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唐火火突然一声爆吼,打断司蓉的话,捂住了脑袋瞪着她怒,“别说了——!我不信——!我一句也不会信!”
“不信?就自己去看!是不是事实,你心中比我清楚!他们就在希尔顿酒店,去看看,现在你的男人,和谁在一起,而过了明天,处理了御晟厉,你男人将要对你做的,又是什么。”司蓉冷哼,语气竟早已恢复冷静,抓起那些资料,扬了扬在手中,便道,“这些都是复印件,真正的证据,全在你男人的书房和办公室里,御老爷子费了所有力气才给了我这个,想看真相,就自己去验证,去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可怜虫!”
说完,她便抬起脚,缭了缭稍有凌乱的长发,冷哼一声,径自离开了那实验室!
唐火火站在原地,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手脚冰凉,心中暗痛的说不出话来,她一遍遍拨打御晟深的电话,无数次提示无法拨通和关机后,终于难忍,冲到了夜色中,驾起车,前往了御宅所在方向。
而她不知道,自己离开时,病房内的萧奕似乎醒了,动了动指,张开了双眸——
…………
…………
司蓉就待在不远的树林里,暗自观察着一切,等看到唐火火一脸凌乱的离开之后,这才满意的拿起电话,眸色冷,对着那旁人道,“一切准备好了,按计划进行,御晟厉,动手吧——!”
………………
………………
火火刚学会开车没多久,还没有驾照,但开起车来速度却极快,心神俱乱,没注意到两旁的车镜,也没注意到后一直跟随的车辆……
她先行回了御宅,下意识的冲入了御晟深的房间,找到了他一直放在角落高处里的密码箱,搬了下来。
不知道是天生学习能力好,还是说这一刻上天都在帮助她认清事实,她抖着手运用从蔷薇学来的破解知识去开那密码箱时,才试了两遍,便听啪的一声,密码锁打开,保险箱自动掀开来,露出了里面整齐平放、又珍惜对待的东西。
一半,是孤儿院拆迁项目和自己曾在某医院治疗的一干资料,与司蓉所提供的时间与条款一模一样;一半,是关于她和久然的血型研究与报告资料;
和她在那电脑机密u盘中所看到的一样,末尾,仍旧署着jr,那是久然的缩写代号;而另一份最新时间关于她的,竟然连名讳都没有,保密做的极高,而结尾陈词一句,清楚写明——
符合配对jr血清代替救治,但对提供人来说有一定生命危险,失败率将为百分之七十,请手术室行人三思而后行。
末端,签着御晟深的名字!
那是御晟深的名字,御晟深的笔迹,御晟深的印章没错!
配对人,毫无疑问,就是久然;提供人,毫无疑问,就是她唐火火!
...
☆、256. 256等待的抉择
【256等待的抉择】
三思而后行,御晟深真的为她三思过吗?
不,也许,他只为久然三思,只为久然!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没有一个人提醒她,就这样简单清楚而过分的,决定了她将要去做什么,决定了她那百分之七十将要危险的丧命率?
唐火火握着那纸张,双手颤抖,容颜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不知那种酸楚该如何表达,劝着自己不要发怒,更不要擅自相信,可耳边那道声音分明在叫嚣提醒着御晟深把她留在边所为的一切一切目的……
相遇,是因为她的血型,是因为他的计谋,更因为他要救久然。
他设好计谋,等她上钩,做的那么天衣无缝,甚至可以为她许下诺言,让她相信那莫名其妙的求婚,真的是一遇就定了终生,一言就定了婚契,一次次被他感动,一次次去设想将来和他组成的那个家……
没有家的人总会向往,像她这样的孤儿才会好骗,不然,她怎么那么容易就执着的,当初就告诉御老爷子,非他不嫁!而不愿相信御老爷的警告,你永远敌不过一个青梅竹马,你永远做不了他心中那个人那句话?
她确实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不然,不会一开始就没看到,御晟深如此冷静,如此自制,只有提到久然才会铮然暴怒,才会为她喝醉,为她神伤,甚至对于御小然都不能随意而提!
一直以为这只是一种怀念,一种懊恼,一种过去的表现,现在才知,那是一种重要,一种谁也无法代替的沉重,更是一种掩埋,一种对她隐藏而不令她发现重视久然事实的掩埋!
无法遮掩的,天生而就的!这是他对久然所有的表现!
