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麻烦!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离开吧!”安宁侧过脸,下了逐客令。
楚钧压下不悦的情况,尽量耐着性子哄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下去吃饭!”
“不用,我吃过了!”安宁在撒谎。
“你撒谎,根本没有吃过!”楚钧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安宁,你越来越不诚实了,开始跟老公说假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今天她可以为这点小事情撒谎,明天也许就会为其他的事情撒谎!这说明什么?她不再信任他了!
“好吧,就算我没吃过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安宁昂起头,冷冷地睨着他,毫不示弱。“楚钧,别以为你是谁的主宰,我并不欠你什么!”
安宁强硬的口气让楚钧微微一怔,她所说的不欠到底指什么?他凉凉地绽笑,慢慢靠近她。
男子高大的身躯和强大的气场给她造成无形的压迫力,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眼里闪过慌乱。“你别过来!”
楚钧停下脚步,双手插进了裤袋里,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眯眸道:“你所说的不欠指的是钱吗?安宁,别以为你什么没拿就可以走得问心无愧!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不还给我就休想摆脱掉我!”
安宁不由睁大清眸,连声否认:“你胡说!离开你家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拿!我……”
“你拿走了这里面的东西!”楚钧抢前一步,把她抓到怀里,然后拉起她的纤手,让她摸向他的胸膛。
她的纤手紧贴着他铁硬的胸膛,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强壮火烫的心在砰然跳动。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由感觉一阵心酸。
“你走的时候拿走了它,没有它你让我怎么活!”楚钧低下头,近距离的凝神,让她清析得看到他眼眸里的红血丝。有多久,他没有睡过一个安心安稳的觉了。“安宁,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说走就走,难道对我就没有半分留恋吗?”
无数的话语梗在喉间,安宁的眼圈又红了。她想扑进他的怀抱里放声大哭,抛掉所有的自尊、骄傲、任性、倔犟,做一回柔弱的小女人,让他继续疼惜她宠爱她。可是,假如她妥协,他们的关系又会打回原形。
他仍然是她的主宰,她仍然还是要接受他的强势霸道和自以为是!
狠心地把泪水给逼回眼眶里,安宁抽出了自己的手,倔犟地转过身,不肯正视他。
无疑她还在跟他赌气,楚钧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耐性来哄她。“老婆,别跟我赌气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非要闹到离婚!苏苏的事情……我真得愧对于你,但也是没有办法!我亏欠她的太多了……”
底下的话他省略有,但是她应该能明白。
安宁已经恢复平静,淡淡地凉笑:“每次你做的事情都有理由,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想一想,我也有思想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是摆设,不是木偶!”
“安宁,难道让你宽恕苏苏就那么困难吗?”楚钧也有些生气了,他那样高傲睥睨一切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来俯就她,她却仍然不依不饶,实在太……不懂事!“就算杀了苏苏,我们的孩子就可以回来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宽容一次,放过她!她的身体那么差,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安宁也生气了,她忿懑地嚷道:“你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跟我商量过了吗?你完全自做主张!我受够了你的大男子主义,离婚的决定并非赌气,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楚钧,我觉得我们俩真得不合适!”
她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也许根本就不该再找楚钧这样的男人。他的心太深,她摸不到,他的位置太高,她只能仰望,这样的婚姻对她来说是一种压力,而非幸福。跟他在一起,她太累了!
这次他可以自作主张地放掉苏苏,下次他也许就可能自作主张地做其他她毫不知情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她就像一只宠物,他可以对她千娇百宠,却并没有真正把她当妻子看待。
“不合适?!”楚钧危险地眯眸,再缓缓睁开,冷笑:“安宁,你不觉得到今天才说这三个字已经太晚了吗?”
安宁气结,已经晚了吗?“我们俩的婚姻选择得太草率,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好在并没有举行婚礼,对彼此的影响不算大!我不要你一分钱,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
“对你的影响不大,对我影响很大!”怒气在慢慢滋生,楚钧那双幽邃的眸子慢慢变得犀利阴鸷,薄唇抿紧。
看着楚钧已经变脸了,安宁的性子却更被激了上来。她很生气,世上怎么就有这么难缠的男人,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却仍然咄咄逼人。“楚钧,我的孩子被你的情人害死了!拜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了!”楚钧忍无可忍,他终于破功,指着安宁的鼻子警告:“关于苏苏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提起!”
