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初恋 (伤素华)

沈笑赶紧挣扎了起来，说：“你快放我下来，这么抱着会累死你的！”她见徐晋不为所动地往上走，又补充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还能走的，不信你放我下来，我还能跟你比赛……”
徐晋低下头就吻了她：“别说话，节省点体力。”
就这样，徐晋抱着她虽然费力，但一路稳稳当当地上了山顶。
山顶更冷，但空气清新。眺望山下，万家灯火绵延不绝；抬头仰望，星子布满夜空，这景致虽说常见，却也少有人懂得欣赏。
沈笑被徐晋放下来之后，才注意到不远处铺了一个厚毛毯，还有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只圆盒子。她吃惊地问：“这些不会是你准备的吧？”
徐晋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沈笑一步步走过去，又是一惊：“蛋糕？”
看清楚圆盒子是蛋糕之后，她蓦然想起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
徐晋笑了：“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沈笑的双手捂住嘴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因为从认识徐晋到现在，沈笑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她这个女友做的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沈笑冲徐晋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亲爱的，生日快乐，还有对不起。”
徐晋却让她去那边的毯子上坐下，而他一转眼人就看不见了。
沈笑等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一道光掠过头顶，然后很快在空中绽放出花朵的形状，绚丽夺目。
是烟花？
很快，更多的烟火冲上天空，在空中划出不同的形状，转瞬即逝，却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绣出了一副金光四射的秀丽山河。
徐晋从黑暗里一步步走向沈笑，烟花就好像在他身后绽放，衬得他整个人越发让人心动。
他绅士地从沈笑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沈笑毫不犹豫地把手放上去。
秋意盎然的山顶，吹着晚风，这两人翩翩起舞，虽然有些冷，虽然身上穿得很多，但丝毫不影响他们跳舞的雅兴。
沈笑把头靠在徐晋的肩上，问：“这里对你来说应该是有特殊的含义吧？不然不会生日的时候还特意带我过来。”
徐晋抱她更紧了些：“我不过生日，但每年今天都会来这里坐一坐，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很舒服。”
“就是这样？”沈笑不可置信地问他。
只见徐晋点了头：“越州污染太严重，这里难得呼吸顺畅点。”
沈笑一边摇头一边笑起来：“哈哈哈哈，就是因为空气好所以来这里，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笑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认真地看着徐晋，“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骗了？”
她忽然扭过头去，指着山下较远处的地方说：“这里看过去能看到海岛，以前我家就在那里，如今你要在那上面建一个大型的会展中心。你带我来主要是看这个的吧？”
徐晋勾了勾她的鼻子：“这么聪明啊。那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刚才徐晋去点燃烟火的时候，她就四周看了，虽然天有些暗，但从前自己家的位置她还是能看出来的。现在那边已经建起了造型独特的展馆，在夜灯的烘托下犹如一颗巨大的明珠嵌在距离越州并不远的海洋上。
她一时有些感慨：“这个展馆等建成的那一天一定会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或许它会成为越州的‘悉尼歌剧院’。”
徐晋点点头：“不错，这个项目我投入了很多，并且坚信它的价值将远远超过所有人的期待。我把它作为娶你的聘礼如何？”
沈笑震惊：“你疯了？”
“是的，很多年前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疯了。”徐晋说。
“很多年前？”沈笑咬了咬下唇，忽然抬起头来，“徐晋，我发觉我好像很早之前见过你。”
徐晋眉心一动：“想起来了？”
沈笑有些费力地点了头：“刚才你又是抱着我上来，又是看星星，我其实早就应该想起来的，我来过这里，在很早之前……但是！那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我根本记不得那是你啊！”
