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刚开了个头,后面又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一左一右将张晓曼按在床上,她脸上的纱布被她们无情扯开。
张晓曼吓坏了,大喊:“啊,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胖胖的王夫人冷哼,一张臃肿的脸眯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狠绝,“像你这样的狐狸精,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吃饭吗?我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看看,叫你发骚叫你发骚----”
王夫人涂着艳丽的指甲油,张晓曼脸上原本就是那么狰狞恐怖的伤口了,王夫人下了狠心,长长的指甲抓破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张晓曼连声惨叫,惊动了医生和护士后,王夫人才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离开了。
张晓曼倒在床上,惨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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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缙言心血来潮,说要吃小馄饨。
唐末晚下楼帮他买,在电梯里,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哎哟,听说你的狐狸精,小三,被正宫给抓的哟。”
“叫这么惨,肯定是破相了,活该啊。”
“那也不一定,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我要是那个老婆啊,我就泼硫酸了。”
……
等唐末晚买了馄饨回来,上楼,电梯里还是听到有人说:“哎,听说没,医生说,那老婆指甲有毒,那张脸,毁了啊。”
“哎,这就是报应啊,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的,什么不好做,去当小三,哼,毁容真是便宜她了。”
……
唐末晚拎着馄饨,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就连护士都在讨论:“哇,你们听刘主任说没有,就是整容都不见得能把她的脸整回去啊。”
“你们没事干了是不是,上班时间,在这里聊八卦,想每个人都扣奖金吗?”护士长一声威严的厉喝,小护士纷纷作鸟兽散。
唐末晚回到病房里,发现老太太来了,给傅缙言带了家里的点心来,唐末晚打了招呼,对傅缙言说:“要不先吃馄饨吧,待会儿就不好吃了。”
傅缙言吃的时候,老太太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那是神采飞扬,满脸的……八卦之气。
“末晚,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这医院发生了一件大事啊,一个小三被大老婆抓毁容了,毁容了!”
李婶震惊:“真的是,老太太,那严重吗?”
“毁容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唐末晚听老太太说的眉飞色舞,莞尔。
“对了,我还打听到,那狐狸精姓张,叫张什么的,哼,是万林那小贱蹄子,没少给我们公司使绊子,活该被毁容啊。”
万林的。张晓曼?唐末晚的手一怔,差点把一个馄饨给洒了。
世上事,只怕真有那么巧。
趁着傅缙言睡着后,唐末晚悄悄向护士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张晓曼住的病房了。
不在同一层,但在同一幢楼。
她搭电梯来到张晓曼那一层,一路上还是能听到各种消息,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咆哮咒骂声,已经确定,就是张晓曼了。
张晓曼边哭,边骂医生,唐末晚叹了口气,没有进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张晓曼也是咎由自取。
她只是可惜了,曾经那么美好的年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彼此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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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
唐末晚蜷缩在傅缙言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
脸上是掩不住的浓浓疲倦。
明明睡得很沉,结果他一靠近,她却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她诧异:“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上还有淡淡的烟酒之气:“你刚刚应酬完?”
他没有否认,唐末晚起身,去给他倒水。
手被他握住,屋内没有开空调,夜里有些凉,她穿得单薄,手指冰冷。
他蹙眉:“怎么不穿件衣服?”
“不要紧。”他跟前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青丝洒落在肩头,身上有一股柔软的清香,眉目温和,他一个用力,唐末晚就被控制在他的双臂之间,挣脱不开,干脆主动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双手贴着他的肩胛骨,搂着他:“公司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
“那就好。”傅绍骞回拥着她,唐末晚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然后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拂过她的耳畔,“所以我从明天开始,会有很多时间。”
“嗯?”
