肩膀上,遮住大半截玉颈,只露一个浑圆白嫩的肩头在外面。
冯厉行又觉得身子燥热,实在对她毫无招架力。
“还不睡?”连翘感觉到他走进客厅,抬头冲他莞尔一笑。
这一笑更不得了,连翘刚被热水蒸过的脸色红润透光。冯厉行喉咙口又是“咕咚”一声,涩涩回应:“我今天还是睡客卧,不过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你早些睡吧,孕妇不适宜熬夜。”说完便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走进书房,还把门也关上了。
连翘觉得冯厉行的表情怪怪的,不过也没多在意,自己又看了一会儿杂志,便回卧室陪着安安睡觉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客厅的声音吵醒。
连翘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多,他干什么啊?这么晚还不睡!
她便起身出去,见厨房那边的灯还亮着,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像是制冰机在工作。
有毛病吧,大半夜起来弄冰块做什么?
连翘揉着眼睛好奇地想过去看个究竟,走到厨房门口,却见冯厉行正在往水杯里面加冰块。
“你怎么还没睡?”
“啪-”一声,冯厉行刚镊起来的一块冰直接掉进不锈钢冰桶里。
这个死丫头,光脚走路没声音,突然在身后冒了一句出来,吓得冯厉行一身冷汗。
“你怎么起来了?”他回头看连翘。
不看还好,一看更要命。
这小妮子肯定是存心的吧,大半夜起来,头发凌乱,睡眼零星,睡裙的肩带滑到肩膀下面,大片肤色露出来…关键她还是喜欢真空睡的妖精,往那灯光下一站,真丝布料几乎透明,冯厉行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曼妙的身体曲线……
这是彻底不想让他睡啊!
“我口渴,又热,所以出来倒杯水。”冯厉行几乎是咬着牙根,气息紊乱地说完这句话,几乎不敢再看连翘一眼,从她身旁擦身而过,落荒逃去自己的客卧。
连翘不明所以,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意识到什么,狡黠用手扒拉了几下凌乱的头发,竟然屁颠屁颠跟着他进了客卧。
客卧里没有开灯,冯厉行“咕嘟咕嘟”站在黑暗中喝掉大半杯冰水,转身冲着靠在门楣的连翘问:“大半夜你还不睡觉,进来做什么?”
“问你呢,大半夜不睡觉,去厨房做冰吃!”她边说边笑着靠过去,冯厉行将空杯子放到桌上,黑暗中感觉到连翘靠近,竟不自觉地往床边躲了躲……
“早点去睡吧,安安一个人在房间里。”
连翘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堂堂冯厉行,竟也有怕她的时候,太刺激了,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戏弄他的机会。
“你干嘛?身子一直往后缩?”她忍着笑靠近,手缓缓勾上他的脖子。
冯厉行在黑暗中已经闻到她身上的樱桃气息,混着玫瑰精油的香气。
简直……他忍不住将拳头握紧,正想拉开连翘的手,可这只小妖精突然身子一躬,脚趾在他小腿上蹭了蹭……
真是来讨他命的!
冯厉行只感觉热血往上涌,喉咙口却直抽冷气。
“你……”
“哈哈哈…”连翘坏事得逞,奸诈笑着将手收回来,去戳冯厉行的肩膀,“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啊,要靠喝冰水来…”
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呢,冯厉行便半蹲下去一个公主抱,将连翘打横抱到床上,压住,不给她留一丝余地。
“喂,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湿热的气息贴过来,“小妮子,是你先挑的火,得帮我灭了才行!”
……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连翘被冯厉行缠了大半夜,天微亮的时候总算脱身,赶紧去洗手间开始刷牙。
先是用牙膏一遍遍地刷,再用漱口水清洗,完了还是觉得口腔里留着那股腥腥的味道,又用清水一遍遍地洗。
冯厉行只在腰间草草围了一条浴巾,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连翘正在拼命往嘴巴里灌水,腮帮子鼓得圆圆的,拼命将嘴巴拱两下,再把水全部吐出来。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回,冯厉行终于看不下去了,将慵懒的身子依在门上,懒洋洋地问:“至于么?”