想到他那么一次次强调过去和完美掩饰,想到他一次次令她相信未来才是属于他们而值得憧憬时,她的心口猛的一拧,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又像一道冰凉的巴掌狠狠的掌掴在了自己脸上,无声无息,却穿透心房,打的鼻痛血流,跪着也只能哭到无声……
因为,一切不过在于她相信,一切不过因为她执着,一切不过是源于她误会了他的刻骨铭心,根本,不是属于她的!
她一次次跟随,一次次相信,一次次面临危急,就连飞往爪哇都那么义无反顾,穷极相信,唐火火眼圈红了,突然笑了,心也突然静了---
怎么那么没出息?
唐火火,你怎么会那么傻,在这一刻,还在想,这一切,可能不是真实,这一切,可能只是一个梦,这一切,不过是在等待御晟深对她的一个解释?
她红着眼圈,又打向了御晟深的电话,仍然无法接通,她心中猛凉,只觉双眼剧烈干涩,压抑着疼痛与颤抖,正疯狂落泪,电话却响起,手机却亮起光芒。
她慌的翻过,以为是御晟深,竟看到打来的是司沐,并不是她此刻最期翼的那个人!
“是不是有点早?”司沐的声音,不知为何,隐隐带着担忧,“快要凌晨五点了,今早六点要升旗,你是我亲荐的学生会成员,我得保证你的安全和到场。”
“我……没事……”她压抑颤抖,极怕,下一秒,就会崩溃出声。
“你在哪儿?”司沐似乎听出了什么,急声,“唐火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
她只能重复这两个字,终于再无法隐忍那一刻,挂断了电话,抓起那些资料,冲了出去,连经过客厅时,早起的许伯对她打招呼和询问,也没有听到!
车子一路驶向酒店,就在两人初遇的走廊门前,唐火火忽然犹豫,竟没有勇气敲了进去,竟不敢面对那最里室躺着的久然,更不敢直接质问御晟深那一声到底是为谁以及真相!
她懦弱,她迟疑,这一刻所有的胆小潮涌而归,唐火火找不到方向,竟整整站在门前待了二十分钟都不曾移动,直到听到电梯门前处有交谈声响,她才懵的回神,快速闪躲到一旁,跑到角落的安全通道里,无声躲了起来!
“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为了久然,boss执着了六年。”是方芯的时间,边走边叹,她在轻叹,“恐怕,处理了御晟厉的事,就要开始真正手术了。”
“那么危险……真的,要用唐小姐的血清来救人吗?”夜零发问,声音急促,“血清必须当场制作,有时间期限,必须掌控好时间,需要大量抽血,也有可能增加病毒感染,使唐小姐虚弱加重,也获感染,你要知道他们这种变异血型的人,对这种病毒毫无抵抗力,并且繁衍力极高,两个人,任何一个当场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都是很高……”
“这是boss的抉择,与我们无关!”方芯表痛苦,低叹,“我们所做的,只是执行任务,准备好一切,等待组织里的人,把实验室里的唐小姐带过来就好了。”
“这样真的好吗?”夜零言语担忧,“唐小姐对此一无所知,我们还提前对她下了迷药,再过会儿就开始起作用了!而那个……也只是昏迷了六年的人,即使对boss有一定重要,唐小姐仍是我们的朋友……”
“夜零!”猛的打断,方芯厉喝,“不要干涉过多!也别过问!接下来发生的事,代表boss的抉择。选谁,都好,我们要做的……是等待!”
我们要做的,是等待……
两人的声音还回旋在走廊里,夜零和方芯已走回房,向守在里方的无影和兰斯询问况。
唐火火却待在原处,手捂着双唇,克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和多余呼吸以防他们发现……她睁大瞳眸,不敢置信,曾经那么相信和信赖的朋友y组织,这一刻,却成了要将她送上手术台的侩子手!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庆幸,庆幸在听到萧奕讲述,得知自己那疯狂而残忍的从前时,有y组织陪伴,有御晟深守护,有御小然等待,有许伯笑着守候去给她建立一个家。
家……家!这个字眼,忽然变的好可笑,可笑的,几乎要将她的心脏疼的快要撕烂掉-----!
为什么这么疼,这么疼?连疼痛的阻止方法都找不到?
以前难过,可以听歌,可以运动,可以高喊释放可以找到任何纾解的方法,可现在,这种痛仿佛贯穿生命,刺穿骨髓,似乎将要把她每一条血脉和神经都以利刃清楚刮割,清楚颤抖的连疼痛的力气都需要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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