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就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杨钟庭留任何情面!
杨钟庭气得直接将手里的烟盒捏成一团废纸,心里恨,却没胆量跟冯厉行撕破脸,只是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声音恶戾:“喂,裴潇潇呢?叫裴潇潇那臭婊子晚上去禾田会所陪我!”
周鸿声那几天满腹心事,一盘残棋下了半天,最后一步一直举棋不定。
连周业也看出老爷子心情不妙,大抵便是为了连翘肚子里的那块肉。
那是周家的肉啊,老爷子怎么能够坐视不理,仍由将来出生后流落在外面,况且周家本就人丁单薄,好不容易生了一个苏怔,心却向着外人,周老爷子自然是盼着赶紧多添子孙,所以连翘肚子里的血脉便成了他心头的结。
“老爷……”周业将刚沏好的茶端到软榻上,又替那香炉剪了一段香,这才站在一旁,问:“您是不是还在想那孩子的事?”
“是啊,心里实在放不下,周家也好多年没有这么喜的事了,可惜那孩子生错了肚子。”周鸿声略带惋惜,押了半口茶。
周业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尝试问一下。
“我觉得吧,那余小姐虽然前头的名声不好听,但看上去也是有教养之人,倒不像苏小姐那么刁钻野心,所以嫁进我们周家也未必是坏事,况且咱少爷喜欢呀,你看,少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跟女人闹出事,可就这余小姐,啧啧……我反正是听说,他之前黏她黏得紧。”
理是这个理,可有些事,周鸿声还是有顾虑。
“我知道,周沉应该是真的喜欢她,那女孩我看着也算顺心,现在又怀了周沉的孩子,如果能够结婚自然是一桩美事,但厉行那边……”他讲一半,指尖在棋子上慢慢摸索一圈,一场残局,实在是落子为难啊!
周业叹了一口气:“你是担心冯先生那边尴尬?”
“总不大好,余连翘跟他交往过,若再嫁给周沉,将来厉行回来,三人那关系,实在有些不大方便。”
周业想想也对,以周沉和冯厉行的关系,同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将来确实难以自处。
“但孩子总不能不要回来?老爷可想到什么办法?”
周鸿声顿了顿,精锐目光从棋盘上闪过去,嘴里喃喃:“办法倒不是没有,既然她不肯收钱,那我只能逼她亏钱……”遂将指端一直捏住的棋子落下,残局解开。
窗棂外却“轰隆隆”一声,突然电闪雷鸣,骤雨倾倒下来,可以听见雨滴敲打房顶青瓦的声音……
邺城在那一夜正式进入雨季。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邺城街面上都积了很深的水,堵车堵得厉害,连翘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10点。
刚进办公室,弋正清却匆匆走进来。
“连翘,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
“早晨两家银行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取消对我们的贷款宽限。”状页尽号。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可以再往后拖半年吗?”
“不知道啊,但这些人都是势利眼,说翻脸就翻脸!”弋正清以为是因为连翘和周沉分手才导致银行突然催款,但连翘隐约感觉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试图跟银行谈过吗?”
“谈过了,但没有用,对方一口咬定必须按照原贷款协议偿还。”
“可这样突然变卦,总要给个原因吧。”连翘已经觉出不对劲,弋正清叹口气,“给原因了啊,说是上头最近开始重点排查企业贷款项目,所以有些擦边球他们很难操作,要我们按章办事!”
你妹!
连翘将手里的包往桌上一扔,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导致小腹一阵抽痛,她“嘶-”地一声,弋正清赶紧扶住她。
“你看你现在都怀着孩子,做事还这么鲁莽,赶紧坐下。”
将连翘扶到椅子上,弋正清再次叹气,说:“贷款的事你暂时别管了,我会想办法跟银行协调。”
连翘“嗯”了一声,用手盖在小腹上,略疲惫地靠上椅背,耳边突然浮现一句话:“思慕我是要定了,就算你不肯松手,我也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来求我!”
不寒而栗!
难道又是冯厉行这个禽兽在其中捣鬼?
