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明天一早就回去?”邓擎苍皱眉,略微有几分不快的道:“安娜,我们好不容易到韩国来了,这两天也在忙着彩排没有出去逛,明天出去逛逛,听说韩国有很多美食的……”
“我真没时间,”安澜迅速的抢断邓擎苍的话,一脸歉意的望着邓擎苍:“对不起,老师,我妈身体不好,我得赶紧回去。”
“那行吧,”邓擎苍听她说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再勉强她,只是轻声的叮嘱着:“安娜,照顾好你妈,她……挺不容易的。”
杰森在一边疑惑的问了句:“邓老师,你怎么知道安娜的妈挺不容易啊?”
邓擎苍就狠狠的瞪他一眼:“你看过哪个当妈的容易了?难不成你妈生你养你很容易?”
“……”
杰森被呛了一鼻子灰,当即说不出半句话来。
安澜对邓擎苍点点头:“那我就先回酒店去了,你们去开庆功宴吧,我订了明天一早的航班飞滨城,就在这和你们告别,明天一早就不打扰你们了。”
邓擎苍见她坚持不肯去庆功宴也没有勉强她,叫来助理叮嘱送安澜回酒店,而他自己和杰森则直奔庆功宴而去。
安澜上车后才深吸一口气,好在她没听杰森的戴口罩带墨镜,因为那样的话很有可能会辨认出来。
虽然说这是在韩国,可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邓擎苍太有名了,万一有中国来的狗仔呢?她可不想因为这场演出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绯闻。
安澜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才回到滨城的,她以为自己悄声无息的去首尔,也可以悄声无息的回来,而滨城这个城市有她和没她都是完全一样的。
然而,当她走出机场时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使她戴着口罩,可依然有好些人不断的朝她张望。
就在她还疑惑不解时,滨城的狗仔们却已经蜂拥而至,刚走到出口,就被外边早已等候着的一大群狗仔给包围住了。
她身边并没有任何的保镖,前面的路被狗仔堵死根本就前行不了,而长枪短炮伸到她跟前,一个个问题像炸弹似的扔向她。
“二少夫人,有人说你和邓擎苍的女弟子安娜是同一个人,你认同这个说话吗?”
“二少夫人,有人说你和邓擎苍名为师生关系实际上是情侣关系,你承认这种说话吗?”
“二少夫人,如果你是安娜的话,那就是杰森的未婚妻,你现在和二少结婚了,那你是什么时候和杰森分手的?”
“二少夫人,易先生知道你和邓先生以及杰森的关系吗?”
“……”
情况来得太突然,她根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面对这样的情况,整个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
就在安澜正痛苦得快要哭出来时,狗仔身后响起了冷漠而愤怒的声音:“让开!再不让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安澜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是孙兴带了一帮人来,而机场的保安也迅速的跑上来,这才把狗仔们给拦在外边,让安澜跟着孙兴顺利的走出了机场。
“谢谢!”安澜上了孙兴的车后才用颤抖的声音对他道谢。
“不用谢我,”孙兴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是我们总裁安排我来的,要谢,你还是谢我们总裁吧。”
“……”
而孙兴却继续说:“我们总裁说了,你一天没和二少离婚,就一天还是易家的人,而易家的人自然是不能随便被外人欺负的,恰好二少和陈楠都不在,就只能是我来了。”
安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才低声的道:“不管怎么说,总之,谢谢你——你们总裁!”
孙兴嘴角抽搐一下,开出机场上快速干道时才又问了句:“你现在要去哪里?”
“送我回顾家吧,”安澜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既然媒体都报道了,那么母亲必然说知道这件事情了。
而此时此刻,再没有任何事情比她回去跟母亲解释更重要的了。
孙兴的车上放着一份滨城都市报,而报纸的头版头条再也跟易水寒和凌雨薇无关,只是她一个人的头版头条。
没错,是她一个人的头版头条,准确的说,是她和邓擎苍还有杰森三人的头版头条,相比较于杰森和邓擎苍,整个篇幅报道她的消息占据了三分之二。
报纸上惊心怵目的特大红字写着:惊天秘密:海米手机总裁夫人顾安澜原来就是邓擎苍神秘女弟子安娜!