连翘委屈死了,愤恨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嘴里猛灌水。
多嫌弃他的模样,好像非要把嘴里沾染的味道全部冲刷干净。
连续又反复了好多次,直到腮帮子都酸了,连翘才起身转头看冯厉行。
他依旧靠在门页上站着,双手抱臂,慵懒餮足,狭长的眼脸眯着,像只被喂饱的狼,收敛了一身漠气,晨曦中肤色如玉。
真是好皮囊,连翘都不由心口战栗,可想到夜里在他身上被勾得那般模样,气又冒上来了,百般委屈,咬着被她已经刷肿的唇,吼:“讨厌,你知不知道我都没帮其他人那样弄过!”
明明只是一句随口出来的气话,可冯厉行心口无端被狠狠刺了一下,痛感蔓延开来,叫他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抱住连翘的腰和小腹,再将脸埋在她的发间,深呼吸……
☆、206 樱桃,股东大会
好甜好熟悉的樱桃气息,就如冯厉行五年前第一次见连翘那样。
记忆那么新,仿佛昨日,而她整个人在他怀里。那么一瞬间冯厉行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这五年时间根本没有存在过,他只在五年前的那夜占有了她,随后没有艳照门,没有思慕千金被赶去巴黎,而是他将她直接娶回来,让她成为他冯厉行的妻子,就像现在这样,相濡以沫,缠绵下去……
什么仇恨,什么宿怨,他都不在乎了。甘愿用这二十五年的孤苦伶仃来换这个女人。
可是事实呢?
事实里面从来没有“如果”两个字。
错就错了,伤便是伤了。
仇怨无法冰释。在连翘身上造成的伤疤也无法痊愈。
连翘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温热气息,冷笑一声,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佯装娇嗔地问:“怎么了?放开我,臭流氓!”
他却不肯,缠在小腹的那双手臂将连翘搂得更紧。
“你身上的樱桃味道很好闻,哪里来的?”
樱桃味道?
连翘鼻子一皱。
“你是说我的唇膏味道吗?”
原来是唇膏味道啊,难怪他五年前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嘴里吃到的全是甜丝丝的樱桃气息。
连翘刷完牙又回主卧抱着安安睡了一个回笼觉。
起床的时候有些晚了,冯厉行早就已经去公司,餐厅的桌上却放着两个塑料袋子。
一个袋子里是儿童用的毛巾和牙刷牙膏。另一个袋子里是双份早餐,有面包房刚出炉的金枪鱼三明治和乳酪蛋糕,也有中式早餐店里的白粥和小笼包。
移门上还贴着小纸条:“第一次。不知道安安喜欢吃什么,中西早餐都买了些,让他吃完再回归叶堂。”
竟从不知这男人如此细心,她没有想到的事,他替她都想到了。
连翘将早晨一份份拿出来,又将牙膏牙刷和毛巾拿去洗手间,再去叫安安起床。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连翘换好衣服先送安安回归叶堂,她再去思慕上班。
本来依冯厉行的意思是要让她在家再多休息几天,可她根本闲不住。
连翘进办公室没多久,弋正清便来敲了门。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连翘,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他将保温盒放到桌上,关心急切的模样让连翘心里泛堵。
她前几天住院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谎称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在家休养几天。
公司下属也没多疑,孕妇的身子有个什么不爽也很正常,所以没人有太多关注,她也没有告诉弋正清。
弋正清也没有打电话多催问,知趣懂礼,只是默默从她秘书那里打探一点消息。
父亲做到这份上确实悲哀,自己女儿生病还要从她秘书那里获得消息,可他不生气,因为心内对她存有愧疚。
二十几年的父女情,不是说补就能补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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