徐晋终于笑了：“好歹今晚没白准备这些。之前你不会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我说我不知道，确实是因为不好说。你很小的时候在这里迷了路，还扭伤了脚，却说要上来看星星，那时候我就想：这小丫头真是挺奇怪的，大晚上在山上不害怕还想着看星星。可惜，小丫头长得太可爱了，拽着我的衣角不撒手，我也奇怪于自己怎么没甩开你，反而抱着你上来。那时候你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这么一说了之后，沈笑当时的印象就又回来了一些。她不大记得是怎么会到这山上的，只记得后来是有遇到一个大哥哥，她当时觉得这大哥哥长得好看，又不像坏人就拉着他不肯撒手，因为其实她真的蛮怕一个人的。后来看大哥哥是往山上走的样子，所以她灵机一动就说要去看星星，顺便就能跟他一起。不过后来她很困就睡着了，醒来之后已经到了山下，到了妈妈的怀里……这中间她说过的话嘛，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便问：“难道我说了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之类的？”
徐晋摇头，笑意袭上：“你说：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做我爸爸吧。”
“噗……”沈笑被逗笑了，“真的假的啊？我不能这么说吧。”
徐晋认真地说：“真的。”
沈笑羞得捂了脸：“大概是我那时候太想有人做我爸爸了吧，那你当时答应了没有？”
徐晋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又亲了亲，两人微凉的唇贴合在一起倒是生出些暖人的味道。
他说：“没有。但你让我记住了你，而且印象深刻。以至于很多年后在小兰的大学里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沈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你还能认出来？”
徐晋点头：“你跟小时候一样可爱，也更漂亮了。”
“你肯定在骗我，就凭这一点点的印象，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沈笑狂摇头，“你是不是偷偷地调查过我？”
徐晋摸了她脑袋：“还真没有。”
“你确定？”沈笑抱住徐晋的腰，仰头看着他。
“好吧，确实我通过关系知道你是谁，但是后来我就出国了，一直过了好多年才回来。”
徐晋说来平静，但沈笑却觉得心潮澎湃，难以想象。
很多年前，那时她才多大？徐晋也才十几岁吧？他就已经对一个小女孩留心，并且千方百计打听她是谁了？
徐晋眼里闪过一丝暗色，但很快抹了去，他看向沈笑的时候又是那醉人的笑：“没有刻意打听你，只是机缘巧合。因为我那时候跟着哥哥去过海岛那边，这个展馆的计划也是那时候就形成的，刚好又在那里碰到了你，总觉得是缘分使然。可惜没想到，这么早就结下的缘分，竟然酝酿了二十年才终于开花结果，这一点，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沈笑往他怀里缩了缩：“哈哈哈，我从来没想到二十年前跟你就已经认识了，看来咱来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了！”
“对！”徐晋说着就搂着她起来，“现在回忆也够了，我们回去吧，这里确实挺冷的。”
沈笑的笑声在山间回荡：“你终于也觉得冷了！我敢肯定明天咱俩铁定得感冒，不过能想起这件事情，感冒也值得了！”
回了家之后，温暖的感觉包围住里两个人。沈笑已经冻得鼻涕直流，徐晋还好，他给沈笑找了毯子裹上之后就去厨房弄红糖水。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沈笑穿上毛拖鞋，从后面抱住了他：“生日快乐，老公。”
徐晋突然转过身来，把她拉到怀里：“你刚才叫我什么？”
语言是很神奇的东西，有的时候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背后蕴含的情谊却让人震撼。
沈笑这一声“老公”何尝不是一句“我愿意”？
徐晋做了这么多，如今听到这个，自然是欣喜若狂。
沈笑也算是有过感情经历，但最亲密时候，喊出口的也不过是“亲爱的”，这种叫法，其实对亲友网友都可以，如今见面不熟的人大呼“亲爱的”也并不是新鲜事，但“老公”就不同了。感情每到那份上还真喊不出口，沈笑以前就喊不出，可如今不知怎的自然而然地就对着徐晋说了。
她既然开口叫了，那也就不介意再喊一遍。因此她趴在徐晋耳边边上又是一连声：“老公、老公……”
徐晋将她抱住，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缓缓地浅吻了起来。
这一晚两人一夜无梦，相拥而眠。
可谁知道，第二天起来，沈笑倒是神清气爽，但徐晋却鼻涕连连，说话声音也粗噶沙哑。
沈笑用手背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有点发烧啊，要不我今天帮你请个假吧？”
徐晋抓住了她的手：“没事，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就是有点虚，开不了车，待会让司机送我们上班好了。”
沈笑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好了叫你。”
沈笑虽然这几日一直受徐晋照顾，但现在徐晋生病，她也不含糊，很快在冰箱里找到昨晚买的八宝粥的材料下了锅，在熬粥的时候，她先找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喂了徐晋吃下才去洗脸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