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诺辰还在说话,腾项南和宁雪以及应蓉和李嫂已经进去了。
后面,学校的领导们和阳阳也唯唯诺诺的走了进去。
“灿灿,灿灿,疼吧?”宁雪来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心疼的如刀子一刀刀把心脏给割掉了一般。
“妈妈,没事,就有一点点疼。”灿灿眼角挂着泪水安慰着宁雪。
“怎么能不疼呢?疼就哭出来吧。”腾项南挨着宁雪蹲下来,轻轻抚着灿灿的额头,“女孩子,要不要那么坚强?哭吧,爸爸给你擦眼泪。”
“没事,爸爸,你是不是怪阳阳了?你别怪他,是我要他带我去的。”灿灿是爬着的,她扬起头看见了应蓉和李嫂,笑笑说:“姨姥姥,李姥姥,你们也来看我了,谢谢啊。”
应蓉哭着挤出笑容,宠溺的责备着说:“数你小大人!干嘛那么懂事,你爸爸说的对,疼就哭出来,哪有女孩子不哭的?”
之后,灿灿被送进了高级病房,天天爬着,背上罩着一个罩子,用消毒薄被盖着。
其实没什么大碍,当天可以出院,但是腾项南觉得医院里好换药,好处理,硬是住了三天,这三天,腾项南几乎天天就住在医院里,就连宁雪都回家了两趟,他一趟都没有回去。
第三天,灿灿被接回家,一进门,一新和一帆两张小嘴上来吧嗒吧嗒的说了个没完,劝说说的她们想灿灿了。
“谢谢我的小妹妹们,姐姐也想你们,这三天没有让和我吵架,好闷呐。”灿灿笑着说。
“妈妈,你看姐姐多坏!你以后可别再就陪她不理我们了!”一新说着爬上宁雪的怀中,这几天妈妈不回家,可想死她了。
“妈妈,姐姐都好了,你看她多精神啊,今晚可不可以陪我们睡,这几天没有爸爸和妈妈,好孤单啊!”一帆说着也爬上宁雪的身体,那小表情,可怜巴巴着呢。
第二天.
闵诺辰派一个女护士来给灿灿换药,女护士很小心的给灿灿换药,本来伤口没什么的,可是,她却谨慎的不得了,这可是大院长宝贝女儿,弄疼了大院长的宝贝,丢饭碗是小,重刑估计也免不了。
学校那几个领导听说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处。
虽然这次事故听说灿灿小朋友要去看对面操场上帅哥打篮球,而阳阳小朋友为了姐姐的梦想成真,带姐姐去追帅哥而爬墙了,所以就掉下去了。
可是,学校的领导还是免不了有责任的,受了罚的还要千恩万谢腾项南的宽容呢。
刚换好药,腾项南推门进来,护士对宁雪说最好别给盖太厚,不能出汗等注意事项就出去了。
腾项南走到床前,正要问灿灿疼不疼,看到了灿灿的背,他眉心皱了一下,盯着灿灿的背看着,目光凝结了一般。
“爸爸,我不疼。”灿灿侧着脸看不清高大的父亲的脸,但是,她没有听到腾项南温柔的话,就明白腾项南一定是担心她担心到说不出话了。
面对灿灿的话,腾项南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眉心依旧紧皱,脸色似乎在变,变得微微发红。
宁雪看见腾项南的表情,上去拉了一把他,眉头也皱了起来,低声说:“你干嘛呢?”
可是,对于宁雪的话,腾项南依旧没有动,还是盯着灿灿的背看。
宁雪过去拉了薄被盖住灿灿的背,对吃灿灿说:“灿灿,不要乱动,休息一会儿,妈妈一会儿来看你。”说完,宁雪拉着腾项南走出灿灿的房间,朝他们的卧室走去。
“你干嘛呢?”宁雪有些生气,就刚刚腾项南的表情有些怪异,她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她觉得腾项南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腾项南一直把灿灿当亲生女儿对待的,何况,现在灿灿才八岁!
“宁!雪!”突然,腾项南抓着宁雪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那目光充满阴狠,仿若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最爱的老婆,而是他的仇人!