整个画面上都充斥着她的照片,从杰森到机场接机开始,然后是她在机场上车时拍到的邓擎苍的侧面,再是她和邓擎苍以及杰森在酒店用餐的画面。
其实这些个画面里,她的面容都是模糊的,准确的说都是不那么好辨认的,狗仔们最开始也不敢确定她就是易水寒的新婚妻子顾安澜。
真正暴露身份的是她昨晚演出后回到酒店,她一直戴着白色蝴蝶面具回的酒店,进入房间后才把面具给摘下来的。
她是摘下面具后才发现落到窗户边只有纱窗而没拉上厚重的窗帘,于是便没多想就直接上去把落到窗帘拉上。
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就是她这个拉窗帘的动作被躲到外边一棵树上的狗仔给拍下来了,隔着纱窗的照片上,是她清晰的面孔。
孙兴的车驶出机场她才发现外边的天空下着雨,雨水不大,但是却很快模糊了整个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一个小时后,孙兴的车停在了沁园的大门口,安澜跟孙兴说了谢谢,然后便快步的奔向沁园的大门。
刚到大门边,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拉开了,她大步跨进去,都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不曾想到的大耳光就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她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沁园安静的夜晚,愤怒中的秦沁一用尽了力道,当即就把安澜的嘴角打出了血,脸颊上迅速的红肿起五指山。
“妈!”安澜用手捂住脸,望着细雨里母亲那张因为愤怒扭曲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解释着:“不是报道那样,妈……”
“啪!”又是一个用尽力道的巴掌甩在安澜的左脸上,同时也打断了安澜正解释着的话语。
愤怒之极的秦沁一脸部扭曲,连着打了安澜两个耳光的手颤抖着,指着安澜咬牙切齿的怒骂着:“顾安澜,我送你去国外是让你学音乐的,不是让你去给人做情妇的,你不学好给人做情妇,居然还去给他……”
秦沁一骂到这里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过来,当即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人就那样直直的朝地上倒去。
“妈!”安澜已经顾不得自己脸颊的痛,迅速的丢开背上的轻便旅行袋,蹲下身来扶起母亲就大声的喊着:“茹姨,赶紧来帮忙,我妈晕倒了!”
其实一心念经的秦沁一很少看报纸,也不大爱上网,即使看报纸也看财经报,所以安澜登报的消息她早上根本不知道,还是上午她到韵苑来陈婉茹把报纸递到她跟前她才知道的。
原本陈婉茹只是想看秦沁一母女俩的笑话,所以安澜进来时她就站在五十米开外的一棵龙眼树下,想看看秦沁一怎样教训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想看看顾安澜怎么给自己的母亲自圆其说这样天大的丑闻。
可她万万没想到,秦沁一在安澜进门时首先就红不说白不说的狠狠甩了安澜两个耳光,然后还就此口吐鲜血晕倒了。
陈婉茹虽然因为争顾云博的原因对秦沁一心生嫉妒,可到底也还没有恶毒到想让秦沁一死的地步,再说了,秦沁一容忍她们母女三人在沁园住这么多年,她也没有理由巴望着秦沁一去死,她以前也只不过是希望顾云博能和秦沁一离婚娶她而已。
所以,看到秦沁一倒地,她当场是完全愣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安澜叫她,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安澜,先不要动她,”陈婉茹语气急促的说:“我马上打急救电话,只是我们这距离医院有些远……”
安澜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跟陈婉茹的过节了,何况那些个过节跟自己母亲的生命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而陈婉茹打了急救电话后又给顾云博打电话,把秦沁一晕倒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把等下要送去的医院告诉了他。
好在救护车十分钟后就赶来了,安澜和护士一起把母亲抬到了救护车上,然后也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而陈婉茹则留在家里守沁园。
是距离沁园最近的医院,几分钟就到了,安澜看着医护人员把母亲推进急救室,她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了急救室门外。
她在急救室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想到报纸上那些报道,想到母亲的误解,她就难受得想去撞墙。
她是真没想到国内的狗仔这般疯狂,居然会跑到首尔去拍邓擎苍的新闻,如果她早知道是这样,那她肯定不会答应邓擎苍老师登台表演,不,她是肯定不会去首尔的。
秦沁一送进急救室二十分钟了,急救室门上还亮着红灯,安澜正无比焦急的时候,顾云博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安澜,你妈妈怎么样了?”顾云博的声音因为着急的缘故都明显的带着颤抖。
“还不知道,”安澜摇着头,刚刚还坚强的她在看见父亲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就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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