傅绍骞把她鬓边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低沉的嗓音趋向于温柔:“我辞职了,以后,可能要靠你养我了。”
“……”他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唐末晚的震惊也只有一瞬,很快她就笑出来,“没问题,我现在的工资挺高的,养活我们三个绰绰有余。”
炽白的灯光下,他笑了。那是唐末晚认识他以来见过的他最为坦诚的没有负担的笑容,仿佛真的卸下了所有肩头重担,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拂开他碍眼的长发,弯下头,薄刃般的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她的大腿处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某部位的变化。
“哎,别----”这里可是他们儿子的病房,小人儿还躺在床上,明明已经那么相爱的缱绻过,也抵死折磨过,可他们的身体一碰到彼此,还是像是受了某种指引,让人欲罢不能。
看出他的失望,唐末晚踮起脚尖,软软的唇瓣印在他的脸上,本来是蜻蜓点水的想把他打发了,哪里知道,最后却演变成棉花碰到钢铁。傅绍骞心头一紧,连日来的思念化作了他眼底噙着的那一抹似笑非笑,搁在她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不想在这里啊,那去里面好了。”
他笑的很轻,嘴边翘起一点点的弧度,像一根羽毛,扫过她的心头,而那双黑濯石般深邃的眼睛,透着光亮,不由分说的将唐末晚抱入了洗手间内。
小小的洗手间内,关上门,便是一室昏暗。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深,他们尽量控制着不发出声音来以免吵醒傅缙言,可是最后的最后,还是败给了打破一室旖旎的手机铃声。
洗手间内,唐末晚手忙脚乱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床上的傅缙言也被吵醒了,唐末晚几乎是立刻冲出了洗手间,拿起手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以至于没有仔细看屏幕上的号码就接了。
“喂,您好。”她顺了顺呼吸。
“您好,我是韩文轩。”
唐末晚如遭电击,忘了开口说话。
姗姗而来的傅绍骞,看到她血色骤褪的苍白面容,拿走了她的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听韩文轩在那边说:“我知道你不会想回来,不过老爷子情况不太乐观,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能不能来趟首都,我们派人去接你也可以。”应该是许久未得到唐末晚的回应,他有些着急了,“唐小姐,你有在听吗?”
“抱歉,我是傅绍骞。”
傅绍骞一开口,那边的韩文轩沉默良久。
毕竟如果没有唐末晚的出现,他们应该成为翁婿的。
当年事情闹的那么不愉快,韩夏朵到底是他自己的女儿,韩文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面对对面韩文清,还有病房内危在旦夕的老父,韩文轩还是放低了姿态:“那麻烦你转告下她,看能不能来一趟首都,我父亲,生命垂危,想见一见她,毕竟是韩家的骨肉。”
“好,我会代为转达的。”傅绍骞态度很谦和,平静,“帮我向老爷子问好。”
“嗯,那先这样吧。”
傅绍骞结束通话后,把手机还给唐末晚,唐末晚一言不发,床上的傅缙言有些忧心的看着她:“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唐末晚不想影响孩子,就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小家伙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我想回家,这里住的好不舒服。”
唐末晚则望着傅绍骞。
十分钟后,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深色风衣的孩子,右手牵着一个美丽温婉的女人,上了宾利,驶离了医院。
小家伙想吃宵夜,他们就在路上找了家干净的馆子,因为手上有伤也不能吃辛辣的,所以点的几个菜都很清淡。
但这已经比他这几天吃的味道好太多了,离开的时候,滚圆着小肚子。
车子无声的奔驰在寂静夜色中,灯火阑珊的夜景如浮光掠影般不断往后退去。
正好遇上红灯,车窗正对着百货商场的led广告显示屏,幽蓝的屏幕上,叮咚----扣人心弦的鼓声,仿佛敲击在人心口上。
香气芬香的夏日里,一名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青年,骑着单车,穿过大街小巷,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在夏日的阳光下,如此年轻,朝气。
前方的大榕树下,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衣裙,来回走着,神情隐隐带着期盼紧张,和羞涩。
当她看到男孩的第一眼,便挥舞着双手,男孩把自行车停在她面前,女孩正打算跳上去,他却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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