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心绪莫名糟糕,傅寒声察觉到了,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所在,上前把她半圈在怀里,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就在他低头亲吻她右臂上的蜂鸟图案时,萧潇呼吸停了,她猝然看着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也有着太多的复杂,他却用薄唇贴着她的耳,柔声道:“都过去了,潇潇。”
都过去了吗?
“来,我们去试鞋。”
傅寒声搂着萧潇坐在沙发上,造型师这时候拿了一双限量版的镶钻高跟鞋过来,萧潇看了一眼那鞋,好看是好看,但她右脚还没完全好,怕是无福消受。
傅先生不看那鞋,只看着他的秘书:“把鞋拿过来。”
华臻此次过来,准备了好几双高跟鞋,也许不能称之为高跟鞋,低跟鞋倒是差不多,偏平底。
五六双鞋整齐有序的摆放在沙发旁,造型师正欲上前帮萧潇试鞋时,却在目睹傅寒声的举动时猝然止步。
傅寒声在萧潇面前蹲下身,握住了她的脚,华臻抿了一下唇,迟疑道:“傅董,还是我来吧!”
“不用。”萧潇脚伤还没完全好,这些人不知轻重,万一弄疼了呢?
这个俊雅的男人,就那么蹲在萧潇的面前,握住萧潇右脚的时候,手指指尖似是无意划过她的脚心,那么痒,萧潇气笑不得,偏又听他打趣道:“还好,终于不再是小胖脚了。”
若非有人盯着他们看,萧潇真想踢他一脚。当然,如果她能踢到他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打趣她,但为她试鞋的时候却很专注,每一双鞋子并非直接就往她脚上试,而是先看款式和鞋跟,若是他本人觉得合适了,方才帮她套上。
终于敲定一双鞋,傅先生抬眸看着妻子:“站起来,让我看看。”
他是一个强势的男人,强势到习惯发号施令,而别人只能遵从,萧潇并不过多表态,她提着裙摆站起身,见傅先生伸手指了指对面,她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对面站好,只听那人又吩咐道:“转
tang个圈。”
萧潇情绪又要上来了,但被她压了下来,顺着他的意,慢慢的转了个身。她这么一转,虽说动作很慢,但裙摆却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有造型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实在是太美了。”
傅先生薄唇微勾,看着萧潇问:“潇潇觉得美吗?”
这人……
萧潇不理他,这个问题她可答不出,她哪能自己夸自己?
傅先生双手斜斜的插在裤袋里,一言不发的盯着妻子看,眸色柔软,萧潇被他看得颇为尴尬,他究竟还要再看多久?
两位造型师在一旁看了,眼红不已,再看对面站着的女子……唉,人家是真的美啊!难怪傅先生会金屋藏娇了。
眼见妻子脸色红了,方才合了傅先生的心思,他低低的笑,过了会又问华臻:“太太美吗?”
华臻一愣,很勉强的笑了笑:“很美。”
傅先生笑容不变,却语调平淡的丢了一句话过来:“太美也不好。”
造型师愣了:男人不都喜欢女人越漂亮越好吗?怎么傅先生……
华臻愣了: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萧潇也是一愣,她看着傅寒声,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什么意思,她不懂。
什么意思?
在傅寒声看来,妻子的美,本该他一人独占,怎能尽展人前?女子美丽,注定会在宴会场招人瞩目,若是不美丽呢?
所以,还是不美丽比较好。
……
2007年12月31日,这一日是2007年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不知有多少市民正在欢天喜地的迎接着跨年夜,同样是这么一天,入了夜的C市月凉如水,但唐家却是灯火通明,门前豪车流动,离远看竟是宛如繁星浅照。
唐家门口站立着至少数十名佣人,正和唐家成员殷勤的迎接来宾。
这夜,傅寒声和萧潇并不同行,傅寒声先行一步,萧潇隔了半小时才出门。抵达唐家附近,已有佣人快步走了过来,并殷勤的打开了车门。
唐家门外的车队实在是太多了,萧潇乘坐的座驾远远偏离唐家大门,光线偏暗,佣人要为萧潇带路时,萧潇开口说话了:“你去招待其他客人吧!我自己随便走走。”
那佣人估计是新来的,或是这几年方才进入唐家的家佣,看情形并不认识萧潇,要不然他不会说:“唐家院落比较多,道路迂回曲折,我担心您会迷路。”
萧潇不再多言,任他在前方带路。
距离唐家大门近了,只见门口站着一对璧人。称呼璧人应该还算合适吧!男子西装革履,英俊温润;身旁女子更是漂亮的惊人。这样一对男女,相信不管是任何人看了,都会移不开视线吧?