他竟然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不许再说苏苏一个不字!安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真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发现自己又闯祸了,楚钧不由懊恼地拍自己的额头。他这是怎么了,准是这些天缺觉少眠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脑子已经失灵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跑来是想把她哄回家的,这……这下又把她给得罪透了!
“哎,你别哭!”楚钧想再抱着她哄哄她,奈何还没等他碰到她,她就厉声尖叫,不得已,他只好撒开手。“安宁,不带这么没完没了的!我都说……是我的错,哎,你听我说,别动手!”
安宁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只抱枕,狠狠地抽打着楚钧,并且怒声逐驱:“你滚!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楚钧还想再说点什么来挽回,但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就这样,他硬生生地被她赶出门外。
“砰!”安宁狠狠地摔上房门,背倚着门板,无声地哭泣。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楚钧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他们僵冷的关系雪上加霜,安宁真得寒心透了。
哭过之后,她擦干泪眼,走回去,收拾了屋子,然后给自己煮了一碗鸡蛋面。婚姻失败了,日子却还是要过下去的。她已经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再这么下去如果病倒,那么她恐怕连医药费都拿不起。
吃着面条,她在心里思索着,仍然是一筹莫展。唯一可以求助顾依凝的,但是凌琅的话太过无情,让她寒心。罢了,不去打扰顾依凝,她再另想办法。
思来想去,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面统统筛选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身上,他就是——丁鹏!
放下筷子,她拿起电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丁鹏想让她帮忙向楚钧求情,她没有办法做到,现在却反过来要求丁鹏帮忙了。
“喂,安宁!”接通了安宁的电话,丁鹏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雀跃欣喜,“是不是楚钧同意放过我姐姐了!”
安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说过……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
“呃,”丁鹏还是无法相信,试探着问道:“你们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呢,难道是因为……苏苏?”
好聪明的男孩子,安宁不由苦笑:“也不是全因为她!主要两人性格差异,不太合得来!”
“是吗?”丁鹏惴惴地,小心地措着合适的词儿。“安宁,你真得决定要跟楚钧分开?”
“嗯!”安宁的回答无比坚决。如果说之前还有什么犹豫,那么楚钧的到来无疑坚定了她的决心!当他为了维护苏苏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别再提这件事情,她只觉心口拔凉,浑身四肢百骸都好像被冻上了。“我想跟他离婚!”
丁鹏又问道:“楚钧同意吗?”
“他不同意我也要离婚!”提起楚钧,安宁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反正……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应付家族压力的工具,一个公众场合的摆设……”
“安宁,你还在跟他赌气呀!”丁鹏像个知心朋友般开导着她,“你还是很在乎他的,不过是因为有了一些矛盾误会才要闹着离婚!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等考虑好了再做出决定!”
“不必考虑了,我必须要离开他!”安宁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接道:“丁鹏,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呃,”丁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为难地道:“你要我帮你打官司吗?”
安宁不由再次苦笑,自嘲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帮我的官司呢!现在你姐姐的事情还要靠他出面解决,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哪知道丁鹏听了她的话并没有松口气,而是更难过了。“对不起安宁,我多么希望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上你!哪怕为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甚至,我还会感谢老天爷赐于我这个表现的机会!可是……可是我的姐姐……唉……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已了!”
虽然丁鹏的话并不多,但安宁仍然被他话里的诚执打动了!男孩真得很执着,对她的痴迷始终没有改变。那些从前在她看来是戏语的诺言,此时看来真的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也许,以前她真得误解了他!作为商界大鳄丁翰章的儿子,他没有子承父业,也没有过那种左拥右抱的阔少生活。他甘于寂寞在小学校园里做体育老师,跟孩子们朝夕相伴。就凭这点儿,就能看出他并不是个功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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