☆、187 催命,逼入绝境
到下午的时候已经有四家银行打电话来,要求思慕在一周之内将快要到期的贷款一次性偿清。
弋正清试图约他们见面详谈,但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时间”,“不方便”。
连翘基本已经确定。这其中肯定有人搞鬼,不然银行不可能像约好了似地上门来催债,可事实是思慕确实有好几笔贷款即将到期,而一旦贷款到期之后无力偿还,银行便会强制性低价抛售思慕抵押的股份。
连翘曾经见过一个血淋淋的案例,某港股上市企业因为拖欠银行贷款,被联名起诉,强制性低价抛售所押股份,导致股价被腰斩,一夜之间蒸发掉60%的市值,最终因为无力偿还贷款而被银行清算。
从一间上规模的港股上市企业到破产,前后不过一个月时间。
所以连翘知道公司股份被银行强制性低价抛售的严重性。绝对不能让思慕走到这一步,一旦走到这一步。那么就代表离破产也不远了。
弋正清连夜将思慕快要到期的银行贷款全部理了出来,上报给连翘的金额,一共是2.4个亿。
2.4个亿,连翘简直想死,她从哪里去变这2.4个亿出来,而且还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要不,你去求下周沉?”弋正清见不得如此一筹莫展的连翘,况且她还怀着身孕,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结果连翘立即反驳:“绝对不行,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再帮我。”
“不会的, 虽然你们已经分手。但我觉得他并不是寡情薄意之人,况且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就冲这一点。他也应该帮你。”
弋正清说得很有道理,可他却不知道,连翘腹中骨肉并非是周沉的,更何况她那天在墨西哥餐厅已经把话都说绝了,结结实实伤了他的自尊和感情,他怎么可能再帮她。
“不会的,他不会再帮我。”连翘闭起眼睛,整个上身都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弋正清见她这样。也只能暂时出去。
整个办公室一下子清静下来,连翘还是闭着眼睛,耳边冯厉行的那句话却挥之不去。
他到底有多恨她,要这么步步相逼?
连翘忍住快要断气的心疼,将手盖在小腹上。
宝宝已经17周,冯厉行的骨肉,就缩在她的子宫里面,手脚已经长齐,微微无力的胎动,可是连翘已经感觉得出,像是整个心脏都被牵着疼。
她只能将身子往下弯一弯,熬过去一阵胎动,她再挺直,眼睛睁开,眼前桌面上摆着弋正清拿来的贷款清单。
2.4个亿,一周时间凑齐。
冯厉行,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第二日醒过来,邺城依旧在下雨,路面上的积水已经漫过脚面。
气象台发布了暴雨橙色警告,并伴有十级大风,部分企业已经宣布停工两天,新闻也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外出,可连翘不行,她必须争分夺秒,至少要想办法跟银行信贷负责人见上一面。
弋正清便开车带着她一家银行一家银行去堵,可结果无一例外,人家都闭门不见。
婉转的还搪塞你一下,说正在出差,或者正在开会。
懒得敷衍的就直接回绝,有事,概不见客。
跑到第三家银行被“哄”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全部变黑,连翘身上也都被雨水浇湿了,弋正清替她撑着伞,劝她:“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回去之后你赶紧把衣服换掉,以免着凉。”
连翘倔脾气:“不用,还有最后一家,见完了我再回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弋正清的口吻又急又心疼,“你还怀着身孕呢,又下这么大雨,万一有个闪失后悔都来不及!”边说边把连翘推进车里。
连翘也心知肚明,既然冯厉行要整她,那么四间银行肯定都已经事先被他买通了,这最后一家恐怕去了也是白去。所以她最终点点头,应了。
“好,那我先回去,你自己路上也小心点,这雨越来越大,要是实在路况不好你也别去了。”
“我没事,开慢点就行。”弋正清听了连翘这关心的话,早就心里一片欣慰了,别说是下雨,就算是下刀子他也心甘情愿。
半小时后连翘被弋正清送到家。
她冲了一个温水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刚准备上床休息一会儿,手机却跳出来一则新闻。
“银行纷纷催债,思慕集团疑似资金链断裂……”
突如其来的打击,连翘手心一下子冒出冷汗,不敢打开新闻阅读,可几分钟之后,微博上也出现类似新闻,而且信息更猛。
“思慕2.4亿贷款到期,抵押股份面临强行抛售。”
“思慕财政亏空,合作银行对此失去信心,贷款追讨困难……”
“昔日服装巨头或将面临资产清算,思慕集团风采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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