“怎么了?疼!”宁雪企图从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可是,那如铁钳般的手,她根本动不了丝毫。
再看去腾项南瞪着她的眼睛,那纯黑的眼眸像一片深海,深不可测,仿若有股神秘,要把她吸进去,那里不是一个温柔的地带,而是一个让人胆寒的绝境。
“南,你疯了,放开我,你捏疼我了!”宁雪见他如同魔幻小说里走火入魔的魔王,她从没有见过腾项南这样的表情对她,她更加疑惑了。
腾项南两鬓和额头的青筋暴起,宁雪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都在用力,似乎还有点颤动,她知道,这是腾项南生气了。
可是,应该生气的不该是她吗?灿灿是捡来的没错,可是,他曾经答应过她,会一直把灿灿视为己出的,何况现在的灿灿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说!灿灿是谁的孩子!”腾项南厉声朝宁雪吼了一声,喊叫的时候,手上又用了一把力度,宁雪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断了。
“说!灿灿是谁的孩子!”腾项南又吼了一声。
什么意思?他在问什么?宁雪愣怔的看着每时每刻都和她爱到骨髓的男人,平时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仅要捏断她的手腕,还那么凶的吼她,近在咫尺的眼神,凶狠的彷如要让宁雪拆骨活埋,那种表情中带出来的仇恨,可不是一般仇人能有的。
仿若宁雪就是她不共戴天了几辈子要找的罪该万死的仇人,宁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点被她心爱的老公弄懵了。
“你在发什么疯?怎么了?”
本来泪腺发达,平时有一点儿委屈就最爱在他面前流泪,此时被他这样对待,宁雪委屈的泪水就这样哗哗的流下来,而且这一流就汹涌澎湃。
手腕上痛的已经麻掉了,不知道疼了,可是心里却如一把锉刀在生剜她的心脏,一块块割下来,放在眼前让她看。
这种凌迟不堪忍耐,宁雪想,不是她在做恶梦,就是腾项南在梦游吧。
“宁雪!你骗我!”腾项南就在这时咬着牙齿又说了五个字,而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他问的时候,宁雪的哭声停了下来,就听到手腕处有“咯嘣”一声响。
宁雪身体颤抖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宁雪的手腕上,宁雪眉头皱了一下,泪水哗哗的流下,但这次她没有哭出声来。
“雪儿!”腾项南放开手就见宁雪的手重重的耷拉下来。
接着宁雪感觉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全身冒出一股冷汗,浑身发软,她重重的身子就顺势倒下去。
“雪儿。”腾项南抱住她,他也哭了,“疼吗?我送你去医院。”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宁雪泪眼朦胧的问他。
腾项南抱起宁雪朝外走去。
客厅里,应蓉和孩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宁雪哭着,腾项南疯一般的抱着她往外走。
“项南!雪儿怎么了!?”应蓉追到外面,她心急如焚。
“小姨,我回来和您说。”腾项南发动马达车如一阵风似的飞走。
宁雪手腕的断开的骨头被及时的接上了,可还是很疼,更疼的是心里。
骨科门诊的外面,闵诺辰看着腾项南,想上去问话,却见他那副模样又不敢上去。他站在腾项南的身后,默默的打量着腾项南。
认识他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二十年里他们经历过很多,年少轻狂的不知死活,成年后的嚣张不勒,到如今步入中年的成熟稳重。
虽没有经过枪林弹雨,可是风里雨里,拿过刀,捅过人,后来用过抢,杀过人,可是今天的腾项南,闵诺辰真的没有见过。
“诺辰,一会儿送她回去!”腾项南冷冷的对闵诺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那个…….”闵诺辰在身后叫了一声,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腾项南走出医院,咬着薄唇,泪光蒙蒙的在眼眶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乔羽鹤的电话:“把雷翼给我弄回来!”
乔羽鹤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刚要问怎么了的时候,手机里传来忙音。
“怎么了这是?”乔羽鹤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对方正的是不太正常了,发什么疯呢?是不是和闵诺辰那老婆一样,也得神经病了?
乔羽鹤虽然这样在背后诋毁着腾项南,但腾项南交代的事情他还是要在第一时间给处理的。可是,他又怀疑自己是否听清楚了腾项南的话?
或者是腾项南说错了?因为,这些年,腾项南虽然早已原谅了雷翼和苏艺婷,可是,他最不想见到的还是雷翼。
因为雷翼对宁雪那可是情有独钟,一直在报答着宁雪的救命之恩呢!
宁雪手腕上抱着雪白刺眼的纱布被闵诺辰亲自驾车送回家去。
翘首期盼的应蓉站在门口,手里的电话不知拨出多少遍了,宁雪的手机在楼上,腾项南的不接。
应蓉看到宁雪是闵诺辰送回来的,她上前去,看到宁雪情绪低落,一只手上缠着那比雪还白的纱布,而站在宁雪身边的不是腾项南,而是闵诺辰。
一股冷汗从应蓉的后背冒出来,“雪儿,怎么回事?项南呢?”
“小姨,我南哥有事出去了,我把嫂子送回来了,没事我先走了。”闵诺辰一溜烟的跑了,他怕应蓉问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答,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大哥和大嫂之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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