男子是徐誉,女子是唐婉。哦,这两人已是夫妻。
有两位外国友人抵达唐家,徐誉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声音虽然比较轻,但萧潇还是听到了徐誉的寒暄语,是法语。
萧潇对法语涉猎不深,只能听得懂简单对话,再深就是门外汉了。徐誉的法语说的很好,示意两人入内,嘴角笑容温和。
待目送两人入内,徐誉慢慢回身,笑意未散的眼眸,就那么猝然不及的对上了萧潇,只见萧潇一袭黑色晚礼服,就那么置身于冗长的车队里,那般静默,不知是她蛊惑了夜色,还是夜色迷离了她。
她……来了。
☆、盛开的花朵,刹那间凋落
徐誉,36岁,唐氏地产业总经理。每天穿质地上佳的高级西装,高档皮鞋,开名车上班,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可以透过落地玻璃窗俯览小半个C市匮。
空闲时,他会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每一个人都是步履匆匆,宛如快速运转的机器,纵使满身疲惫,却也要打起精神,旰食宵衣。
这是一座快节奏都市。
有人说:人之所以会累,一半是源于攀比,一半是源于生存。
商界游走,出席重要场合聚会,行头置办尤为重要。2007年12月31日,唐家门庭若市,但凡到场人士,俱是衣着光鲜,若说无人心存攀比,那是骗人的。
女士晚礼服争奇斗艳,无不昭显着好身段;男士出席正式场合多是高级定制西装,有人穿阿玛尼,有人穿博百利,有人穿CK……
商人不觉得这是攀比,他们称其是投资和门面工程,高级西装和晚礼服穿在身上,并不一定就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但必须穿着,若是不穿,怎么在宴会场所证明身份?不需要靠衣服证明身份的那个人是傅寒声,是唐瑛。
徐誉和唐婉结婚后,应景也好,做戏也罢,偶尔会结伴外出吃饭,若是时间允许,也曾去剧院看过几场音乐剧。唐婉对徐誉无法上心,因为她把满腔情思全都给了傅寒声;至于徐誉……徐誉对唐婉始终都是淡淡的,他可以保持他的豁达风度,却无法施加给唐婉突如其来的热情。
前些时候,徐誉和唐伊诺在外碰到,中午一起用餐,中途说起唐婉,唐伊诺迟疑道:“叔叔,你爱唐婉吗?”
徐誉静静的吃着主菜,无意回应,直接敷衍道:“你还小,有关于情感话题,我不跟你谈。”
对于徐誉来说,提及情感,不可避免就会想起萧潇,她的年纪也很小,但他却在逐年累月里,任由自己一步步泥足深陷,纵使他已结婚,但每次想起她,依然会令他的胸口隐隐刺痛,好比此刻…俳…
唐奎仁忌日,她来了。
她穿一袭黑色晚礼服,缓缓走来时,嘴角噙着清浅的微笑。那笑并无任何内容,却在月光下柔软绽放。那一秒,徐誉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是花香,更像是植物香,离得近了,那香气淡淡的,却又缠绵的飘散在了夜风里,很好闻。
徐誉没有虚应客套话,他跟她无需说客套话,她本不是爱笑的女子,但今夜嘴角隐有笑意,就是因为这一抹笑,可谓是魔力惊人,徐誉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偏在这时,唐婉也看到了萧潇,似是颇为意外她会出现在唐家门口,皱了眉,却因又有客人到访,只得含笑迎了上去。
萧潇抬眸看着徐誉,语声还算温软:“我去拜祭外公。”
“好。”
徐誉目送萧潇背影,只见她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看他,眼神清冷乌黑,可谓是顾盼生辉,她今夜除了一身晚礼服,几乎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如此低调,却也遮挡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丽和耀眼风情。
那一眼,似是无意,却让人遐想无限,徐誉自己遐想无限。
他低头再次笑了笑,是笑他自己。
有高跟鞋声渐行渐近,再然后有人立在了他的身旁:“她怎么来了?老爷子去世多年,她哪一年回来拜祭过,怎么今年……”
徐誉抽出一支烟点燃,不予理会唐婉的愤愤之语,他一脸平静,直到唐婉落了话锋,他方才吐字清晰道:“凭什么?就凭唐奎仁是她外公,就凭唐瑛是她母亲。”
“你——”
唐婉皱眉,没有怒火是自欺,徐誉本是她的丈夫,却处处维护旁人,怎不气恼?但她压下了火气,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唐家门口,除了商界朋友,还有大批媒体蹲守在外,她丢不起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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